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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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nèi)陽光通透,窗外就是花園的景色,貓窩和貓爬架一應(yīng)俱全,四周還安裝了二十四小時寵物監(jiān)控器。 小貓在門口徘徊片刻,熟悉了會兒新環(huán)境后,沒過多久就不怯生地扒拉起了角落里的一只玩具。 戚魚看得杵了幾秒,忽然緊抿了下唇。 都已經(jīng)解除婚約了,虞故崢沒有必要對她的一個要求這么上心。 她原來以為,虞故崢會在自己走后,把貓送給別人養(yǎng)。 為什么還要對她這么好? 他…… “真可愛。”傭人阿姨笑道,“它有名字嗎?” 戚魚好半晌才回神,小聲道:“還是讓虞先生取吧。” 一切準備就緒,戚魚反倒徹底有了空閑時間。 “寶貝沒想到你要走了!” 甜品店內(nèi),喬文文的勺子伸過來:“我吃吃你這份,你什么時候走???” “下周。”戚魚將芒果西米露往喬文文的方向推了推。 “你寒暑假記得回來看我?!眴涛奈目薜?,“不對,你們圣誕假是不是很短?暑假有三個月呢,一定得回來?!?/br> 戚魚彎起眼回:“有空我會回來的?!?/br> “你肯定會回來,就算不看我,也看那個誰啊?!?/br> “……” 喬文文調(diào)侃:“你這么一去至少要大半年吧,虞故崢會不會難過?。俊?/br> 戚魚下意識想搖頭,又頓住。 她像在思索什么,默了半晌,忍不住開口。 “我覺得他……” “什么?” 戚魚還是不確定地咽回去了。 一周時間轉(zhuǎn)瞬而過,戚魚和喬文文見了幾次面,又結(jié)束了年前接的那個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的外包項目。 她訂了八月中旬的機票走,和學(xué)校院里同被錄取的另一個女生一起,對方暑期在市內(nèi)做實習(xí),跟她是同一趟國際航班。 汪盈芝在國內(nèi)還有事,這幾天不在市內(nèi),抽空打來電話。 “阿姨和汪丞說一聲,讓他來給你接機。”汪盈芝提起自己的兒子,“他這段時間在搞創(chuàng)業(yè)呢,就在硅谷那,正好帶你熟悉一下?!?/br> “不用麻煩您了?!逼蒴~禮貌回,“我到那里以后,學(xué)校的人會來接的?!?/br> “有什么麻不麻煩,他和你是一個學(xué)校的,以后也好有個照應(yīng)?!蓖粲バΦ?。 汪盈芝又囑咐幾句,才掛了電話。 . 離開這天,戚魚醒得很早。 是中午的航班,她吃完早飯就準備出門。 手機里有不少消息,喬文文要給戚魚送機,還有同行的女生也發(fā)來了等下的見面地點。戚魚一一回復(fù)完,拖著行李箱下樓,出了客廳。 s大有代收行李的學(xué)生顧問,戚魚已經(jīng)提前寄了大部分行李去那邊,今天上飛機就只托運一個輕便的行李箱。 “太太,走了啊?!?/br> 院子里的園丁起得也早,正踩著膠鞋站在噴水的草坪里,笑著招呼了聲。 戚魚回完招呼,轉(zhuǎn)過頭 遠處那片玫瑰園開得正盛,剛澆過水,云蒸霞蔚似的,空氣里似乎還有若有似無的甜香。 看了好一會兒,戚魚才走了。 出了別墅大門,是百米長的林蔭道,戚魚邊走邊低頭打車,忽然聽到車行駛過來的聲音,抬起頭看。 胸口處忽然怦然一動。 不遠遠處雙開的雕花鐵門外,駛進一輛熟悉的黑色賓利,一路過來,在戚魚面前停下。 這回沒見莊成先下車,反倒是虞故崢徑直過來。 “……虞先生?!笨吹綄Ψ阶呓?,戚魚心跳不受控地怦然作響,頓了會兒,問,“您是來送我的嗎?” 虞故崢瞥一眼戚魚的行李箱,不答反問:“都帶齊了?” “嗯?!?/br> 戚魚點點頭,這段時間都沒見面,她微仰起臉看虞故崢,想了下開口:“那只小貓還沒有取名字,您可以給它取一個,車鑰匙和您以前送我的東西,我都放在化妝臺上了?!?/br> 說完,又小聲補一句:“我拿了一些放在零食間的糖……別的好像沒有什么了?!?/br> 虞故崢有些失笑。 “幾點的飛機?” “十二點半?!?/br> 虞故崢道:“該走了?!?/br> 話雖這么說,但虞故崢視線稍一俯低,無聲注視戚魚的眼睛。 戚魚的腳步?jīng)]挪。 咫尺間對視,對方的五官輪廓依舊極為英雋,一雙桃花眼深之又深,私是有情又不似,不動聲色時看幾眼就讓人覺得蠱惑。笑起來則更好看。 以后是不是見不到了。 戚魚心里剛冒出這個念頭,倏然感覺手腕被觸碰握過,下一刻,掌心被放進什么,她下意識就輕輕攥住了。 隨后,虞故崢動作撤離,淡淡道:“走吧。” 戚魚瞅了眼手里的東西,定住,是虞故崢常戴的褐木佛珠手串。 “您……”為什么要給她這個? 手串對虞故崢來說,應(yīng)該不是隨隨便便給別人的東西。 為什么要給她? 虞故崢并不送戚魚,似乎要離開。 “您等一下?!逼蒴~喊住,語速比以往要快。 虞故崢側(cè)眸看向戚魚。 “您……” 戚魚抿了抿唇,對視良久,忽然小聲問:“您是不是,有點喜歡我?” 相隔不過三四步,戚魚見虞故崢微微瞇了眼眸,神色細微難辨,那一瞬間仿佛是冷的,可也不像。 虞故崢并未接話。 戚魚的心跳快得厲害,卻破天荒地不局促了。 平時在虞故崢面前的緊張,拘束,小心翼翼裹成了云團,此刻卻像天光破開,云層漸開。戚魚像隱約抓住了什么,從謹慎的牛角尖里鉆了出來,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 “您是有點喜歡我的。” 虞故崢眸光沉靜落在戚魚身上,終于轉(zhuǎn)身過來,卻沒出聲否決。 戚魚心跳愈來愈劇烈,又重復(fù)一遍,確定道:“你喜歡我。” 一時間,世界所有的聲音都熄滅,只剩下自己的心跳聲。 戚魚從來沒肯定得這么大膽。 她以往在虞故崢面前遲鈍得如同天資愚鈍,小心又謹慎,此時此刻卻豁然開朗。 虞故崢喜歡她。 可是,那為什么還要推開她?為什么還要說那些話? 虞故崢也沒有告訴自己,她問了很多遍,他都沒有說一句喜歡。 …… 戚魚看著虞故崢,回憶一點點在腦海里慢放,以最大膽的猜測,以最不可能的角度。 她忽然懂了。 虞故崢不確定。 他說那些不當(dāng)長輩的話,那些讓她想清楚自己要什么的話,還有摘下戒指不再繼續(xù)婚約的舉動。 他不確定,她是不是把他當(dāng)成長輩看待,是不是只是因為聯(lián)姻。 他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戚魚往前走了幾步,一直到虞故崢面前,感覺自己握著手串的手指像在細顫。 雖然看起來都是推開她。 但事實是,虞故崢喜歡她。 戚魚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虞故崢對她也會有不確定的時候。 所以他才把自己擺在一個進退得當(dāng)?shù)奈恢?,一個關(guān)系隨時都能解除,又隨時都能開始的位置。 然而。 就像在競賽場上,當(dāng)其他隊伍解錯了一道題,剩下的隊伍就拿過了主動權(quán)。 戚魚仰起臉看虞故崢,杏眸異常清亮,像無數(shù)光芒揉進眼里,說不出的鮮活與生動。 半晌,她開口道: “以前有人和我說,喜歡上別人,不要讓他先知道?!?/br> 現(xiàn)在可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