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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純搓了搓手,剝了一顆糖放進嘴巴。 真甜啊。 “豆豆……” 夏純回到家,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還是沒忍住,叫了一聲。 “嗯?” 傅聞聲早就從陵墓回來,現(xiàn)在已經在休息了。 夏純訝然片刻,心虛解釋:“我,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 “我已經忙完了。老師為難你了?” “沒。我們班換了新的老師。班長也公開給我道歉了。就是今天買到一種好吃的糖,想……” 夏純塞了一顆牛奶糖到洋娃娃手里,閉上眼說:“想給你一顆糖,晚安?!?/br> 夏純的道別來的突然,傅聞聲乍然回到自己的身體,一睜眼,已經出現(xiàn)在自己的房間。 傅聞聲握了握掌心,忽覺有東西,低眉看去,一顆牛奶糖在他掌心里。 可他不吃糖的。 傅聞聲看著憑空出現(xiàn)的奶糖,紅白色的包裝紙上,奶牛圖案十分可愛,是從未出現(xiàn)在綠森小筑的東西。 他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隨即撥開了包裝紙,還是將奶糖吃了下去。 甜甜的奶香在口腔溢開,香醇的口感在唇齒之間蔓延,連喉嚨都是甜的。 從前他從未覺得生活苦,也不覺得甜,但小朋友給的糖真的很甜。 傅聞聲睫毛顫動著,回想起今天去陵墓祭拜時候的場景。 他的父親,竟然帶著傅輝,去祭拜他的母親。 其實他的家事,說起來也不過是豪門世家常見的一潑狗血而已。 傅聞聲同父異母的弟弟傅輝,僅僅只比他小一歲半。 他的繼母薛慧文是個狠角色,不僅當了小三,還獨自撫養(yǎng)兒子十年之久,咬牙忍到正室生病的時候,主動出擊,一舉擊潰正室,成功上位。 趙印蘭死在了傅聞聲十五歲的時候。 室燈昏黃,傅聞聲累了一天。 難得今晚沒有失眠,淺淺地睡了一夜。 翌日,管家清晨進來給傅聞聲送早餐。 落在地上的紅白色包裝紙,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管家撿起包裝紙,皺了皺眉頭。 傅聞聲從來不吃糖。 而且,傅聞聲也沒有機會買糖。 傅聞聲聽到動靜,頃刻驚醒。 管家下意識丟掉奶糖的包裝紙,微微一笑:“大少爺,早餐好了?!?/br> 傅聞聲睜開惺忪睡眼,舌尖似乎還有沒有散盡的甜味。 他撐坐起身子,在床邊找了找,卻不見奶糖的包裝紙。 管家連忙撿起地上的包裝紙,雙手呈過去,問道:“大少爺在找這個嗎?” 傅聞聲伸手接過包裝紙,方方正正一張小紙,像縮小版的信封,他輕勾嘴角,說:“你先出去,我洗漱?!?/br> 管家點頭,退出了臥室。 傅聞聲吃完早飯,管家進來收拾餐具,他一邊收拾一邊小心地詢問:“大少爺,老爺子推薦了一位中醫(yī)過來,給你開了新的藥,傭人已經快煎好了,飯后半個小時飲用最好?!?/br> 傅聞聲眉頭一皺:“中藥?” 管家:“臨江公館那邊說,是老爺子親自坐飛去請的醫(yī)生……” 傅聞聲眉眼淡淡的:“哦,端上來吧?!?/br> 管家欣然答應,傭人將一碗煎好的中藥送到了傅聞聲床邊。 中藥熬制之后通常顯苦,傅聞聲的這一劑藥根據(jù)他的身體情況,還加了黃連,更苦。 藥一端上來,整個房間都是一股子中藥味。 管家站在房里,盯著不肯走。 這樣苦的藥,也不知道傅聞聲肯不肯吃。 良藥苦口,不吃肯定不行的。 傅聞聲坐在輪椅上,隨意地翻看著從前拍過的舊劇本,上面全是他做過的筆記,卻沒有要喝藥的意思。 管家出聲提醒:“大少爺,天冷,藥容易涼?!?/br>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br> 管家點了點頭,輕手輕腳離開,并關上的門。 傅聞聲端起藥,抿了一小口,眉頭瞬間擰住。 太苦了。 比苦瓜還苦。 中藥材的苦味,圍繞著鼻翼散開,久久不散。 還是不喝算了。 傅聞聲剛放下藥碗,就陷入了昏迷。 夏純慌慌張張的聲音傳出來:“豆豆!跟你說一件驚悚的事,昨晚我丟了一顆糖!” 傅聞聲輕笑:“那顆糖,你不是給我了嗎?” “給你了?!” “嗯,很奇怪,到我手里來了?!?/br> “!” 洋娃娃還能隔空傳物! “糖很甜?!?/br> 夏純更吃驚:“你吃了?” “小朋友,糖還有嗎?” “有啊有啊,還有好多!我再給你一顆?” “好。” 夏純摸出口袋里的糖,用筆畫上一個小小的笑臉,才塞到洋娃娃手里。 她生怕奶糖掉下來,捏著洋娃娃的小拳頭,急急忙忙問:“收到了嗎?” “我要離開洋娃娃才能看得到。再見?!?/br> “再見!” 傅聞聲睜開眼,奶糖就在他掌心里,包裝紙上,一張簡筆畫的圓圓笑臉。 “豆豆,收到了嗎?” “收到了。謝謝你的糖,還有……笑臉?!?/br> 夏純驚訝地瞪圓了眼睛問:“奶糖,你,你還要嗎?” “今天不需要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