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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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便像是裴苒因嫉恨而毒殺尹淳瑤。 大理寺的人紛紛噤聲。 “太子妃,你可有什么想說的嗎?” 皇帝問話,不能不答。 裴苒握緊蕭奕的手,低頭道∶“臣妾確實去見過公主,公主脖子上的傷口也確實是臣妾所為。但是,臣妾絕未毒殺公主。三王子的指控我因嫉恨毒殺公主更是毫無道理。殿下當(dāng)著眾人之面說出不納妾,我又怎會因為公主的喜歡就起了殺心?” “那你為何要傷我meimei?你說沒有殺心,就當(dāng)真沒有嗎?”尹睿蒼反駁道。 裴苒一時不知該怎么說。 她去見尹淳瑤的理由,若是說出來…… 裴苒抬頭看向蕭奕,蕭奕淺淺一笑,拍了拍她的手,低聲道∶“放心,交給我?!?/br> 他抬頭看向尹睿蒼,神色瞬間冷漠,“三王子既說是毒害,孤身邊有一醫(yī)者,倒想問幾個問題?!?/br> 尹睿蒼眉頭一皺,他看向蕭奕,沒來由有些不安。 蕭奕太平靜了,像是早已篤定他的指控不能成功。 眾人思慮間,內(nèi)監(jiān)引著柳元青進殿。 他向著帝王行過禮,低身去查看尹淳瑤的狀況。 他仔細(xì)查看完尹淳瑤脖子上的傷口,看向凝冬,“你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公主氣絕的人?” “是?!蹦c頭應(yīng)是。 “那太子妃剛走時,公主面色如何?是否紅潤,唇色是否發(fā)白,額頭是否有虛汗?” “公主……面色紅潤,只是看起來不大有精神,似是心情不好。唇色,不發(fā)白,額頭也沒有虛汗?!蹦贿吇叵胫?,一邊回答。 尹睿蒼心中不安欲重,他往前幾步,似要阻攔。 一抬頭就對上蕭奕凌厲的目光,腳下一頓。 柳元青仍在發(fā)問,“太子妃走后,你一直守在門外嗎?可曾離開過?或者進去過?有人來送過東西嗎?那時候你看公主面色如何,額頭是否有虛汗?” “有人來過。三王子身邊的侍衛(wèi)來送膏藥,我拿進去給公主。那時候公主面色正常,額頭沒有虛汗。之后,我沒有再進去過。但我一直守著,絕對沒有其他人進去過?!?/br> “那從太子妃走后到侍衛(wèi)來送膏藥,大概隔了多久?之后你送糕點進去,又隔了多久?” “大概,都是一個時辰左右?!?/br> “好,我問完了。”柳元青起身退到一旁。 他安靜地站著,一時眾人都不知那些問話的意思。 忽而,有內(nèi)監(jiān)匆匆走了進來,通報道∶“陛下,魏少卿到了?!?/br> 魏良,大理寺少卿。 “魏少卿?他來做何?”蕭仁皺眉問道。 “稟陛下,臣在進宮之前派了魏少卿前去驛站搜查。想來是有搜查結(jié)果了?!笔掁忍谷坏?。 尹睿蒼頓時激動起來,“如今你們大燕毒害我meimei還不夠,竟還私下搜查我們住處,不覺得欺人太甚了嗎?” “三王子莫急,孤請了南越使者團一起監(jiān)察。公主既是死在驛站,總要查探一番,看看有沒有遺漏什么證據(jù)?!?/br> 南越使者監(jiān)察,那便不是私下隨意查探。若真查出什么,也不能說栽贓陷害。 尹睿蒼無法反駁,只能捏緊雙拳。 魏良進來,身后還跟著南越使者團位高的幾人。其中烏勝在最前面。 他一進來,看向尹睿蒼的目光就有些不對勁。 尹睿蒼對上他的目光,越發(fā)覺得不安。 “臣拜見陛下,陛下萬安。” “起來吧。少卿去驛站搜查,可查出什么?” “稟陛下,臣搜查了驛站內(nèi)所有屋子,在三王子的屋子查出一瓶膏藥。經(jīng)查證,此膏藥為雪上膏,有劇毒。膏藥上有被人用過的痕跡?!?/br> 一言出,眾人驚。 他人尚未反應(yīng)過來時,又聽得柳元青道∶“若是我沒有判斷錯,公主也是死于雪上膏?!?/br> 第56章 56 大殿內(nèi)氣氛緊張。 尹睿蒼看著呈上來的雪上膏, 神情激動,“你們什么意思?這是要誣陷我害死了自己meimei嗎?太子殿下,你不覺得這個結(jié)論很荒唐嗎?” 這個結(jié)論確實很荒唐。 裴苒看向已無氣息的尹淳瑤, 想到那個可能,只覺得涼氣鉆入心底。 若真是尹睿蒼暗下殺手,那他目的就太清楚了。 以尹淳瑤一人之死掀起兩國的戰(zhàn)事。 “三王子莫急, 我的話還沒說完。”柳元青低著頭,截斷尹睿蒼的激動之語。 “還說什么,大燕皇帝, 你們這是要顛倒黑白,把罪名全部推到我身上嗎?”尹睿蒼氣得面色發(fā)青。 蕭仁看著下面幾乎要分明的局勢, 緩和氣氛∶“搜查是在南越使者共同陪同下進行的, 沒有作假的機會。如今三王子不如把話聽完, 再作分辯?!?/br> 尹睿蒼捏緊拳頭,看著柳元青的目光里都是狠意。 柳元青心中搖頭, 繼續(xù)低頭道∶“雪上膏乃是劇毒,涂抹傷口以使毒素進入體內(nèi)。中毒者會在不到半個時辰內(nèi)面色發(fā)白, 唇色褪盡血色,額頭不斷冒出虛汗。以凝冬所說,在太子妃走后一個時辰, 公主并未表現(xiàn)出中毒癥狀。而在三王子送過去膏藥的一個時辰后,毒發(fā)身亡。由此可證,太子妃絕非下毒之人?!?/br> 剛剛那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問話此時表明了用處。 殿上的人面面相覷, 看向尹睿蒼的目光也不對勁起來。 “你說我meimei死于雪上膏,誰知你說的真假?”尹睿蒼仍舊不甘心地分辯。 “三王子可請?zhí)t(yī)或其他大夫前來查看。雪上膏的毒發(fā)癥狀醫(yī)書上皆有記載。草民絕無一句虛言。”柳元青不卑不亢。 尹睿蒼全身血氣上涌,他能感到身后南越使者看向他的目光。 那是質(zhì)疑,是失望。 事到如今, 幾無辯駁之地。 烏勝看著慌亂的尹睿蒼,搖了搖頭,心中止不住嘆氣。 如此狠心,偏偏太過自信,竟將毒藥藏于自己屋中,蠢。 烏勝心中如此想,面上不露分毫。他上前一步,打破僵局。 “陛下,三王子絕不可能是殺害公主之人。他們兄妹情深,三王子怎會下此毒手?這婢女說三王子送來膏藥,那膏藥會不會經(jīng)人手轉(zhuǎn)換?最后也是這婢女發(fā)現(xiàn)公主身亡,那當(dāng)時膏藥在何處,是不是已經(jīng)被她偷偷拿走,藏入三王子房間以逃避罪責(zé)?!?/br> 烏勝之言,直指凝冬。 凝冬慌亂地看向他,使勁搖頭,“我沒有。我怎么會給公主下毒,三王子,烏大人,我真的沒有。” 凝冬哭訴著,她一遍遍重復(fù)著沒有。 尹睿蒼上前幾步,“啪”的一聲,凝冬的半邊臉就腫了起來。 她委頓在地,捂著自己的臉淚水漣漣,“我沒有害公主,我沒有,你們信我……” 哭訴聲沒有人理會。 尹睿蒼一臉憤恨地道∶“你這賤婢,不僅敢害死五妹,竟還想將罪責(zé)推到我頭上,該死!” 尹睿蒼說著,抬腳就想踢。 “三王子?!笔掁群傲艘宦?,尹睿蒼的動作停頓下來。 “既已找到真兇,你是不是該向孤的太子妃道歉?今日若沒有查明真相,那孤的太子妃是不是要被你們冤死在這里?說不得南越還要因此向我們大燕開戰(zhàn),到時黎明百姓都要因為一場錯案而受刀兵之苦?!?/br> 尹睿蒼神經(jīng)一繃,他看向蕭奕,對上那看似散漫的目光只覺得從心底泛出寒意。 “當(dāng)然,此事錯在我們南越,自該道歉?!睘鮿贀屧谝In面前開口。 尹睿蒼對上烏勝目光,深吸一口氣,向前幾步。 他拱手向前,低身道∶“今日是我魯莽錯怪太子妃,回去之后我就讓人送上歉禮。只是,我還有一問。不知我meimei脖子上的傷口何來?” 尹睿蒼直起身,裴苒看向他的眼睛,那雙眼里沒有悲痛,只有咄咄逼人的狠意。 到現(xiàn)在,他還是想要給她扣上一個罪名。 裴苒看向尹淳瑤,凝冬已經(jīng)哭暈在她身邊。 她死了,她最衷心的奴婢也要替她的兄長頂罪。 或許,她來京都最開始的用處便在今日。 裴苒抬眸冷冷地看向尹睿蒼,“公主說,她若是不能嫁給太子,性命難保。她以死相逼讓我同意她嫁入太子府,我勸下了她,但她還是受傷了。她若早知有今日,怕是絕不會來大燕?!?/br> 最后一句話說給誰聽,眾人心知肚明。 尹睿蒼面色難看,但到底沒再生事。 事情到此,結(jié)論已分明。 凝冬被南越的人帶走,南越使者也紛紛離開大殿,官員們相繼離開。 蕭仁忽然開口,“太子今日提前離席,是因為身體不適嗎?” 裴苒心中一驚,她握緊蕭奕的手,低頭道∶“讓陛下?lián)鷳n了。是臣妾身體不適,殿下?lián)鷳n我,才提前離席?!?/br> “太子身體安康自是最好,若真有不適,也要及時說出來,不要諱疾忌醫(yī),延誤病情?!?/br> “臣明白。” “好,朕也累了,都退下吧。” 內(nèi)監(jiān)扶著蕭仁離開。 裴苒和蕭奕也往殿外走。 柳元青還等在外面,見他們出來,眉頭舒展,“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