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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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進屋,就見大白正守在蕭奕的屋門口,見他回來,走到他旁邊搖著尾巴。 門沒關(guān),金冶往里走。 幾步就能看到床上的人。 蕭奕昏睡著,身上蓋了好幾層被子。裴苒倒在被子上,兩人交握的雙手從被子下微微露出。 金冶皺眉,正要出聲,蕭奕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看了看躺在自己身上,臉上滿是淚痕的小姑娘,微微動了動手。 裴苒被動靜鬧醒,她有些迷茫地抬頭看了看。 目光捕捉到蕭奕,她一下子清醒過來,直起身子,“怎么樣,你還難受嗎?” 蕭奕搖了搖頭,松開握住裴苒的手,“沒事了,金叔回來了?!?/br> 蕭奕提醒,裴苒才回頭看了一眼。 金冶正站在門口,見她回頭問道∶“怎么了?” 裴苒正要解釋,蕭奕按了按她的手,“我來和金叔說。你先出去吧,臉上跟個花貓似的。” 裴苒哭了很久,眼睛還是腫著的。 她聽見蕭奕的話,乖乖應(yīng)了一聲,先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兩人。 蕭奕起身,將被子掀開。 他的里衣已經(jīng)濕透,是后來熱到的。 這次毒發(fā),他只能感覺到冷了。 金冶看著有些狼狽的蕭奕,想起上次他捂著心口的樣子,眉頭皺起。 “殿下,你……” 金冶不知道該不該問。 蕭奕輕笑一聲,抬頭看向金冶,“沒什么,從娘胎里帶出來的毒,死不了?!?/br> 蕭奕說的輕描淡寫,金冶眉頭皺得更緊。 “當初我并沒有聽說這樣的事,王妃的樣子也不像……” “不像中毒是嗎?”蕭奕打斷金冶的話,“確實不像,不然也不會沒人察覺。下毒的人很會算計時間。如果不是當年那一戰(zhàn),也不會揭發(fā)得那么快?!?/br> 心傷至極,引毒而出。 “誰是下毒的人?” 金冶想不通,誰會在一開始就起了這樣惡毒的心思。 就算是要針對蕭奕,也不該在他還沒出生時就下毒。 “金叔想回京嗎?”蕭奕不答反問。 金冶一愣,忽然反應(yīng)過來。 他不會回京,太子中沒中毒,誰人下毒,不是他需要關(guān)心的事。 蕭奕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竹窗。 秋風涼爽,仿佛能把一身的燥氣都吹走。 他看著天邊的云彩淡淡地道∶“金叔既已下定決心,便不要再管京都的事。我的事,亦同理?!?/br> 金冶在心中嘆了口氣,口中還是應(yīng)了聲“是”。 蕭奕今日的狀況有些嚇到裴苒了,晚間吃飯時她一直注意著蕭奕的狀況。 目光時不時地就轉(zhuǎn)到蕭奕身上。 等到要休息時,她還躊躇地站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蕭奕早就聽見動靜,他打開門,看著門外猶猶豫豫的小姑娘。 “怎么了?這么晚不睡覺,又想要新的話本?” 裴苒趕緊搖頭,“不是。我,我有點擔心你。” 裴苒怕蕭奕夜里再難受,有點放心不下。 她昂著頭看著蕭奕,很認真地問道∶“你真的不難受了?” 裴苒怕蕭奕是為了讓她放心所以騙她。 “騙你有糖吃嗎?”蕭奕懶散地靠在門框上,悠悠地問道。 裴苒聽見這問話,歪著頭不知想些什么。她忽然跑回自己房間,然后又跑了回來,手里多了幾顆糖果。 她將幾顆糖果全塞到蕭奕手里,“這是剩下的糖。你不騙我也有糖吃,所以不要騙我。” 蕭奕一愣,他看了看手中的糖果,扶額低笑出聲。 他笑了一會兒,抬眼認真地道∶“嗯,不騙你。” 裴苒得了承諾,也相信蕭奕。 她回房,蕭奕就靠在門口看著她回房,伸手剝了一顆糖果丟到嘴里。 很甜,仿佛那些痛都不存在了。 蕭奕轉(zhuǎn)身關(guān)上房門,他抬眼看過去,只見桌子邊坐著一個人。 那人一身月白衣裳,在夜晚中極其扎眼。 “難怪我們的太子殿下不肯回京,原來是陷入了溫柔鄉(xiāng)啊?!?/br> 第16章 16 蕭奕懶散地靠在窗邊,將竹窗推開一半。涼爽的秋風帶著夜里的涼氣吹進來,他鬢邊的碎發(fā)被風吹得晃晃悠悠。 從柳元青那個角度看,此時的蕭奕特別像一個脆弱的貴公子。 若是再側(cè)頭看著外面的月光,那股憂郁的氣氛就有了。 蕭奕沒順應(yīng)柳元青的想法,他只是靠在床邊,任由冷風吹得他衣角翻飛。 “什么時候到的?” “你還好意思問?”柳元青幾步上前,一把將窗戶關(guān)上。 “你知道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嗎?我要是你,我現(xiàn)在就拿幾床被子裹住自己,不熱死不算完?!?/br> 柳元青一身月白衣裳,眉清目秀,單看十分像個文雅書生。他這么一開口,那份文雅就破壞得干干凈凈。 蕭奕也不氣,慢悠悠地道∶“你不是來了嗎?有我們柳大夫在,死不了。” 柳元青氣得很,蕭奕無所謂的態(tài)度恨不得讓他立即甩袖離開。 但他到底還是壓住了脾氣,“不能再遲了。京都都快鬧翻天了,你再待下去難保不會有人查到這兒。你的身體也不能再等了?!?/br> “蕭奕,你必須回京,即刻?!?/br> 柳元青認真地將最后一句話說出來,眼里不是再開玩笑的神色。 蕭奕低垂著眉眼,他又將窗戶推開。 夜里的涼風似乎能吹走心頭的煩躁之意。 他慢悠悠地應(yīng)道∶“再等等吧。” “等,等什么等!”柳元青厲聲道,“這次是連著一天毒發(fā)兩次,要是再有下一次你能不能醒過來都是問題。我知道,你想陪著這小姑娘。但現(xiàn)在不是時候,你難道想像今日一樣讓那小姑娘再為你哭上幾個時辰?” 蕭奕遲遲不回京,柳元青自己預(yù)感到不對,日夜兼程趕到這兒。 他剛到的時候,正是裴苒哭得最慘的時候。 蕭奕知道裴苒哭過了,她臉上的淚痕那么明顯,眼睛紅腫。 他不是瞎子。 蕭奕抬眼看著柳元青,慢慢道∶“還有幾天就是中秋了。過了中秋,我就走?!?/br> 柳元青還想說什么,但他不知道想到什么,最終什么也沒說。 窗戶大開,蕭奕的懷里被塞了一瓶藥。 “一天三次,若是毒發(fā),讓杜安來尋我。” 蕭奕看著那白色瓷瓶上的桃花,對著空蕩蕩的屋子輕聲道∶“多謝?!?/br> 柳元青聽著那聲幾乎不可聞的道謝,冷冷哼了一聲,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 桂花滿樹,香飄十里。 一陣秋風吹過,花瓣如花雨一般落下。飄零的花瓣落在地上,又被風卷起,如夏起里飛舞的蝴蝶一般。 裴苒閉眼坐在樹下,她背靠著樹干,一只手還圈著身旁的酒瓶。酒瓶上沾滿泥土,瓶口微松,有酒香微微泄出。 零零散散的桂花落在她的身上,肩頭發(fā)梢都帶著桂花的香味。 她閉著眼,似乎在淺眠。 蕭奕踩著落葉走到樹下,彎下腰看著裴苒。 風吹過,衣角翻飛,兩人的衣角相碰又分開。 裴苒唇角微微勾著,面上神情輕松,眼角眉梢?guī)еㄐσ?,似乎想到什么開心的事。 蕭奕側(cè)過身子,在她身邊坐下。 他伸手拿過裴苒圈著的那瓶酒,打開瓶塞,酒香瞬間溢出。 裴苒緩緩睜開眼睛,看向一旁的蕭奕。 她眼眸中帶著光亮,細碎得如星子一般,“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