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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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利車里面平穩(wěn)的像在叁萬英尺沒有氣流的高空中一般,豪華的內(nèi)飾、剛好的溫度,盛夏最喜歡的祖馬龍英國梨香味,還有怎么都喝不完的香檳。她就這么裹著那件還有白洧賢味道的外套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金家位于郊外山上的別墅里了。這里視野極好,可以俯瞰全城。金家作為X市的政壇風(fēng)云世家,雖然不似做生意的豪門那般有錢,卻也保持著奢華的生活水準。 盛夏有輕微的強迫癥和潔癖,盡管自己懶惰邋遢,但從不能容忍家里邊凌亂。這里每次來,都讓人覺得像是沒有人住的鬼屋,一塵不染的桌面和白的一望無際的沙發(fā)、床鋪、地板……可盛夏很喜歡這樣,讓她無比的平靜。 “醒了?” 盛夏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褚敬東就坐在她的床旁邊。他穿戴整齊,西裝革履,斯文精干。他的鼻子和盛夏的很像,又高又直,都是遺傳自她們的父親。 金盛夏:“嗯。醒了。昨晚我在車上睡著了?” 褚敬東:“嗯,司機開到了門口發(fā)現(xiàn)你睡著了。我給你抬進來的。” 金盛夏:“還是敬東最好~” 說著,盛夏伸手去揉亂了他的頭發(fā)。 褚敬東:“昨晚Club的party你不是很早就走了嗎?喝了很多?” 金盛夏:“沒喝多少,沒意思,就走了?!?/br> 褚敬東:“司機說……你去體育館了?” 金盛夏:“唉……老王這個人吧,開車干活沒毛病,就是話多?!?/br> 盛夏坐了起來,褚敬東很快速的拿過幾個枕頭墊在她的后背,讓她靠著舒服了很多。 褚敬東:“他在開演唱會你還去?” 金盛夏:“無聊啊,不行嗎?” 褚敬東:“哼,就你認真。他只不是當(dāng)這是交易而已?!?/br> 金盛夏:“呵,我和他都是心知肚明的利用關(guān)系。他討好我,我喜歡他,你cao的什么心?你姐又不是傻子。” 褚敬東:“唉……姐,我心疼你……” 盛夏抬了抬眉毛,伸了個懶腰,又順手去揉了揉褚敬東剛打理好的發(fā)型。 金盛夏:“別cao心啦!我一切都好,你給我好好去工作去!” 褚敬東:“李醫(yī)生打電話來給我,說你上個月的復(fù)查沒去!” 金盛夏:“去不去都是一樣的?!?/br> 褚敬東:“怎么會一樣?!好不容易痊愈了,當(dāng)然應(yīng)該要注意些了!” 敬東拉著盛夏的手臂想要把她拽起來,可盛夏感覺自己的身體還沒有完全醒透。 金盛夏:“好啦~去放洗澡水。我會起來的。” 褚敬東:“給你準備了很豐盛的早餐哦,趕緊的!我去放水了?!?/br> 說著,敬東快步走到了浴室里。很快就聽到了水聲,接著他又躥到了盛夏面前,對她做了個趕緊起床的動作。盛夏點了點頭,看著褚敬東終于出了這間臥室。她一頭倒在了床上……可算是把他說走了。因為……她根本還不想起來啊~頭疼死了! …… 在浴缸里泡著澡,盛夏嫌冷清,又拿出手機放著很大聲的音樂。看著窗外的這座城市,那么熱鬧繁華,哪怕是冬日,也充滿了生機。可她心里,此刻就像這浴缸中的水一樣,是死的。 金家是X市的政壇世家。從盛夏曾祖父起就,金家的男人便一直活躍于政壇,控制著上議院。盛夏的父親金在煥,現(xiàn)在是X市兩位大議員之一,權(quán)利可謂只手遮天。 金盛夏,是他名義上唯一的孩子。盛夏母親崔氏出身名門,也是圈中公認的大美人,卻在她10歲時便因病去世了。而褚敬東,則是她父親的私生子,同父異母的弟弟。礙于名節(jié),姐弟兩雖一起長大,卻對外宣稱其是金家某個生活在國外親戚的孩子。他叫她jiejie,叫他們的父親……叔父。 雖然名義上不是姐弟但兩人一直以姐弟相稱,褚敬東母親是誰盛夏都不知道,他從小便和盛夏一起養(yǎng)在金家。大學(xué)剛畢業(yè),被金父安排進入了下議院做議員。每天大把的時間混在他那個圈子里,陪人打高爾夫、開party、混人際關(guān)系。 盛夏從浴缸里爬了出來,拿毛巾擦拭著自己的身體。鏡子里的她,好像又瘦了一圈。左肩上的那片羽毛紋身,有些扎眼。她輕輕摸了一下…… 盛夏一面給自己化著簡單的妝,一面回憶著過去的那些記憶片段。 作為X市最有權(quán)勢的家族中備受期待的后輩,22歲時,盛夏從大學(xué)播音系畢業(yè),即將進入新聞頻道做實習(xí)主播,接受家族安排好的人生。甚至,還訂了婚……結(jié)果,她被確診出了胃癌。情況不容樂觀,金父把她送到舊金山治療了整整兩年。所幸,經(jīng)過手術(shù)和藥物治療后控制住了癌細胞的擴散,盛夏又重新回到了X市。 回來后的半年,她以24歲的年紀,成為了新聞頻道當(dāng)下最熱門的新聞女主播……都說她是靠著家里的關(guān)系、父親的地位上去的,可她無心理會。反正,都是差點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會去在意這些無聊的傳言嗎? 每個月一次的常規(guī)體檢她也經(jīng)常不去,盡管上一次體檢時沒有得到什么壞消息,可是她總覺得,那是早晚的事…… 她工作時積極認真,是個相當(dāng)有觀眾緣的新聞女主播??上铝税?,卻消極而放蕩的和不同的男人糾纏不清……只有專注在工作和被男人圍繞的時候,她才會得到滿足,才會忘記自己很快就要逝去的生命。 可是人,真的是種很奇怪的生物。越是在絕望中,就越是渴求著某種奇跡般的希望…… 昨晚觥籌交錯間,盛夏跑到體育館里找白洧賢,因為他是她這瘋子般放縱玩樂的半年中唯一動過一點真心喜歡過的人??上А嗝磿窝b啊,對她的各種無理要求從未提出過抗議,那愛慕的眼神、溫柔的親吻、甜蜜的愛撫、盡情的性愛……全都是假的。因為,他連昨天是她生日,都不知道……呵~盛夏看著鏡子里的臉,覺得好諷刺。 “傻子!入戲了又走不出來的人,會輸?shù)煤軕K!” 盛夏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罵了一句。她滴了兩滴眼藥水,眨了眨眼睛,又提起了精神。還好,對白洧賢的那點喜歡,她能很純熟的控制住。 不過往后的日子里,還是繼續(xù)這么放縱下去吧。反正……已經(jīng)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