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肝生活技能 第2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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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澤點頭說道:“浙南山中多有礦盜私采,這些人聚集在一起可比山賊,而且比山賊更兇狠,官府剿滅不得。” 眾人又猶豫起來。 如果從出行安全上說,自然是和李贄回來一樣走武夷山道最好,這條路從漢武帝時期就開始開發(fā),山道也更寬敞,缺點就是要繞路江西。 前年江西羅教叛亂,如今山中還有羅教殘留份子,李贄就差點遇到,還好家丁比較警覺才逃過一劫。 不過只要翻過武夷山,只要進入江西鉛山就一馬平川了,而鉛山是全國著名的紙業(yè)基地,富庶可比江南,以后的路就都比較通暢了。 走仙霞山這條路直線距離最近,但是關(guān)隘險要難走,浙南礦盜猖獗,但是仙霞山名勝古跡眾多,又多有宋人石刻,這些也都讓年輕舉人們有些猶豫。 眾人看向蘇澤,將這個難題交給他決斷。 交給大家選擇吧。 1、走武夷山道 2、走仙霞山道 第220章 五星連珠 蘇澤想了想,還是對李贄說道: “既然是北上游學(xué),那自然要攬閱山川,憑吊古人,仙霞山道古跡眾多,我們還是走這條路吧?!?/br> 蘇澤又指著手下的護衛(wèi)道:“應(yīng)該沒有哪個不開眼的礦盜會搶劫我們吧?” 眾人哈哈一笑,礦盜雖然比一般土匪戰(zhàn)斗力強一些,但是四人護衛(wèi)加起來接近百人,蘇澤身邊還是長寧衛(wèi)訓(xùn)練的精銳士卒。 定下了怎么走之后,眾人又在福州城內(nèi)購買了一些物資。 李贄是從南直隸回來的,他對眾人說道:“好馬在山路上反而不好走,最好買滇南的滇馬或者騾子才好走山路。” “防寒保暖的衣物不能少了,山上寒氣足,不僅僅要給人御寒,也要給牲口御寒?!?/br> “干糧和水囊也要準(zhǔn)備好,我們先去建寧府雇傭上山的向?qū)??!?/br> 蘇澤也多次出行,不過基本上都是短途或者坐船,果然在這個時代長途的陸地旅行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哪怕是明代已經(jīng)鋪設(shè)了官道和驛站,出行依然是一件奢侈的事情,這也是為什么水運漕運如此重要的原因,比起在路上趕路,坐船舒服太多了。 蘇澤聽從了李贄的建議,在福州府一下子購買了三十匹滇馬,財大氣粗的讓眾人都側(cè)目。 黃懋沖和趙秉忠也是大家族出身,他們各買了二十頭騾子,加上李贄帶來的二十批騾馬,湊成了一支龐大的隊伍。 將行李和帶往南直隸的貨物都放在騾馬身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福州府向北,向著建寧府而去。 遠遠的,蘇澤看到很多小商隊都跟在他們身后,等到二月底走到建寧府的時候,身后已經(jīng)跟上了近百人的商隊。 山路危險,自然盡可能的結(jié)伴而行,蘇澤一行人一看就是兵強馬壯的,跟在他們身后自然是更安全。 一直到建寧府都沒有一路賊人出來搶劫,林德陽都覺得有些無趣。 不過這一路上他射殺了不少野獸,倒是大大豐富了眾人的餐桌。 只不過這些長期在野外運動的野獸rou質(zhì)非常緊,吃起來味如嚼蠟,蘇澤實在是想不通為什么后世要專門犯法吃這些東西。 一路上走的都是官道,眾人都只是舉人,雖然李贄有官員身份,但是他是擅離職守從南京國子監(jiān)跑回來的,并不符合居住在驛站的條件。 不過因為福建商旅發(fā)達,在驛站附近總有民間開的旅店,一行人由南向北,也總能找到住宿的地方。 一路上李贄總是拉著蘇澤,請教他和天文算術(shù)有關(guān)的學(xué)問。 一開始黃懋沖和趙秉忠也感興趣,但是看到蘇澤那些復(fù)雜的算式,紛紛表示勸退。 蘇澤也沒想到,李贄對于星象歷法的興致竟然這么高,兩人談了一路,李贄愈發(fā)對蘇澤這套“格物”“致知”分開的理論表示贊同。 李贄一邊跟著蘇澤的方法計算,一邊說道: “荀子云:‘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這天體運行果然自有其規(guī)律,不以人的意志轉(zhuǎn)移?。 ?/br> 蘇澤點頭說道:“就以這五星匯聚來說,卓吾先生可知為何此天象在上古之時多見史料,可近期的史書歷書中卻不再記錄這個天象了?” 黃懋沖和趙秉忠看到兩人不談?wù)摂?shù)學(xué)了,也感興趣的湊了過來。 黃懋沖說道:“五星匯聚?莫不是顓頊、齊桓在位時候出現(xiàn)過的大吉天象?” 趙秉忠繼續(xù)說道:“《漢書》中似乎也記錄了這個天象,‘漢高祖入秦,五星匯聚于東井’?!?/br> 黃懋沖立刻說道:“《史記》也有此言,‘漢興于五星匯聚’,這不是說明天道感應(yīng)人心嗎?五星匯聚必有明主出世嗎?” 蘇澤笑著說道:“那天下賢君如此之多,為何在漢初以后,五星匯聚的官方史錄卻少有記載,難不成顓頊、齊桓、漢高祖之后就沒有明君了嗎?” 李贄已經(jīng)接受了天文學(xué)計算,他說道:“因為五星匯聚本就是自然天象,和明君圣主出世無關(guān)?!?/br> 黃懋沖和趙秉忠卻還是不能接受,他們說道:“也許時有賢主出世,但天文官員沒有記錄到?” 蘇澤搖頭說道:“自漢初以來,最大的兩次五星匯聚,分別出現(xiàn)在漢初呂后臨朝誅殺少帝和唐中韋后殺中宗的時候,雖然史書無所載,但是在時人筆記和歷書中都有所載。” 黃懋沖和趙秉忠倒吸一口氣,蘇澤博覽群書他們是清楚的,自然也相信蘇澤不是胡說八道。 呂后臨朝和韋后執(zhí)政,如果說呂后還能算得上是太后臨朝,韋后就是妥妥的叛亂了。 也難怪后世史家不再將“五星連珠”記錄到史書中。 黃懋沖更沉默了,他治的五經(jīng)也和蘇澤一樣是《春秋》,所謂春秋筆法,就是孔子用史書在褒貶點評史實,這一套做法也都被后世史家繼承。 黃懋沖不僅僅對“天人感應(yīng)”產(chǎn)生了動搖,對于史家“春秋筆法”也產(chǎn)生了動搖。 李贄感興趣的說道:“汝霖所言,可以算之嗎?” 蘇澤點頭說道:“自然是可以算的,等我將算法告訴卓吾先生,路上您可以慢慢驗算。” 黃懋沖和趙秉忠還是有些疑惑,但是他們心中也對天人感應(yīng)的說法產(chǎn)生了動搖。 一路上李贄癡迷于算術(shù),沉浸于星辰大海的計算中。 蘇澤和黃懋沖趙秉忠談天說地,二月底的時候,一行人已經(jīng)走到了閩北大城建寧府。 “趙兄,建寧府是你老家吧?” 趙秉忠摸著頭說道:“我祖父就從建寧府搬出來了,只是祖籍在建寧罷了,我也沒怎么回過老家。” 黃懋沖說道:“趙兄的祖父是按察使司的推官,早就已經(jīng)移居福州府,只是在建寧府還有祖產(chǎn)。” 原來如此,按察使司是一省的法司衙門,等于省中級法院,趙秉忠的祖父能在福建為官,沒有受到三護法的制約,肯定是從吏員推升上來的,也就是所謂的刀筆吏了。 這種在按察使司中也不少見,畢竟司法工作有專業(yè)門檻,而且需要一定的穩(wěn)定性。 不過好歹也是老家,趙秉忠說道:“建寧府古稱建州,乃是閩北重鎮(zhèn),城墻高大。。。” 趙秉忠還沒說完,就看到了建寧府破敗的城墻,他愣了一下說道:“等等,我上次回來還是不是這樣的。” 黃懋沖問道:“趙兄,你上次是回來時什么時候?” “這個,大概是我十歲的時候吧。” 額,眾人都是無語。 蘇澤說道:“去年倭寇攻破建陽,圍困建寧府,城墻應(yīng)該是那時候損壞的,怕是還沒來及修?!?/br> 趙秉忠連忙說道:“原來如此!” 眾人走進了城墻殘破的建陽城,只看到城內(nèi)百姓都面有菜色,李贄對蘇澤說道: “最好找仙霞山里的獵戶帶路,不過這些山里的獵戶很多都和山里的匪盜有勾結(jié),需要好好甄別?!?/br> 建陽城外的建筑都在倭寇攻城的時候被拆毀了,閩北的冬天要比福州冷不少,蘇澤看到不少百姓都躲在城墻邊的茅草屋子里取暖,心中也頗為不忍,又吩咐人買了一些米在城外施粥。 李贄,黃懋沖和趙秉忠看到蘇澤如此,也沒有進城住宿,也和他一樣在城外施粥。 沒想到蘇澤在城外施粥一日,卻等來了建陽縣衙的官差。 “爾等何人在此邀買人心?” 一個矮胖的書吏站出來,看向正在施粥的蘇澤問道。 蘇澤沒有搭理這個書吏,這書吏竟然上前抓住蘇澤的手說道: “本差爺問你話呢!” 蘇澤推開差役的手說道:“百姓衣不蔽體你們不管,我施粥助民你反倒要擋我,這是何等道理?” 這個書吏卻冷笑一聲說道: “縣尊老爺有令,只有縣衙才能施粥,你等莫不是仙霞山上的礦盜,下山來拉隊伍的?” 蘇澤已經(jīng)11點的力量用力一推,將這個書吏推翻在地說道: “我等在城外施粥,就被你打成礦盜,果然是以刀筆殺人的胥吏!” “反了!反了!” 這書吏立刻大喊,他身后的衙役抽出刀來,先蘇澤走過來。 林德陽早就看不慣這幫家伙,他也立刻抽出佩刀,二十多名壯漢抽出刀來,這些衙役立刻停下腳步。 這書吏退后幾步,接著對著城門方向大喊: “礦盜下山了!” 看守城門的民壯立刻沖過來,嚇得周圍的民眾全都四散而逃。 書吏獰笑著說道:“縣里也有懸賞,一個礦盜首級是一兩銀子!” 聽到賞銀,這幫衙役和民壯更是振奮,就在這個時候趙秉忠走上前怒斥道: “大膽!這位是今科福建解元!我等都是去往南京國子監(jiān)入監(jiān)的舉人!” 聽到解元和舉人,這幫民壯和衙役立刻停住了腳步。 他們紛紛看向倒在地上的書吏,眼睛中露出畏懼的神色。 這書吏也嚇傻了,今科解元,一行還都是舉人老爺,這就是縣令來了也要好好招待,竟然自己一下子全部都得罪了。 不過這書吏也是個能屈能伸的角色,他立刻換了一副面孔說道: “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解元公為何不進城歇腳,非要在城外風(fēng)餐露宿的?!?/br> “快去稟告縣老爺!” 蘇澤揮揮手說道:“不必了,我等本來就要進仙霞山,你等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