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肝生活技能 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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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蔡家在延平府還算是第一代的鄉(xiāng)紳,蔡員外其實不過是個舉人,靠著累功才升到了南京戶部員外郎。 戶部員外郎才是從五品的官員,蔡家再往上也沒有出過進士舉人,所以在南平縣并不是根基深厚的家族。 蘇澤迅速使用“估價”、“數(shù)學”等技能,詳細的計算出蔡家的家產和日常收入。 “你看,蔡家的產業(yè)也就這么多,大頭都在田莊土地上,而他家的田莊不種糧食,日常收入靠的就是縣城里賭坊和染坊的收入?!?/br> “蔡員外兩個兒子進學,一年消耗不少于五百兩銀子,前幾日蔡府還辦了喜宴,又是一大筆開銷?!?/br> “也正是開銷日大,所以蔡家才想出這些卑劣的手段,要奪我熊兄家的產業(yè)?!?/br> 其實熊岳也說過,家里想要賣茶園。 開茶園要有茶貢,采茶期間還要雇傭雇工,其實也就比種田的收入高些。 蔡家也想過買茶園,但是市價太高所以才用上這樣的手段。 蘇澤說道:“賭坊已經關了,接下來就是染坊了?!?/br> 蘇澤當然不是這么便宜那個蔡員外,肯定是要讓他償命。 不過就和打仗一樣,要斬首敵將首先要斷其爪牙,先將蔡家的血放干了,才是報仇的時候。 蔡家要見招拆招,甚至向蘇澤打擊報復,那自然就要花錢。 那就先斷了他的財路再說! 蘇澤看向蔡家方向,他要將蔡家綁上祭臺,慢慢放干血再了結他,這才能祭奠熊岳在天之靈。 而這一次對付蔡家,也包含了蘇澤的一點私心。 日后造反后,總要團結一部分進步的鄉(xiāng)紳,打擊蔡家這樣的劣紳土豪,肢解他們的影響力,蔡家就是蘇澤練手的第一個對象。 方若蘭感覺到了一絲寒意,卻又心中微微有些雀躍。 她忍不住拍手, 愛看,就要看血流成河! 第161章 染布,天文,書法 接下來的日子,蘇澤和蔡家開始激烈的爭奪,蔡家一紙狀子將蘇澤和《拍案驚奇》告上了縣衙,陳朝余和方鏡在堂上唇槍舌戰(zhàn),白知縣卻一拖再拖。 你說《拍案驚奇》誹謗?可是報紙上也沒有說蔡家是你們蔡員外家啊。 這年頭大明律可沒有規(guī)定過,在報紙上誹謗人要怎么做??? 白知縣是個有上進心的大明官僚。 作為一個有上進心的官僚,白知縣最大的愿望就是在自己的地方不要出事。 對于蔡員外這樣的地方鄉(xiāng)紳,白知縣一般和他們井水不犯河水。 飛虎賭坊白知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正常情況下,白知縣也會給蔡家行方便。 大家都是讀書人,都是當官的,自然都是自家人。 可是面對蔡員外惹出來的一堆事情,白知縣也是暗中惱怒的。 賭坊的事情上不得臺面,但是熊岳的事情確實是縣里壓下來的,若是事情真的鬧大了,白知縣一個制造冤假錯案的評語,在上官那邊是跑不掉了。 白知縣當然也惱怒蘇澤給他惹的麻煩,最后的案子是雙方各打五十大板,《拍案驚奇》要登報申明,自己文章中的蔡家不是蔡員外家,還要賠償蔡員外家二十兩銀子。 蔡員外也不允許再告,雙方在甘結文書上簽上了字,蘇澤微微一笑,這種申明刊登了有人會信嗎? 蔡家當然也不肯善敗甘休,這件事不告,自然還有其實事情告。 可是蔡家很快就陷入到了另外一件麻煩事中,而這件麻煩事關系到了蔡家的根本,蔡員外很快開始放棄對蘇澤窮追猛打。 蔡家的染坊沒生意了! 藍染是普通百姓和底層讀書人都需要的,遍布在南平縣城的染坊,就是蔡家最大的產業(yè)。 這也是蔡家除了茶園之外最重要的收入來源。 染坊的收入銳減,蔡家又和蘇澤打官司耗費了大量的錢,很快就捉襟見肘起來。 蔡員外再也沒有之前的淡定,親自來到家里最大的染坊,開始翻查最近的賬目。 掌柜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垂手站在一邊,蔡員外看完了兩本賬,指著這兩個月的賬本說道: “說!這兩個月染布的人怎么少了這么多?就算是鬧倭寇,咱們南平城內也都是安全的,這個月染布的人更是比之前南平被倭寇圍的時候還少!你是不是中飽私囊了!” 掌柜的是蔡家的家奴,身契都在蔡員外手里,嚇得撲通一聲跪下說道: “蔡爹!真不是小人貪墨,我們蔡家七座染坊都是這樣,總不能都一起做假賬吧!” 蔡員外沒有說話,這家染坊的掌柜的雖然也有些手腳不干凈,但是蔡員外是戶部的官,最擅長看賬,手下也不敢太過分。 從中抽點也是各家掌柜的常例了。 但是一下子降了這么多的銷量,恐怕也不能用七家染坊的掌柜的一起貪墨來解釋了。 “到底怎么回事?” 掌柜的哭喪著臉說道:“上個月,于家的布店賣出一種藍布,說是浣洗日曬都不褪色,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于家的宣傳,這世上哪有不褪色的染布啊?!?/br> “但是從上個月開始,咱家的生意就開始少了。小的就去買了一尺于家的藍布回來?!?/br> 掌柜的從柜臺下掏出一尺藍布,蔡員外看著這鮮艷的藍色,心中卻不以為意。 其實靛藍染出的顏色也和鮮艷,普魯士藍的布料在色彩上并沒有太大的優(yōu)勢。 但是掌柜的下一句話,就是蔡員外臉色變了。 “蔡爹,這塊布料已經漿洗了十次了?!?/br> 蔡員外一把搶過布料,果然在布料上發(fā)現(xiàn)了搓揉洗滌的痕跡,但是整塊布依然是染色均勻,并沒有靛藍水系之后色彩不均的情況。 蔡員外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如果全南平縣都穿這種染料的衣服,那自家的染坊還有生意嗎? “這布料售價幾何?” 掌柜的低著頭說道:“和普通藍布無異。” 蔡員外忍住暈眩說道:“為何上個月不報!” 掌柜的連忙說道:“上個月于家布店的新藍布不多,雖然暢銷但是一天也賣不出幾件衣服的布料,所以沒有上報府里?!?/br> “那這個月呢!?” “前幾日于家的新藍布突然供應充足了,甚至還新開了染布業(yè)務,可以給舊衣服也染上新藍染。。?!?/br> 蔡員外站立不住,幾乎要昏倒在地。 一種不容易褪色的染料意味著什么,蔡員外心中自然是最清楚的。 若只是賣布料,蔡家還有時間,但是如果于家的布店也染布,那蔡家就徹底沒生意了。 若是別的鋪子怎么搞,蔡員外早就想辦法打擊了。 可是于指揮使可不是普通人,就算是文官清貴些,與國同休的世職正三品的都指揮使,也不是自己這個從五品的致仕戶部員外郎能隨意拿捏的。 “這布哪里來的!于家的布店生意一直不好吧?” 掌柜的連忙說道:“根據(jù)小的從于家打探的消息,這布是長寧衛(wèi)送來的?!?/br> 長寧衛(wèi)! 又是長寧衛(wèi)! 蔡員外的牙都要咬斷了,不過他還是很快想出了辦法,只要自己找?guī)讉€人爛瘡漢去于家布店鬧事,說于家的染布有問題,肯定能打壓于家的勢頭。 再想辦法偷來染布的方子,蔡員外就不信自己七家染坊競爭不過于家一家布店。 可是掌柜的下一句話,卻讓蔡員外心又涼了。 “聽說是礦監(jiān)胡公公發(fā)明的方子?!?/br> 礦監(jiān),胡公公。 蔡員外自然知道這位南平城外奇怪的太監(jiān),雖然這位胡公公名聲不顯,但是宮里的太監(jiān)那是可以向皇帝上密揭的! 蔡員外膽子再大,也不敢得罪這樣的人物。 蔡員外一屁股坐在地上,染布的生意黃了,蔡家?guī)资谌说某院仍趺崔k? 現(xiàn)在才十月份,茶園要等清明前后春茶上市才有收入,難不成一大家子這小半年都喝西北風? 不過蔡員外恐怕還不知道,這也是蘇澤連環(huán)巴掌的一部分而已。 對付蔡員外進入了軟刀子割rou的階段。 蘇澤這些日子又暫時平靜下來,他每天都去養(yǎng)濟院和孩子們講講課,然后就是練書法刷數(shù)學題。 現(xiàn)在蘇澤有三項技能達到了lv4,分別是: 書法:lv4,360/400 數(shù)學:lv4,152/400 醫(yī)術:lv4,95/400 養(yǎng)濟院的孩子們都被蘇澤看完了病了,醫(yī)術技能距離lv5還早,蘇澤準備月中縣學講課結束之后,返回長寧衛(wèi)再肝一肝,給長寧衛(wèi)背山村和礦寨來一個巡診,應該就能提升到lv5了。 數(shù)學技能都靠的皮埃爾神父。 老神父搜索記憶,將自己遇到的數(shù)學問題寫成了一本數(shù)學題集,蘇澤這些日子都在刷這套數(shù)學題集,總算是將數(shù)學刷到了152/400了。 可是蘇澤已經將手頭上的中外數(shù)學書都刷光了。 蘇澤已經拜托林德清進貨的時候,找一找算學的書了,實在不行就只能去月港買書了。 聽說月港什么書都有,就算是外文書籍,蘇澤只要刷一刷語言技能也能學會。 要是再找不到,那就只能去澳門找耶穌會的傳教士了。 說到傳教士,總體印象自然是宗教瘋子,落后愚昧的神棍。 但實際上從中世紀以來,教士一直都是掌握知識的階層。 其實如果將儒家理解為儒教,也就理解在西方教士階層在政治中的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