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肝生活技能 第2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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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二是錦衣衛(wèi),這事情在蘇澤身邊不是秘密,方愛竹擔(dān)憂的說道:“陸二爺能辦好嗎?” 蘇澤卻說道:“這事情他可是專業(yè)的,這位陸二爺可不是普通人物?!?/br> 蘇澤看的人眼光果然不錯,陸二的業(yè)務(wù)能力果然不俗。 等到天亮的時候,五個五花大綁的潑皮被送到了淳安縣衙。 齊大站在陸二身邊,一臉崇拜的看著陸二。 “知縣大老爺,這五個是夜里想要毀堤的‘倭寇’!” 海瑞看著被綁著的五人,一拍驚堂木說道:“勾結(jié)倭寇,乃是斬立決的不赦之罪!” 被海瑞這么一嚇,五人連忙說道: “我等不是倭寇,大老爺!我們不是倭寇??!” 海瑞已經(jīng)有了判斷,他繼續(xù)說道:“既然不是倭寇,為何要毀堤淹田!” 這下子五人想了想,還是咬牙說道:“我們是馬知府派來的!” “大膽!竟然敢污蔑朝廷命官!” “大老爺,我們有證據(jù)!是馬知府的幕友邵師爺,讓我們?nèi)ジ骺h毀堤淹田的!” 第285章 【六經(jīng)注我】!啟動! 聽到這個結(jié)果,海瑞的臉也黑了。 他知道自己這個上司馬寧遠,是個急功近利的人,可沒想到他的心黑成這個樣子。 毀堤淹田? 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海瑞本能的準備封鎖縣衙,將這個消息封鎖起來,蘇澤卻突然說道: “老師,我覺得這個事情應(yīng)該告訴淳安百姓?!?/br> 海瑞驚訝的看著蘇澤說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事情怎么能告訴整個淳安的百姓?要是釀成民亂可怎么辦?” 果然現(xiàn)在的海瑞,還不是日后那個上《治安疏》的海瑞,此時海瑞對朝廷還是心存幻想的。 甚至日后上《治安疏》的海瑞,對皇帝也心存幻想,認為自己一道奏章能罵醒皇帝,只要嘉靖能夠和剛繼位那會兒一樣勵精圖治,大明就能好起來。 蘇澤也會覺得海瑞天真,也會覺得海瑞愚忠,但是像海瑞這樣,真的將百姓放在心上的官員,整個大明朝又有幾個呢? 光是愛民這一點,就足以讓海瑞躋身于封建社會千年的道德模范行列了。 蘇澤卻義正言辭的說道:“雖然不是所有百姓都讀過書,但是善惡人心他們是最清楚的。馬知府做出如此事情,我們還幫著隱瞞,這不等于成了他的幫兇?” “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并非孔子提倡愚民之術(shù)!而是夫子也感慨開啟民智之難!想要讓百姓理解圣賢之道之難。” “中庸有言,民性皆善,故可使由。民性不皆明,有智在中人以下者,故有不可使知者?!?/br> 【六經(jīng)注我】!啟動! 到了蘇澤最喜歡的辯經(jīng)環(huán)節(jié),蘇澤被動技能發(fā)動之后,就連海瑞也覺得自己這個弟子的氣勢不一樣了。 蘇澤對著海瑞說道:“在孔夫子周游列國的那個時代,能識字的人百之無一,教育都壟斷在公卿手上,所以孔子才要創(chuàng)辦私學(xué),傳播儒家的學(xué)術(shù),為的就是使民智開也?!?/br> “可是如今不同了,弟子在江南,販夫走卒也都能識字,普通百姓也會購書看,酒樓茶肆中都有普通人討論朝廷大事?!?/br> “先秦之時,書籍都要刻錄在竹簡上,學(xué)富五車就已經(jīng)是頂尖的學(xué)問家了?!?/br> “到了今日,書籍都印刷在白紙上,弟子辦的報紙更是有多少百姓爭相購買。” “所以我說,民智已開,可以使知之!” “不僅要使百姓知之,還要讓百姓自知之,自由之!” 蘇澤對著海瑞說道:“恩師,今日有馬寧遠毀堤淹田,明日朝廷就有其他人來推改稻為桑,今日您扛了知府,明日來了布政使,來了巡撫總督,您怎么抗?” “馬知府毀堤淹田,也不單單是毀堤淳安一地,整個杭州府其他縣百姓怎么辦?日后整個浙江的百姓怎么辦?” 說到了百姓,海瑞立刻軟了,他看向蘇澤說道:“你說怎么辦?” 蘇澤淡淡的說道:“淳安百姓,自然要自己保護自己的田畝?!?/br> 海瑞聽完蘇澤的話愣住了。 他已經(jīng)在淳安縣兩年了,已經(jīng)換了兩任上司,他很清楚浙江官場的樣子。 索賄、撈錢、任人唯親,這些都是已經(jīng)是正常cao作了。 這些當(dāng)官的為了自己往上爬,從來都沒有將普通百姓當(dāng)做人看。 為了執(zhí)行改稻為桑,馬寧遠竟然能夠如此的瘋狂。 海瑞也有些迷茫,朝廷變成這個樣子,真的是因為jian黨當(dāng)?shù)肋@么一個原因嗎? 就在海瑞迷茫的時候,蘇澤喊來齊大,讓他將今日審訊的結(jié)果告訴淳安的團練,又在他耳邊叮囑了幾句。 齊大對著蘇澤抱拳點頭,頂著小雨走出了縣衙。 。。。 杭州府中,今日的雨要比昨天小了一點,剛剛穿上官服準備辦公的馬知府,就聽到了衙役傳來的“好”消息。 杭州府下的幾處堤壩接二連三出現(xiàn)潰堤,淹沒了不少的農(nóng)田! 聽到這個消息,馬知府不由的一喜,他立刻讓人背轎,要去巡視這些被淹沒的農(nóng)田了。 可還等到馬知府出府衙大門,外面就是哄哄鬧鬧的聲音,馬寧遠眉頭一皺問道: “何事喧嘩?” 左右的書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派出衙役去外面打探消息。 不一會兒,一名衙役驚慌的跑進來,對著馬寧遠說道: “府尊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驚慌?”馬寧遠治理府衙最注重規(guī)矩,看到手下這個樣子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衙役順了一口氣,這才說道:“淳安百姓圍了府衙,說是知府大人縱兇人毀堤淹田!” “什么!” 馬寧遠這下子自己也顧不上什么氣度了,他連忙問道:“怎么可能!” 衙役繼續(xù)說道: “這幫刁民說是您的幕友邵師爺指使的,如今已經(jīng)圍住了府衙!” “速速去把邵師爺喊來保護起來!” 馬寧遠在大堂來回踱步,揮舞著手臂喊道:“反了!這幫刁民反了!” “速速調(diào)集府內(nèi)的衙役!” 馬寧遠沒由來的產(chǎn)生了一種恐懼感。 作為一名官員,他從來都將這些普通百姓視為草芥的。 這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百姓,見到自己都烏泱泱的跪成一片。 其實馬寧遠也很少能夠見到百姓,他所見到的,不過是戶房收稅賬本上的一個個數(shù)字,不過是遇到災(zāi)害后受災(zāi)人數(shù)的一個數(shù)字。 馬寧遠帶著衙役走出了府衙的大門,等到這個時候,他才看到包圍府衙烏泱泱的人群。 這些百姓一個個都死死的盯著馬寧遠,所有人都沒有攜帶武器,眼神冰冷的看著馬寧遠。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一句“馬寧遠毀堤淹田”,這些百姓們也紛紛舉起手,跟著喊起來。 一個人喊和一百個,一千個人喊的效果完全不同,當(dāng)這些百姓齊聲喊出“馬寧遠毀堤淹田”的時候,聲浪幾乎要將府衙給震塌。 堂堂杭州知府,終于感覺到了恐懼。 這些平日里他看不起的,如同草芥一樣的百姓,匯聚在一起就變成了可怕的山洪,如今已經(jīng)沖到了自己的面前。 馬寧遠咳嗽了兩聲,準備用自己的官威喝退這些百姓。 可是他還沒開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被五花大綁推出了人群。 正是自己的幕友邵師爺! 馬寧遠的腦袋嗡的一下,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邵師爺被五花大綁,嘴上還塞著布團,他用求救的目光看著馬知府,就如同一只快要渴死的魚。 他原本是住在知府衙門府中的,昨日突然有鄉(xiāng)黨上門,邀請他去杭州城里喝花酒。 邵師爺不疑有他,誰知道剛出了府衙就被人套了麻袋。 緊接著,那幾個被邵師爺雇傭,去淳安縣毀堤淹田的潑皮無賴,也被五花大綁推到了馬寧遠的面前。 馬寧遠徹底慌了,只聽到人群中走出一個一身短打的莊稼漢,正是上一次馬寧遠見到過的齊大。 “馬知府毀堤淹田!我們要去討個說法!” “討個說法!” 說完這些,這群百姓竟然直接放棄圍著府衙,而是向著杭州城內(nèi)的浙直總督衙門而去。 馬寧遠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他知道一切都完蛋了。 淳安百姓圍住了浙直總督衙門,正在杭州之外視察的胡宗憲接到消息,連夜趕回杭州城。 等他趕回來的時候,杭州知府馬寧遠指使手下毀堤淹田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杭州城。 胡宗憲已經(jīng)知道不妙,等他返回總督府衙門的時候,看到烏泱泱的百姓,心中更是一驚。 今年倭寇剛平,若是鬧出民亂,那自己這個浙直總督肯定要被朝廷斥責(zé)。 胡宗憲也是非常的果斷,他先是派人去杭州城外請來駐軍,讓軍隊驅(qū)散圍住浙直總督衙門的百姓。 接著又大張旗鼓的派人去杭州知府衙門抓了馬寧遠。 如此這么一番的cao作,聚集在浙直總督衙門前的百姓這才散去。 胡宗憲卻沒有返回總督衙門,而是住在了杭州新軍的營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