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困不困?” 這笑好看得像夜里曇花一現,戚魚頓了兩秒,如實搖搖頭:“我還……” 就在她頓怔的時間里,虞故崢已經松開門把手徑直過來。 戚魚都沒來得及把話說完,陰影攏近。 緊接著,腰背和腿窩處倏然一緊,身體突然一輕,整個人被毫無預兆地打橫抱起。 戚魚一愣,下意識就抱住對方的脖子,只能看到虞故崢的半邊側臉。英雋眉眼間的神色不太分明。 “先送你上樓?!?/br> 接下來被抱上樓的全程,戚魚都沒反應過來,她甚至都沒仔細想,虞故崢怎么是往左邊的臥室去。 “開門?!逼蒴~聽他低壓的一句,頓頓幫著開了門。 房間未開燈,一進門只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淡淡木質香,戚魚的心跳比腳步不知道快了多少倍,還在適應黑暗,身上托抱的力道驀然一松。 被摔進柔軟的床里。 甫一抬腦袋,更撩人的那股沉香帶近。下巴被捏起。 黑暗中,虞故崢抵著床直接欺過來。 吻來得猝不及防。 戚魚在陌生的黑暗里幾乎予取予求,唇齒糾纏間,感覺男人含勾帶欲的舔吻一路下循,到下巴,脖頸。 直到再往下,戚魚小聲嗚咽著往后縮了一下,反射性地想抬起手,卻被修長手指交扣纏住,引著往一個方向帶。 好像是觸碰到了襯衫的扣子。 “虞故崢?!逼蒴~叫出名字,沒了下文。 “嗯?!庇莨蕧樉尤徊痪o不慢應聲,吻從鎖骨回來,復又舔咬一瞬她的下唇,嗓音要命的好聽,“怎么不會解?!?/br> 戚魚感覺已經不只是耳朵了,連自己的脈搏都在燒,一句都回不上來。 吻又到眼睛,自耳鬢往耳廓觸去。 “剛才怎么扣的?”虞故崢音色低得竟像勾了點懶意,問。 “剛才——” 后半句一下咽回去。戚魚在黑暗里倏然繃住手指。 她感覺自己微涼的裙擺擦掠過膝腿,直至腰際。肩處的系帶也跟著一松,舔吻不輕不重循著往下。 若有似無的觸撫,含了力道的吻,如同最醇的酒,撩撥得戚魚渾身每一處都不可控蜷縮起來。 室內昏昧一片,細微急促的喘息平復,吻時的靡靡細音,都融進淅瀝雨聲。 不知道怎么,戚魚空白腦海里突然就想起很久以前在訂婚禮上,那幫太太們八卦在事業(yè)上精英性感的虞故崢,還曾調笑著說過: ——床上說不定更性感呢? 戚魚感覺耳朵更燙了。 “虞故崢,”她緊張得接近細顫,平復又平復,半晌小聲問,“可不可以開燈?我想看一下你。” 手指被分開,十指緊扣陷進床內。 “不準?!?/br> 戚魚抿唇:“……為什么?” 動作停了。 “我的自控能力不會太好?!表汈?,虞故崢氣息又俯近,吻擦過戚魚的下巴咬了一下,“開燈看到你,我不能保證接下來發(fā)生的事。” 戚魚接不上來這句。 “今天沒有準備,暫時有一個就夠了。”虞故崢道。 平復良久,戚魚才順著問:“有一個,什么?” 話音落下幾秒,戚魚茫然感覺額頭被輕抵了下。 黑暗中,面前的虞故崢似是輕促地笑了一聲,嗓音泠泠如碎冰,卻極為低醇勾人。 他道:“寶寶。” “……” 這兩個字像在心口處掐過一記,頓時讓人酸軟得要命。戚魚腦袋又如同精密計算機遭遇宕機,不記得虞故崢是什么時候離開的了。 似乎是又親了會兒。離開前,問她今晚要不要睡在這里。 戚魚記得自己點了頭。 等虞故崢替她掖好被子,離開后,她耳朵燙得連起身洗漱的力氣都消了。在被窩中翻來覆去幾次,手背碰了碰唇。 睡不著。 …… 不知過多久,門被扣響。 戚魚爬下床開門。 門口的虞故崢已然換上黑色浴袍,洗過澡了。 “睡不著?” 對視兩秒,戚魚剛緩和不久的心跳又加快,今晚格外訥訥:“嗯……你怎么知道的?” “忘了,你睡覺習慣帶著它?!庇莨蕧樕舆f過一件東西,“早點睡?!?/br> 戚魚瞅見自己的兔子布偶。 這是她今天帶過來放在女主臥床上的,虞故崢今晚是睡在她的房間里? 戚魚其實連自己都忘了,她點點頭,想接過布偶。 手指卻擦到了虞故崢的。 剛剛還親昵過,連手指碰一下都覺得發(fā)燙。 戚魚抬頭,恰好見虞故崢稍瞇了一瞬眼眸,一雙深邃桃花眼似有光華流動。她還沒看清他神情,手腕猝不防一緊。 又被拉過去,深吻一遍才放進去。 . 翌日,戚魚轉醒的時候,隱約嗅到了點玫瑰的甜香。 臥室里窗簾未拉,露臺的門開了條縫,陽光遍灑。戚魚這才看清自己身下的黑色大床和虞故崢房間里的裝潢,比她房間里要簡約得多,色調也是主黑白灰的北歐風。 這是她第一次來虞故崢的房間。 院子里的園丁一抬頭,撞見二樓露臺戚魚明亮的眼神,揚聲打招呼:“太太,早啊?!?/br> 太太…… 戚魚去洗了個澡,這才下樓。 “太太?!眰蛉祟h首,都不等戚魚問,隨即笑道,“先生還在書房里開會,早餐一直給您留著呢?!?/br> 過了一個晚上起床,別墅上下一致對戚魚改了稱呼。一趟下樓的時間里她碰到兩次傭人,都被清晰響亮地叫了聲“太太”。 以前不是沒有被這么叫過,但這次不一樣。 戚魚表情還算自然,“嗯”了句。 “您一會兒中午想吃什么?我們先準備起來?!?/br> 戚魚瞅了眼時間,笑出一個酒窩,篤定回:“中午我來做吧?!?/br> 昨晚戚魚從會所出來就請了假,今天不去上班,撿起之前沒做到極致的表現欲,吃完早飯就進了廚房。 傭人面面相覷,全不放心地守在不遠處,拉滿警戒,生怕這位先生特別提過的新太太開火燒廚房。 半開式的廚房內,鍋里還燉著湯。戚魚正垂睫洗菜,腳踝忽然蹭到了毛茸茸的一下。 她不設防地被驚了一剎,剛往旁邊避了避,自身后伸過男人的手,恰好被托扶住了腰脊。 腳邊“喵嗚”一聲。 “小七?!庇莨蕧樀穆曇?。 戚魚低頭瞅小貓,又轉過去看到虞故崢,心跳怦然一動:“你開完會了嗎?” “才開完?!庇莨蕧樢r衫筆挺,自然接過她手里洗到一半的圓白菜,問,“什么時候學的做菜?” 戚魚見他接替了自己的洗菜,頓了下,跟著挪過去。 “我去年一個人住的時候學的……你中午想吃什么?”戚魚杏眸明亮,表現道,“我已經燉了一個蓮藕排骨湯,那里面蒸的是鱸魚,還差一個炒菜。你還要吃什么嗎?” 虞故崢側過眸打量她,稍頓,笑了:“什么都會做?” 見到他這個笑,戚魚突然想到昨晚。 她頓時動了動手指:“不會也可以學?!?/br> “夠了,你做得很好。”虞故崢調小清蒸鱸魚的火候,容色似贊許,道,“剩下的我來?!?/br> 被夸一句,戚魚低下腦袋和腳邊的小貓對視上。 “喵嗚”一聲。 剛撿來還只有巴掌大小的流浪貓,現在已經長這么大了。 半晌,戚魚又瞅虞故崢一眼,想起什么,小聲補充:“我現在很厲害的,以后可以養(yǎng)你?!?/br> 虞故崢隨手將洗凈的菜擱在一旁,看向戚魚,眸眼深邃。 “鄒黛和你說了什么?” 戚魚思忖一下,坦白回:“她跟我說了你mama的事,還有你家里的一點事。”她補道,“我之前不知道你和他們關系這么不好,下次……” “戚魚。” 虞故崢關水。 “過去就過去了,我只看眼前的人?!逼蒴~見虞故崢注視過來,這個角度的側臉極為華美,輕描淡寫道,“昨晚鄒黛的事,不會再有下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