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黃臺吉剛剛簽訂合約，還是要先遵守密約，不能和五原城做生意。

    這一次，讓登基不滿一年的隆慶帝，第一次感覺到了“圣裁”的感覺，他終于明白為什么父皇總要在內(nèi)閣中塞一個和首輔不對付的閣臣了。

    隆慶帝再次思念起父皇來，

    果然是“父皇英明”??！

    好難寫。。。。

    媽耶，從沒想到寫歷史查資料這么多。

    果然，歷史狗都不寫！

    第378章 上皇回鑾

    隆慶帝想念的父皇，上皇朱厚熜正在秦王府中聽?wèi)颉?/br>
    退位之后，嘉靖的身體反而好了起來。

    反正皇位都不是自己的了，那天下是什么樣子，也都和自己無關(guān)了。

    逃難途中，嘉靖對修玄煉丹的執(zhí)念也放下了不少，到了西安之后迷上了秦腔，還親自譜了幾個曲子。

    不得不說，這位道君皇帝是極聰明的人，他只是聽了幾首曲子，譜出來的曲子竟然還不錯。

    他還改進(jìn)了秦腔的唱法，將昆曲中幾個知名的橋段改編成秦腔。

    除了聽?wèi)蛑?，嘉靖還在西安游山玩水，西安是古都，名勝古跡眾多，這也是久居紫禁城的嘉靖沒有見過的風(fēng)景。

    不過這短暫的安寧，隨著京師朝廷派來的使者再次到來而被打破了。

    張四維再次返回西安，這一次張四維帶來了京師朝廷的請求，或者說是命令，請上皇返回京師，以全新帝的孝道。

    正在聽?wèi)虻募尉赶仁悄樕n白，接著又滿臉通紅道：

    “西安好，朕就留在西安?！?/br>
    說完這些，就在黃錦的攙扶下離席。

    張四維有些尷尬，可上皇畢竟是皇帝的父皇，而且是秉持國政四十二年的皇帝，余威還在，張四維也不敢再勸。

    不過在來之前，朝堂已經(jīng)有了對策。

    新任定國公徐文壁，是嘉靖身邊紅盔禁軍的首領(lǐng)，張四維找到了徐文壁。

    “讓我勸上皇回京？”

    年輕的定國公是幾年前才承襲的職位，他的性格在一眾勛貴中算是比較老成的。

    當(dāng)年他出任勛貴子弟經(jīng)常擔(dān)任的紅盔將軍，在職期間沒有出過一點(diǎn)差錯。

    在老定國公去見太祖皇帝后，徐文壁就出任禁軍都督，總管全部的紅盔禁軍。

    這一路上，也都是徐文壁護(hù)送嘉靖的周全，所以深得嘉靖的信任。

    現(xiàn)在嘉靖身邊的大臣，徐階不知所蹤，趙貞吉在湖廣，李春芳已經(jīng)投靠新皇。

    其他大臣要么在太原兵變中身死，要么就已經(jīng)返回京師，在嘉靖身邊能用的人，除了黃錦這個太監(jiān)之外，也就是定國公徐文壁這個勛貴了。

    張四維說道：“陛下已經(jīng)重修了定國公府，定國公您是勛貴重臣，陛下有諭旨，若是您能勸說上皇回京，必以班首重臣待之?！?/br>
    在大明朝上朝的時候，文武分列兩隊，是為兩班。

    越靠近皇帝的地位越高，而兩班第一的就是朝堂第一號人物，也就是所謂的班首重臣。

    其實(shí)勛貴到現(xiàn)在的地位在名義上都是要比文臣高的，嘉靖朝的時候老定國公上朝，也都是站在首輔嚴(yán)嵩前面的。

    班首重臣這個東西，對于勛貴來說也就是個名號，很難掌控實(shí)權(quán)。

    但是年輕的定國公還是被這個“班首重臣”給打動了，畢竟他父親在的時候，前面還有成國公朱希忠這個資歷更深的勛貴在。

    而且本來徐文壁也對西安的日子不滿，京師的定國公府歷經(jīng)多代，富麗堂皇，他在西安住的地方就是秦王府邊上的一座官員府邸，狹小陰暗。

    又因?yàn)樯匣什恍湃纹渌?，還經(jīng)常要徐文壁在秦王府內(nèi)親自值守才能睡得著，所以徐文壁還要經(jīng)常上夜班。

    張四維一勸說，徐文壁終于動心了。

    但是他畢竟年輕，還是要臉的，他低聲問道：

    “可是上皇不肯回鑾京師，要如何才能勸說上皇呢？”

    張四維說道：“這事情簡單，歷史上有流程的?！?/br>
    “唐皇李隆基因?yàn)榘彩分畞y避禍?zhǔn)裰?，肅宗登基之后也是不肯回鑾的，‘宿衛(wèi)大將陳玄禮報告禁軍軍心不穩(wěn)，人心思?xì)w，帝從之。’”

    徐文壁立刻明白了張四維的意思，露出笑容說道：“禁軍思鄉(xiāng)，乃是實(shí)情?！?/br>
    隆慶二年三月初三，秦王府中休息的上皇突然聽到了府外喊殺聲，他連忙驚醒喊來心腹太監(jiān)黃錦，詢問府外情況。

    黃錦不知，只能招來在秦王府外看守的紅盔禁軍統(tǒng)領(lǐng)徐文壁。

    徐文壁身穿金甲，步入上皇的寢室，報告上皇是因?yàn)榧t盔禁軍離開京師家鄉(xiāng)太久，思鄉(xiāng)而作亂。

    聰明的嘉靖看著徐文壁身上整齊的金甲，再聽著府外讓他恐懼的喊殺聲，終于低聲說道：

    “且為之奈何？”

    徐文壁說道：“臣請陛下回鑾京師，以全新皇孝道，也全禁軍士卒人倫?！?/br>
    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嘉靖皇帝還是心存幻想，他裝作頹然說道：“朕也想家了，你且去安撫眾將士，不日就返回京師。”

    徐文壁卻不吃這一套拖延戰(zhàn)術(shù)，而是說道：“還請上皇定下歸期?！?/br>
    “月中就歸！”

    這下子徐文壁這才滿意的離開寢室，他立刻宣布了嘉靖要北歸回鑾京師的消息，果然秦王府外的喊殺聲消失了。

    嘉靖喊來黃錦說道：“這逆子要?dú)㈦蘖耍　?/br>
    黃錦連忙安慰道：“裕王仁厚，不會殺陛下的?！?/br>
    現(xiàn)在嘉靖身邊，也只有黃錦一人稱呼隆慶帝為裕王了。

    嘉靖說道：“皇室無骨血之情?！?/br>
    黃錦默然，他入宮幾十年，什么黑暗沒見過，自然知道皇室內(nèi)部的殘酷和血腥。

    “湖廣那邊情況如何？”

    黃錦沉默的說道：“張居正已經(jīng)入襄陽，趙貞吉還沒打下荊州?！?/br>
    嘉靖道：“這豎子竟然無能至此？”

    黃錦沉默，也許正是因?yàn)榫巴鯚o能，所以隆慶帝這才圖窮匕見的要讓嘉靖返回京師。

    “若是朕要去蜀中，可有人愿意跟隨？”

    黃錦無奈的搖頭，皇帝逃難和百姓逃荒不同，需要護(hù)衛(wèi)和沿途補(bǔ)給，要不然一個山賊就可以抓了嘉靖。

    太原兵變之后，嘉靖就人心盡失，而且禁軍中又沒有蜀中的，誰愿意和他一起入蜀。

    嘉靖又癲狂的說道：“去東南呢？那蘇賊不是說要清君側(cè)嗎？朕改過自新，他會擁護(hù)朕嗎？”

    黃錦覺得皇帝已經(jīng)瘋了，他驚恐的說道：“陛下何故要從賊??？”

    嘉靖終于認(rèn)清了現(xiàn)實(shí)說道：

    “那就只能返回京師了?！?/br>
    三月十五日，嘉靖皇帝終于在紅盔禁軍的“護(hù)送”下，啟程返回京師。

    西安百姓在城外夾道歡送，倒不是因?yàn)樗麄兒蜕匣视卸嗌畹母星?，而是嘉靖在西安的日子，都快要將西安百姓吃窮了！

    如同送瘟神一樣送到了嘉靖，西安百姓的好日子也沒有到來。

    原來這些日子嘉靖在秦王府住，損失最大的就是秦王。

    身為天下四大富藩之一的秦王府，竟然因?yàn)榻玉{快要破產(chǎn)了！

    等到上皇回鑾之后，秦王立刻開始報復(fù)性盤剝，要從普通小民身上將損失找補(bǔ)回來。

    原本就因?yàn)殛P(guān)中地震，四處都是災(zāi)民。

    西安本來作為甲府，周圍百姓還能活的下去。

    這么一搞關(guān)中更是狼煙四起，到處都是流民起義。

    廣西，遷江八寨。

    八寨位于都陽山脈以南，大明山以東的石山地區(qū)，即今忻城縣古和上林縣等地方。

    周圍有兩條河流環(huán)繞，名為清水河和紅水河。

    其地層巒迭嶂，峭壁林立，交通閉塞，地勢險要。

    進(jìn)入八寨的石門天險，石門在兩座山之間，僅僅能容納五人并排通行，經(jīng)過石門還有洞洞相連的地下暗河。

    上洞、中洞、下洞宛如迷宮相連，八寨派遣精銳輪流戍守其中。

    若是不走石門，就要繞過石山進(jìn)入八寨，那條路更加艱險。

    不過八寨并沒有完全封鎖出入，因?yàn)檫@些山寨的物資無法自給自足，必須要靠商人運(yùn)送貨物進(jìn)出。

    裝作商人進(jìn)入八寨之一的都者寨的李言恭，心情有些復(fù)雜。

    都者寨是一座典型的瑤人山寨，這座寨子最大的特色是女性也會從軍作戰(zhàn)，當(dāng)?shù)氐耐了揪褪且幻?，漢人名字叫做丹蕓。

    都者寨還保留了很多邊民的古老民俗，比如走婚制度。

    走婚就是男不娶女不嫁，通過暮至朝離的走訪來實(shí)現(xiàn)男女雙方的結(jié)合。

    李言恭并不知道廣西瑤民的這種制度，他扮作商賈進(jìn)入都者寨，李言恭畢竟是臨淮侯世子，又在軍旅中鍛煉過，自然是儀表不凡。

    他進(jìn)入都者寨，很快就被熱情的瑤民包圍，被灌醉了之后就被送入了丹蕓這名土司的房子。

    等到李言恭清晨醒來的時候，只看到健康的小麥色肌膚糾纏，一名身材勻稱的瑤人女子躺在床邊。

    李言恭連忙抱著被子叫出聲來，丹蕓揉了揉眼睛，瞥了李言恭一眼，接著坐起來開始自顧自的穿衣服。

    李言恭咬了咬牙，他畢竟是四書五經(jīng)教育出來的，他對著丹蕓說道：

    “姑娘，我會負(fù)責(z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