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原來所謂相愛,竟能那樣痛徹心扉鮮血淋漓,也能如此刻般喜不自勝,滿心歡喜。 那之后的每一天,溫槿都會和江信找借口,說要出去見網友,然后又悄悄溜到小區(qū)后面,上許溪舟的車,跟著許溪舟回家。 其實每天在那里也沒什么好玩的。 許溪舟身份特殊,公寓四周都有狗仔蹲守,連自由的玩處都沒有。 于是兩個人就一直這么待在公寓里。有時候聊天,有時候擼貓,也會抱一抱,親近會兒。而臉頰和額頭似乎就是現在的他們最近的距離。 許溪舟對他很尊重,也很紳士,每次親吻他時都會問他:“可以嗎?” 得到溫槿的應予又會在他的臉頰周圍細細的綿吻著,卻從來不會掠過他的唇,連無意的碰撞也沒有。 而且許溪舟每次和他聊天時都會有意無意的避開他的傷,避開他高考的成績,甚至不會問他那時候為什么要說分開。 他只是陪著他,溫槿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甚至有時候難以啟齒時,許溪舟就會笑著略過,然后說一大堆自己的事情出來調節(jié)氣氛。 他會和溫槿分享他生活中遇到的事情。有時候是工作上的趣事,有時候是生活里的零碎小事。包括父母的嘮叨,奇葩的同事,以及自己在哪兒出過丑,又做過什么傻事。 他們坐在一起看許溪舟的新電影,一起聽遍了許溪舟所有的歌。 他們仿佛又帶著彼此回到了一次年少時代。只是在這次的青春里,許溪舟有他,他也有許溪舟。 現在坐在他身邊的,是他曾經傾慕著卻只能遙遙仰望著的許溪舟,也是他喜歡且不由自主依賴靠近的許南風。 于是溫槿有時候就忍不住想,如果那段如此難熬的日子里真的有他陪著他,或許日子也不會平淡乏味到他畢了業(yè)之后連回憶也不知該從何憶起。 但是萬幸,起碼這一年,他遇到了他。 他們曾經隔著山海與四季。 好在這一年的夏天,他們沒有再拉遠彼此的距離。 “今天你做菜?”許溪舟倚在一旁眉眼盈盈的看著溫槿洗西紅柿。 溫槿抿了抿唇,點點頭說:“哥,我做飯很好吃的?!?/br> 語氣里甚至帶著點兒溫槿自己都沒有查覺得開心與得意。 許溪舟心中微動,輕輕笑了,無奈道:“不是你做飯好不好吃的問題,哥是怕廚房里油煙味太重,你受不了?!?/br> 溫槿搖了搖頭,輕聲說:“不會的。以前我mama還沒有再婚的時候,就帶著我住在一個一室一廳的小房子里。那里廚房和臥室是連通的,窗子也很小,每次mama一炒菜,我就要把頭伸在門外呼吸好一會兒新鮮空氣,那時候天氣很熱,樓道里很涼,但是四處都彌漫著飯菜的香味……所以廚房里的味道,其實我已經很熟悉了?!?/br> 人間煙火味,沒人會比溫槿更熟悉。 許溪舟眼神黯然一瞬,笑意微微淡了些,一言不發(fā)的從身后輕輕抱住了溫槿,輕聲說:“以后我們歪歪會很幸福,我會堅定不移的牽著你的手,往更遠的地方走?!?/br> 走,你想去哪都好。從此人間煙火味,不會再狹窄到只有樓道里的飯菜香。 溫槿的耳根又癢又熱,然而此刻什么也抵不過心臟的guntang,像是潑了油點了火的球在里面翻滾跳動,一翻攪就燥熱難耐,心內熾熱如烈火燎原。 溫槿洗菜的手差點不穩(wěn),悄悄彎了彎唇角,輕輕「嗯」了一聲,溫聲說:“只要哥覺得快樂,我也會堅定不移的踩著你的影子往前走。” 許溪舟輕笑道:“不要踩著我的影子,你要踩著我的腳背,才能和我一起走得更遠啊?!?/br> 溫槿吸了吸鼻子,關掉水龍頭,將西紅柿放在案板上,終是忍不住轉過身抱住了許溪舟。他喜歡將臉緊緊埋在他頸窩里,他習慣貪婪的汲取他身上的溫暖和味道,卻笨拙到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小槿,哥想親你,好嗎?”許溪舟突然在他耳側說。 溫槿:“……” 每次到這種時候許溪舟就要得寸進尺一下。 然而這還沒完,許溪舟還笑著補充道:“這一回,親嘴好不好?” 溫槿看著地,不看他。 許溪舟失笑,明白小孩兒這是不好意思了,只是這光明正大的豆腐,他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吃到啊。 就在許溪舟正要妥協認輸之際,他聽見懷中的人突然很輕很低的說了一句「好」。 那一瞬間,仿佛煙花炸響,百炮轟鳴。 而許溪舟也再無法繼續(xù)裝紳士。 溫槿本以為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個簡單又單純的吻,哪里知道自己還沒做好準備,就被人用手心墊著背抵在了灶臺上。緊接著陰影覆蓋,唇上一軟,熾熱的呼吸轉瞬間就席卷了溫槿的城池。 □□抵開溫槿的墻,肆意掠奪撕咬,沒什么技巧性的撥弄挑逗,轉瞬便攻城略地,傾城覆池。他們身體相纏,唇舌相交,他們惺惺相惜親密無間。 這一刻,他們擁抱親吻,于是再難以放開彼此的溫熱。 溫槿和許溪舟這種隱秘的交往一直持續(xù)到江信的奶奶突然因病住院。 江爺爺江奶奶自小便待溫槿好,江奶奶身體不好,溫槿自然也沒有不去看的道理。 可是江父江母不讓溫槿回去也不讓江信回去,說要開學了,江奶奶也是小病,沒有回去看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