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肝生活技能 第2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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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愛竹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文徵明是誰。 他是吳中四大才子之一,和唐伯虎并列,在整個南直隸的文化圈子都很有影響力。 文徵明詩、文、書、畫無一不精,人稱“四絕”,但是科場九次不第,但是在家中也經(jīng)常向朝廷建言抗倭的事情。 后來胡宗憲主持抗倭的時候,邀請文徵明出山擔(dān)任幕僚,也很得到胡宗憲的信任。 “讓人帶上禮物去蘇州府吊唁,我講學(xué)事忙,就不去了?!?/br> 越是靠近這個時代,這些歷史人物身上的光環(huán)越是褪去,蘇澤也沒有了集郵的興致。 他和文徵明素來沒有交往,派人去府上吊唁就可以了,沒有必要親自前往。 三日之后,接到消息的林德陽從抗倭總團趕回來,蘇澤在書房見了他。 “德陽兄弟,我想要推薦你去浙江?!?/br> “去浙江?” 林德陽愣了一下。 蘇澤說道:“胡宗憲讓我推薦一人去浙江練兵,伱留在抗倭總團總不是正途。” 蘇澤又說道:“但是你在軍中沒有資歷,不可能去主持練兵的?!?/br> 林德陽低下頭,他家也是世代軍戶,自然知道大明軍中的體制。 如果是大明的讀書人還能通過科舉,改變自己和家族的命運。 那么在大明當(dāng)兵,就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林默珺家中世代百戶,家族七代都還是百戶。 長寧衛(wèi)的軍戶也是世代軍戶,和俞大猷、戚繼光這樣的,首先要參加武舉,才能有出頭的機會。 可是武舉可是要比科舉要黑得多的,就算是林默珺這樣的百戶世家,參加武舉都是炮灰。 什么,你說立功? 你帶兵的機會都沒有,怎么立功? 林德陽能夠帶領(lǐng)抗倭總團,因為抗倭總團是團練,朝廷的正規(guī)軍,是絕對不會起用一個普通軍戶總旗來領(lǐng)兵的。 蘇澤說道:“我準備推薦于宗遠,于世兄去浙江?!?/br> 于宗遠? 林德陽這才想起來,于宗遠已經(jīng)考上了福建武舉,如今得授副千戶,資歷上倒是完全可以。 蘇澤說道:“于兄對我,對我們長寧衛(wèi)很信任,我這里寫一封信過去,你速速帶去福州,問他愿不愿意接受推薦?!?/br> “于兄這人,有一個優(yōu)點就是聽人勸,你在他身邊協(xié)助他練兵,未必不能搏一個前程?!?/br> 林德陽的眼睛亮起來。 不想當(dāng)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林德陽自然也想要統(tǒng)兵作戰(zhàn)。 只是他的出身太低,在抗倭總團的戰(zhàn)績再大,朝廷也很難嘉獎到他的頭上。 但是如果隨著于宗遠去浙江練兵,說不定還真的有出頭的機會! 蘇澤對林德陽說道:“我也和林百戶寫信了,讓她從推薦一批能干的衛(wèi)所兄弟,一起協(xié)助你去浙江練兵?!?/br> 聽到這里,林德陽再也沒有疑慮,他立刻說道:“多謝蘇先生成全!” 蘇澤又說道:“浙江練兵,和在長寧衛(wèi),在上海都不同,我要告誡你兩句?!?/br> 林德陽一副聽命的表情,蘇澤說道:“保境安民,是為兵之德,抗倭總團能成兵,靠的是抗倭,而不是團練?!?/br> “到了浙江也是如此,不要怕士兵不明白,就怕講不清楚為什么而戰(zhàn)?!?/br> “于世兄這人,對于具體的軍務(wù)不上心,你要將事情擔(dān)起來?!?/br> “若是上面有所克扣,你也要向下面的兄弟解釋清楚了,凡事做到公正,切不可做出吃兵血的事情來!” 林德陽立刻說道:“屬下知道!” “你帶點銀子去,浙江不是南直隸,上上下下打點總是必須要的,練兵的方法我寫在這本書上了,用的都是白話,你只要能做到書上的兩三成,這兵就算是練成了?!?/br> 林德陽激動的接過書。 蘇澤看著林德陽,果然長寧衛(wèi)這一批士卒還是很難改變忠于朝廷的思想的。 不過能將自己的影響力扎入浙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等到林德陽離開,蘇澤思考著,講武堂? 胡宗憲辦的講武堂蘇澤已經(jīng)決定不去了,如果要培養(yǎng)自己人,是不是也要搞個自己的講武堂? 可是開辦天工書院朝廷不管,若是真的聚眾講武,恐怕要吃朝廷鐵拳了。 可是讓蘇澤沒算到的一件事,正在悄然煽動翅膀。 夜幕中,南京振武營中。 第279章 振武營兵變 振武營,是嘉靖二十四年才組建的部隊,戍守南京。 振武營當(dāng)時的南京兵部尚書張鰲首倡,在揚州和淮安募集了三千健卒為兵,以魏國公徐鵬舉為帥,鎮(zhèn)守南京的一支軍隊。 就在去年倭亂江北的時候,也是以振武營為主力,這才收復(fù)了揚州,可以說是南京城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軍隊。 振武營之所以能夠比南京城其他的軍隊能打,其實原因也很簡單。 那就是錢發(fā)足了。 至于振武營的士兵每個月多少錢呢? 按照當(dāng)年的兵部尚書給這些士兵的承諾。 南京軍士有妻室者月給糧餉一石,無妻室者六斗。仲春、仲秋二月,每石米折銀5錢。 這大概是多少錢呢,就是有妻妾的士兵每個月可以領(lǐng)到一石米,沒有妻妾的光棍每個月可以領(lǐng)到六斗米。 除此之外,每半年按照所領(lǐng)到的米,再發(fā)一次半年獎。 就是說在仲春,仲秋這兩個月,每個有家庭的士卒可以領(lǐng)到3兩銀子的半年獎金。 多嗎?其實也不算多。 要知道戚繼光編練的戚家軍,每個月給糧都是兩石,折銀的獎金也差不多是以一個月二兩銀子。 相比起來,振武營每個月的折銀賞錢不過是0.5兩銀子,待遇比戚家軍要差遠了。 但是比起南直隸的衛(wèi)所兵來說,振武營的待遇又算是不錯了。 所以在這幾次的抗倭戰(zhàn)爭中,振武營的表現(xiàn)在一眾費拉不堪的衛(wèi)所兵中又很醒目。 但是今年無戰(zhàn)事,而今年北方大災(zāi),又有俺答犯邊,所以南京戶部將不少存糧存銀都送到了京師。 負責(zé)振武營糧草的,是由南京兵部督儲侍郎黃懋官。 這位侍郎是清流的人,到任南京兵部時間也不久。 新官上任三把火,黃懋官這位侍郎第一把火,就燒到了振武營的頭上。 今年年初,南京兵部尚書馬坤向朝廷建議,削減振武營的折銀,將每個月0.5兩銀子改為0.4兩銀子。 不過馬坤在提出這個建議后不久,就被調(diào)往京師,擔(dān)任兵部尚書。 結(jié)果這個爛攤子就留給了黃懋官負責(zé)。 正好今年戰(zhàn)事稍歇,于是黃懋官就開始在振武營嚴查吃空餉,并且表示在查清楚整個振武營吃虧空的人數(shù)之前,停發(fā)仲春的半年獎金折銀。 這件事已經(jīng)引起了整個振武營的士兵不滿,這時候又發(fā)生了另外一件事。 當(dāng)時的兵部員外郎方悠山,是負責(zé)的每個月振武營的糧草發(fā)放。 這個事情也算是個肥差,平日里方悠山就喜歡少發(fā)一些糧草,早就引起了南京振武營的不滿。 這一次方悠山又玩了一次大的,他見到江北的糧食價高,江南的糧食價格低,干脆將原本應(yīng)該發(fā)放的糧草在江北直接賣了。 方悠山準備從江南再花錢買糧草,再運送到振武營來發(fā),從中賺取這個差價。 結(jié)果就是正好撞上了黃懋官停發(fā)仲春的半年獎,也就是說在整個二月份,振武營沒有拿到本來該發(fā)的半年獎金,也沒有拿到應(yīng)該拿到的每個月軍糧。 不僅僅是仲春,到了三月,方悠山又故技重施,在江北變賣了軍糧,拿到錢之后,他竟然舍不得去江南買糧,同樣以清查吃空餉士兵的名義,停發(fā)了振武營的軍糧。 這兩件事疊加在了一起,讓整個振武營變成了一個火藥桶。 只是南京諸公還不知道這個火藥桶隨時會爆炸。 四月底,蘇澤帶著老婆孩子去方望海家中吃飯,蘇澤和老丈人喝了一點酒,干脆就留宿在方望海的府中。 翁婿二人吃完了之后,又在涼亭中擺上了茶具,一邊吹著涼風(fēng)一邊談?wù)撈鹉暇┑木謩輥怼?/br> “魏國公和誠意伯又鬧起來了?!?/br> “哦?” 方望海在南京官場也有一年多了,對于南京這些大臣之間的事情也有了了解,就和女婿說起了八卦。 “魏國公徐鵬舉,汝霖你是知道的吧?” 蘇澤點點頭,當(dāng)然知道,徐鵬舉家在揚中的家祠蘇澤還進去過,還見過當(dāng)年徐達的進賢冠。 上一次戰(zhàn)后,徐鵬舉立刻就要回了揚中島,為了這件事還和魏國公家起了沖突,最后還是方望海調(diào)停,蘇澤才將團練設(shè)在了小揚中島上。 “說起來這魏國公也是有趣,汝霖你的《說岳全傳》傳回來了南京之后,魏國公的母親懷孕的時候曾經(jīng)夢到過大鵬鳥,所以魏國公逢人便說自己是天上大鵬轉(zhuǎn)世。先轉(zhuǎn)世到了岳鵬舉的身上,然后再轉(zhuǎn)世到他的身上,所以他是岳飛轉(zhuǎn)世?!?/br> “哈哈哈!” 蘇澤忍不住笑起來,這是什么?cosplay嗎? 方望海也忍不住笑起來說道:“魏國公整日說自己是岳飛轉(zhuǎn)世,還讓士卒在振武軍營中扮演秦檜,他扮演岳飛表演打秦檜,聽說搞得非常熱鬧。” 蘇澤再次憋不住笑了,南京的勛貴都已經(jīng)行為藝術(shù)到這個地步了嗎? “誠意伯汝霖你知道吧?” 蘇澤點頭說道:“誠意伯是開國大臣劉伯溫的爵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