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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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任性了,可是她見不到人,她不能心安。 — 一日后,太子府。 柳元青背著藥箱往里走,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姑娘。那姑娘一身青色衣裙,帷帽及腰,遮住容顏。 柳元青出示腰牌,正要進(jìn)去,守門的侍衛(wèi)忽然道∶“柳大夫,您身后這姑娘是……” 柳元青一向獨來獨往,他身后突然多了個姑娘,侍衛(wèi)們不免懷疑。 柳元青掀起眼皮看了那侍衛(wèi)一眼,不咸不淡地道∶“藥人。” 藥人,試藥之人。 侍衛(wèi)還想說什么,柳元青冷冷地看向他,“我本就覺得這女子不行,要不,你代替她。等到殿下醒了,殿下定會好好賞賜你?!?/br> 那侍衛(wèi)臉色一白,趕緊搖頭。 有命試藥,可未必有命拿錢。 “您請進(jìn)。” 偌大的太子府,安靜異常。 柳元青一路往里走,等到了正殿,他將藥箱放下,“你們先出去。我要給殿下診斷,不得有外人打擾?!?/br> 這是柳元青的習(xí)慣,那些婢女都已經(jīng)習(xí)慣,紛紛退了下去。 大門“吱呀”一聲關(guān)上。 柳元青停下取銀針的動作,直起身,指了指里間,“進(jìn)去吧,他就在里面?!?/br> 長長的帷帽遮住了視線,裴苒捏緊衣擺,慢慢往里走。 大殿內(nèi)彌漫著濃重的藥味,最里面垂著厚厚的帷幔,遮住了里面的人。 裴苒掀開自己眼前的帷帽,手捏在帷幔上。 她停在那里,不敢往前走。 裴苒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她拽緊了帷幔,鼓足勇氣正要掀開,里面突然傳出一道慵懶的聲音。 “來都來了,現(xiàn)在不敢進(jìn)來了?” 裴苒愣在原地,反應(yīng)過來,她迅速掀開帷幔往里走。 帷幔掀起又落下,里面的空間顯得有點昏暗。 裴苒快走幾步,抬眼去看。 一片昏暗中,半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正扭頭看著她,臉上掛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容。 裴苒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得咚咚快。 她眨了又眨眼睛,眼前的人還是安好地躺在那里,沒有消失。 一日多的擔(dān)憂一下子爆發(fā),裴苒一眨眼,眼淚就落了下來。 她無聲地落著淚,臉上都是委屈的表情。 蕭奕正想說什么,對上的卻是一張哭花的小臉。 他啞然地看著,半晌無奈地嘆口氣,掀開被子下地。 他一直躺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件中衣,顯得消瘦。 “哭什么,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嗎?”蕭奕走到裴苒面前,揉了揉她的頭,“不許哭了,再哭就不準(zhǔn)再見我了。” 裴苒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眼淚汪汪地看著蕭奕,卻不敢哭了。 她這樣要哭不哭的樣子反倒更讓人心疼。 蕭奕輕嘆一口氣,“真拿你沒辦法?!?/br> 他一伸手,將裴苒的腦袋按在他的胸膛上,“想哭就哭吧,我聽著呢?!?/br> 在他面前哭,總好過一個人委屈地躲在被子里哭。 裴苒一吸鼻子,只覺得更難受了。 她拽著蕭奕的衣袖,又哭了起來。 胸前的衣襟被染濕,小姑娘卻又愈哭愈兇的趨勢。 她一點哭聲都沒發(fā)出來,眼淚卻流得比誰都兇。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苒抽噎著抬起頭,委屈地看著蕭奕,“你騙我?!?/br> 小姑娘剛哭完,眼睛紅著,鼻子也紅著,手還拽著蕭奕的衣袖。 蕭奕慢悠悠地伸手擦去她臉頰上的淚,“我怎么騙你了?” “你對我說你是沈意,你還說這個毒沒事的??墒峭饷嫒硕荚趥鳎瑐髂恪?/br> “傳我活不過來年春日。”蕭奕不在意地說完,“他們還傳我昏迷不醒。但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嗎?” 面前的人低頭看著她,一身中衣穿得松松散散。 衣襟前全被染濕,隱隱透出肌rou分明的胸膛。 裴苒抬頭本想看看他的情況,結(jié)果一眼不察,就對上被自己哭濕的衣襟。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小聲囁嚅,“我本來不想哭的?!?/br> “那看來是我的錯,我應(yīng)該病倒在床上,這樣你就想不起哭了?!?/br> 本就是逗人的話,裴苒卻一下子抬頭,伸手就捂住蕭奕的嘴,“不許說這樣的話。你剛剛才說你沒事的?!?/br> 小姑娘的手微微涼,捂在那里,有些軟。 蕭奕挑眉,拿下裴苒的手,“你信我?不怕我再騙你?” 蕭奕握著小姑娘的手沒放,等著她回答。 裴苒有些沮喪地低頭,“我怕,可是你不和我肯定有你的道理。義父告訴我,京都不像表面上那樣平靜,所以你一定過得很辛苦是不是?” 裴苒說完,又抬頭心疼地看向蕭奕。 在她印象中,太子當(dāng)是尊貴的存在??擅媲暗倪@個人,將自己中毒之事緊緊瞞著,又不跟任何人說清楚自己的病況。 可見,他過得并不平穩(wěn),所以才需這些隱瞞的手段。 蕭奕知道裴苒不笨,可是如今他對上小姑娘心疼的目光卻有些遲疑。 金冶說得對,京都這譚水可不平靜。 “青陽侯府的事我知道了,我會幫金叔解決婚約之事。你不必?fù)?dān)心,不會有什么替嫁的事。等這件事情解決,我讓金叔帶你離開京都。我有錢,你想要多大的宅子都可以。到時候在江南,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定居下來,不要再回京都了?!?/br> 蕭奕一邊把玩著小姑娘的手,一邊冷靜地說完這些話。 他剛說完,裴苒就往后退了一步。 小姑娘低著頭不肯看他,顯得有點固執(zhí)。 “怎么了,是不想要我的錢嗎?那我送你一些金銀首飾怎么樣,京都之內(nèi)的珠寶首飾店隨你挑,小姑娘家不是最愛打扮了嗎?” 裴苒還是不作聲,微微用力還想要抽走被蕭奕握住的手。 蕭奕皺眉,他握緊了些,“怎么了,不許瞞著我,是不是有人欺負(fù)你了?青陽侯府那些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 “不是他們。”小姑娘終于出聲,抬頭抿唇看向他,“是你在欺負(fù)我。” “我?”蕭奕好笑地看著裴苒,“我給你錢,給你珠寶首飾,怎么就欺負(fù)你了?給我好好解釋,解釋不好今天不給走了?!?/br> 蕭奕說著,一用力將裴苒拉進(jìn)了些,一副非要她解釋清楚的樣子。 裴苒鼓著臉看著他,愈想愈委屈,“你憑什么讓我走?我不走。你自己都說了你的話不可信,我這一走,說不定就……” “就什么?” “就再也見不到了。你之前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我這次見你你就病得這么重,你只會騙我?!?/br> 裴苒委屈巴巴說完最后一句話。 蕭奕愣在原地,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想開口說什么,裴苒卻捂住自己耳朵,搖頭,“我不聽你的話。我一定不離開京都,你不要再說了,我不聽?!?/br> 蕭奕怔了半晌,他握住裴苒的兩只手,將她的手從耳朵上移開,“你若一直在京都,他人會拿你的婚事作筏子,你會成為我的拖累?!?/br> “拖累”這樣的字眼有些傷人。 裴苒緊緊咬著下唇,沉默良久。 忽然,她抬頭看向蕭奕,目光堅定。“不是替嫁嗎?我可以成為你的太子妃。我和你同進(jìn)退,不論將來有什么,我都不怕?!?/br> 帷幔被風(fēng)吹得有些晃悠。 蕭奕覺得自己聽錯了,可裴苒的目光在告訴他,他沒有聽錯。 小姑娘說要成為他的太子妃。 蕭奕想笑,又不知道為什么要笑。 他低頭認(rèn)真地看著裴苒,“你知道成為太子妃是什么意思嗎?進(jìn)了太子府,再想離開可就沒那么簡單了?!?/br> 裴苒肯定地點點頭,“我明白。但是就算不是我,也會有別人。你說他們會拿我的婚事作筏子,那別人就不會拿你的婚事作筏子嗎?我不想離開,也不想總是從別人的口中知道那些虛假的情況。我想陪著你,等你安好我再離開,不行嗎?” 行嗎? 蕭奕想說不行,但他沒有開口。 小姑娘只是想要看他安好,傻得要命。 他低著頭看著裴苒,屋里安靜得過分,誰也沒有說話。 外面響起悶悶的敲柱子的聲音。 這是他們做好的約定,裴苒要走了。 小姑娘還在望著他,等著他回答。 蕭奕將帷帽上的白紗放下,白紗擋住了裴苒的目光。 蕭奕扶著裴苒的肩膀,讓她轉(zhuǎn)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