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肝生活技能 第3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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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警示報》已經(jīng)成了反賊的報紙,自己是反賊的鐵證又多了一份。 申時行甚至有了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自己如果不是恰好被皇帝委派南下,現(xiàn)在東廠和錦衣衛(wèi)就已經(jīng)上門了吧? 檄文下一頁,是目前閩浙軍隊的動態(tài)。 福建八府,除了飛龍軍占據(jù)的漳州府外,蘇澤基本上已經(jīng)全部拿下。 浙江十一府,打著胡宗憲的名義,浙江新軍也傳檄而定。 江南的蘇州府和松江府,也都在上海抗倭總團的控制之下了。 真不愧是蘇汝霖啊,動手就是果斷,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 再翻過去,是蘇澤寫給治下百姓的安民告書。 看完這篇《安民告書》之后,申時行看向養(yǎng)父徐尚珍道: “此篇文章一出,怕是閩浙百姓人心盡歸蘇汝霖之手了!” 作為蘇州知府,徐尚珍比申時行更通民政,他也無奈的點頭說道: “若是能不折不扣的執(zhí)行,兩省百姓定然擁護蘇澤,朝廷難?。 ?/br> 蘇澤在《安民告書》中只提到了三點。 第一,只按照目前大明朝廷制定的田賦和丁稅標準收稅,廢除兩省地區(qū)的各種雜捐。田稅征糧維持不變,但丁稅改征銀錢。 第二,重新嚴格申明免役制度,嚴格按照洪武年定下的各級官員讀書人的免役人數(shù),富戶也要承擔勞役,但是可以出銀抵免勞役,而官府所收的免役銀子全部用來發(fā)放給參加勞役的普通百姓,作為他們參加勞役的補償。 第三,在浙江、福建、蘇南二府重新嚴格執(zhí)行鈔關稅法,同時在泉州港和福州港開海通商,設立海關對進出口貨物征稅,由方望海出任海關鈔關使。 徐尚珍無奈的說道:“這蘇汝霖這三條可以說是切中時弊,只可惜他造反了,若是他能成為內閣首輔,必定能匡扶大明?!?/br> 申時行想到自己中狀元前后在京師的見聞,立刻搖頭說道:“蘇汝霖的政策,在大明朝廷是肯定推行不下去的,他能做成功,恰恰是因為他造反了?!?/br> 徐尚珍也是官場中人,很快就明白了養(yǎng)子的意思,他無奈的點頭贊同。 “父親,我想要去福州一趟。” “你真的要從賊?” “不是從賊,我有幾件事想要當面向蘇汝霖問清楚?!?/br> 申時行站起來說道:“去申家認祖歸宗的事情,等我去過福州再說。以我對蘇汝霖的了解,父親只要安居在府內,他不會對您動手的?!?/br> 徐尚珍只能無奈的點點頭道:“去吧,爹老了,無論這大明前景如何,終究是你們年輕人的?!?/br> 申時行著手南下福州,但是蘇澤卻已經(jīng)離開了福州。 站在泉州府的碼頭上,蘇澤身后的方望海表情復雜,跟在方望海身邊的徐渭更是一臉的蛋疼。 自家女婿做了反賊,方望海只剩下從賊一個選擇。 無論是夷三族還是滅九族,妻族都是鐵上榜的。 方望海很快調整好心態(tài),接受了海關鈔關稅使這個職位。 福州市舶司本來就一批經(jīng)驗豐富的吏員,只要將市舶司的牌子改成海關就行了。 但是泉州開海通航,就要拉起一支新隊伍了。 不過蘇澤也早就有了安排,方望海和徐渭都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 這些個都是當年浙江和南直隸鈔關廳的老面孔,算是方望海的老下屬了。 徐渭幫著胡宗憲管過浙江鈔關廳,其中好幾個熟悉的面孔,都是當年浙江鈔關廳里精明能干的老吏。 后來鈔關稅法敗壞,這些人都不知所蹤,沒想到竟然都被蘇澤網(wǎng)羅了過來。 這么看來,蘇澤造反真的是蓄謀已久??! “方大人!徐大人!” 向兩人行禮的吏員名叫陸映奎,曾經(jīng)是方望海麾下的能吏之一,后來被趙貞吉排擠離開了鈔關廳。 陸映奎轉頭向蘇澤匯報道: “大都督,泉州本就有宋元市舶司的衙門,屬下修葺了一下,現(xiàn)在就是泉州海關衙門了?!?/br> “泉州港口已經(jīng)在修葺了,聽說泉州要開海,百姓們熱情很高,很快商船就能靠岸了。” 泉州從唐代開始就是遠洋港口,南宋時期更是千帆競渡的東亞超級港口,無論是港口條件還是區(qū)域位置都非常的優(yōu)秀,只需要將碼頭道路整飭一下就能通航了。 在蘇澤看來,廢棄泉州港真的是大明朝暴殄天物。 “屬下從泉州附近的衛(wèi)所征調了二十艘緝私船,打擊泉州附近港口的走私活動?!?/br> “海關吏員的培訓學校也已經(jīng)開班了,從泉州城內各商行的賬房伙計中招募,只要能寫能算都可以報名。” 蘇澤滿意的點頭,這陸映奎辦事能力出眾,在籌建江南鈔關的時候,他就是蘇澤親手培養(yǎng)起來的。 但是陸映奎是吏員,在大明朝體系中根本沒有上升空間,方望海失去對鈔關廳的掌控后,陸映奎迅速被趙貞吉排擠。 蘇澤說道:“新發(fā)行的吏員管理條例你們都看吧?以后吏員也比照官員發(fā)放俸祿,暫定為六檔,一檔比照正四品官員的俸祿,六檔比照正九品官員的,按照工作年資和工作表現(xiàn)晉升。” “都督府還在研究,以后還會有吏員轉任官員的統(tǒng)一考試,通過考試就可以轉任官員?!?/br> 陸映奎臉上掛滿了笑意,他被定檔為三檔,也就是正六品官員的法定俸祿,明代官員俸祿不高,但是也足夠養(yǎng)活一家了。 而且拿著俸祿,也就算是合法收入了,不用像以前那樣想盡辦法撈偏門了。 最主要有了向上的臺階。 徐渭神情復雜,他自己就是科舉不第沒能做官,本來跟著胡宗憲平倭,胡宗憲向朝廷表功,推薦徐渭做官。 沒想到胡宗憲自己先倒臺了。 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在福州的徐渭非常干脆的就投了蘇澤。 徐渭是一個狂士,性格也是有些偏激的,他投奔蘇澤倒不是看好蘇澤的造反事業(yè),而是為了出了對大明朝廷這口怨氣! 徐渭幫著胡宗憲籌謀抗倭,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心思,背負了多少罵名,沒想到倭亂一平,朝廷就卸磨殺驢,實在是太可恨了! 緊接著蘇澤解救了胡宗憲,刊登檄文聲討朝廷,徐渭都看在眼里。 等到這次徐渭跟著蘇澤來泉州籌辦海關,徐渭竟然覺得蘇澤造反能成? 太荒唐了! 可是看到陸映奎眼睛中的光彩,看到整個泉州海關忙碌的景象,徐渭又深深的思考起來。 說不定還真的能成? 可是打仗最重要的是錢糧,徐渭以前就是幫著胡宗憲主持后勤和稅收的,蘇澤一下子免掉百姓那么多雜捐,真的能行嗎? 還沒等徐渭發(fā)問,方望海首先問道: “汝霖,這個免雜捐和免役銀是不是再商議商議?目前用兵的地方多呢,能維持得住嗎?” 蘇澤笑著說道:“岳丈大人放心,小婿已經(jīng)測算過了,以目前閩浙兩省的田賦丁稅,足以維持官府開支和用兵所耗,而且還有鈔關稅和海關稅收呢。” 方望海從沒有算過這樣的帳,他不敢置信的說道:“汝霖你不是將吏員也納入俸祿中,這樣也夠?” 蘇澤說道:“當然,以后不僅僅是海關和鈔關,各府縣衙門內,只要是定額范圍內雇傭的吏員,也都按照六檔發(fā)放俸祿,兩省二府的田賦丁稅,足以支撐了?!?/br> 看到方望海和徐渭還是不信的樣子,蘇澤說道: “岳丈大人,您以前做過南京戶部尚書,南直隸的稅賦,有多少是南直隸留用的,又有多少是送到京師的?還有多少是送往各地宗王府的?” 方望海愣住了,而徐渭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具體數(shù)額,他轉而看向蘇澤。 蘇澤冷冷的說道:“天下財賦每年供京師糧食四百萬石,而各處王府祿米多達八百五十三萬石,超過供京師之糧一倍以上?!?/br> 這下子徐渭也倒吸一口氣說道:“竟然這么多?” 蘇澤又說道:“如河南開封,洪武中惟有一個周王府,至嘉靖初郡王已增三十九,將軍至五百余,中尉、儀賓不可勝計。” “而河南一省,一年所征糧食不過八十四萬三千石,王府祿米一百九十二萬石。以此省論之,即便田賦糧全征,也不夠供王府祿米之半,況且吏祿、軍餉皆出其中?!?/br> “福建浙江雖然沒有宗藩王府,但是每年所征的錢糧,也要投入其他省來補王府祿米的窟窿,自然是軍餉不足了?!?/br> 方望海嘆息一聲,他知道蘇澤說的都是實情,每年江南收這么多賦稅,朝廷開銷依然不夠,其實養(yǎng)官員和吏員還真的花費不多。 如果閩浙和江南的賦稅不用上解京師,那蘇澤還真的可以給百姓免去所有的雜捐。 更不用說鈔關和海關,也能提供大量的稅收了。 徐渭沒有接觸過這些數(shù)據(jù),他愣了半天說道:“爾俸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蘇澤卻說道:“上天?大明已經(jīng)國祚一百六十年了,只見下民易虐,何曾見上天難欺?” “指望老天爺開眼,還不如自己站起來。” 說完了財政,蘇澤屏退左右,對徐渭說道: “先生可愿意做我的都督府參贊,為我籌謀軍事?” “這都督府參贊是我新設官職,位列正六品,除了大明朝法定俸祿之外,還可以再領都督府一份俸祿?!?/br> 大明朝法定俸祿太低,但是蘇澤也不可能現(xiàn)在給所有官員加薪,所以先用這種雙薪制度,給重要崗位加薪。 徐渭想了想,想到了胡宗憲的遭遇,他對大明朝廷已經(jīng)絕望。 今天聽了蘇澤算賬,他更是心一橫,為何樣的朝廷賣命,還不如反了丫了。 “大都督!徐某愿意為百姓做點事!” 第311章 “蘇汝霖!干恁娘!”(加更) 自從嚴嵩倒臺之后,徐閣老的心情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 嚴嵩勒令致仕,嚴世蕃被處斬,橫貫在大明朝堂二十年的陰云終于散去,大明朝終于迎來了“眾正盈朝”的偉大時刻。 徐階就任內閣首輔,終于可以一展多年來的抱負,朝廷終于迎來了新的時代!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徐階的好心情開始打折。 一封奏章參倒嚴嵩的御史鄒應龍,一疏出而天下聞名,從御史升任通政司參議。 通政司參議是正五品的朝官,還屬于清流官序列,鄒應龍從正七品連升三級到了正五品,可以說是一步登天,跨越了大部分官員都難以跨越的五品關卡。 言官們大受鼓舞,就有了陸鳳儀上本參奏胡宗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