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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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溪舟一天到晚帶著溫槿這里扯扯那里扯扯,從家長里短能聊到結(jié)婚生子,又從結(jié)婚生子聊到柴米油鹽。扯到一半還裝作不經(jīng)意似的提一提溫槿。然后把溫槿也拉進(jìn)去進(jìn)入話題中心。 溫槿卻在里面讀出了點兒炫耀的味道。 而溫槿原本因為黑暗而乏味的日子也漸漸明朗起來,耳邊慢慢多了很多明亮的聲音。于是他開始更加迫切的希望自己的眼睛快些好起來。 又一周后,溫槿臉上的紗布終于能解開了。 在解開紗布前的一天晚上,許溪舟如以往那般在溫槿耳邊給他念泰戈爾的詩集哄他睡覺。 溫槿喜歡聽詩集,從張愛玲余光中聽到泰戈爾普希金。 他和溫槿的書房是合在一起的,書柜是分開的,溫槿那個柜子里除了一些英文教輔資料就是各種無名有名的詩集。 他以前睡不著時就有看書的習(xí)慣,現(xiàn)在日子變得安靜了,自然也只有那些詩集能陪著他慢慢走。 但能讓他聽見的,也只有許溪舟。 “我聽見回聲,來自山谷和心間 以寂寞的鐮刀收割空曠的靈魂 不斷地重復(fù)決絕,又重復(fù)幸福終有綠洲搖曳在沙漠 我相信自己生來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 不凋不敗,妖治如火 承受心跳的負(fù)荷和呼吸的累贅樂此不?!?/br> 許溪舟用的是英文,他在英國留學(xué)時也學(xué)過英語,而且由于大學(xué)幾年都在國外,所以英語也流利標(biāo)準(zhǔn)。 溫槿喜歡他的發(fā)音,也喜歡聽他念詩。 所以在許溪舟給他念詩時他一般都是沉默著,貪婪的享受著身側(cè)獨一無二的朗讀者。 在溫槿長久的一言不發(fā)的時候,許溪舟便以為他睡著了,小心翼翼收好書正要睡覺時,溫槿卻突然輕輕抓住了他的手腕。 許溪舟知道人還沒睡著,以為他還想聽,伸手要去拿詩集時又被溫槿扯住了衣角。 “怎么啦?”許溪舟低頭吻了吻他的鼻尖。 溫槿抿抿唇,踟躕半晌才順著許溪舟的呼吸回吻,又誤打誤撞的撞到了許溪舟的嘴角。 他難得這么主動,許溪舟便知道小孩兒是有事要和他說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溫槿就開口了。 “哥,在重見天光之前,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訴你?!睖亻鹊穆曇艉茌p。仔細(xì)聽,語氣里又帶著一絲細(xì)微的顫抖。 許溪舟愣了愣,低低「嗯」了一聲,將他牢牢攬在懷里,垂頭溫聲道:“你說,哥聽著?!?/br> 溫槿又沉默半晌,像是在斟酌該怎么和許溪舟說。 許溪舟也不急,耐心的等著他的話。 只要溫槿想說,多久他都等得起。 “哥,兩年前你問我的那個問題,我現(xiàn)在有答案了?!睖亻刃⌒〉暮舫鲆豢跉?。 許溪舟一怔,一時竟想不出自己問過溫槿什么問題。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哥,那個問題我不是不知道答案,只是當(dāng)時遲鈍,有預(yù)感要和你分開了,所以不敢再回答你?!睖亻鹊恼Z氣很沉。神色在層疊的紗布的掩映下看不明朗。 許溪舟似乎也漸漸明白了他說的是哪個問題。 “我用了兩年,終于有了和你說的勇氣?!睖亻日J(rèn)真對他道。 許溪舟預(yù)感到了什么,突然心悸如狂,呼吸不穩(wěn)。血液又在經(jīng)脈里四處跳動沖撞。 溫槿緊緊抓著許溪舟的手,側(cè)頭貼在他心口的位置,聽著他越來越快的心臟,他深吸一口氣,終于敢將藏在心底多年的愛意傾瀉而出。 “如果說十年前我喜歡的人是許南風(fēng)……那么后來的十五年里,我至始至終只遇見過、愛過一個許溪舟?!?/br> “是這個同樣愛了我十五年的許溪舟?!?/br> “是這個現(xiàn)在抱著我,心跳如擂的許溪舟?!?/br> 溫槿的聲音輕柔又認(rèn)真,他無聲的用溫暖包裹住許溪舟曾經(jīng)冰涼的臟腑。而今又輕而易舉的用一抹笑在他心里興風(fēng)作浪。 愛他,好愛他。 許溪舟將溫槿緊緊揉在懷里,恨不得與他血rou相融,又怕弄疼了他而不敢用力。 直到自己的呼吸漸趨平緩,許溪舟才壓著聲音貼在溫槿耳側(cè),語氣低沉,道:“阿槿,天光明朗,我早就看清了你的愛意?!?/br> 大霧遮不住希望,云層蓋不住陽光。 時間埋葬不了愛意,距離無法切割心系。 天光明朗時,我們都要去到他的心里看看他的愛意。 第二天中午時護(hù)士過來給溫槿拆紗布。 溫槿坐在床上,手指被許溪舟緊握在手心里,明明拆紗布的是他,許溪舟看起來倒是比他還緊張,抓著他的手無意識的撥弄著他的手指。那是他緊張的表現(xiàn)。 溫槿輕輕回握住他,慢慢感受著眼睛的束縛被撤去。然后那從縫隙里面擠進(jìn)來的光芒爭先恐后的鉆入他的眼里。 他第一眼就看清了許溪舟。 那層厚厚的紗布從來蒙不住許溪舟和溫槿。 溫槿的眼睛拆布后仍有些腫,短時間內(nèi)不能見強(qiáng)光,出去散步都要戴個盲人鏡。 許溪舟為了讓他顯得拉風(fēng)(實際上是調(diào)侃),還特意去家里把品牌方送的時裝周墨鏡給溫槿戴。把人惹的面紅耳赤了才收手。 可溫槿眼睛和手腳雖然都好的差不多了,但腰部舊疾仍處于觀察階段。畢竟上次元氣大傷,腰部的傷就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了。不然再動一次手術(shù),她可能就真成了半身癱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