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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枝從上學開始就光芒萬丈,學習優(yōu)異,長相好,待人接物很有禮貌,有條不紊。是老師們都喜歡的那種所謂的好學生。 童莓初中成績中等,聽見童枝學習好的風聲,心里不大舒服,尤其是總有男生說,童枝長的像mama,很漂亮。 童莓心里就更加不平衡了。她那個時候使了很多小伎倆,讓童知易對童枝的關(guān)心看似“減少”。 直到她后來得知了那件事。 童知易對她說:“什么都不要說,你就裝作不知道。吱吱我會想辦法補償她的?!?/br> 童莓才知道,童枝是被童家放棄的那一個。 她的心里頓時涌上難以言說的愧疚,甚至再也不敢看童枝的眼睛。 童莓從那個時候開始,真正的長大了。 她輕輕瞥了眼身側(cè)的童枝。少女唇瓣抿著,眼角漾開淡淡的清媚,身上的氣質(zhì)脫塵,一點也不像是被童家放棄的那個。 童莓鼻子一酸:“jiejie。” 童枝摸了摸她的腦袋,“別怕?!?/br> 童莓搖了搖頭,“沒怕,就是突然覺得,jiejie真好?!?/br> “姐。你有沒有談過戀愛?” 童枝略微一頓,心中那點苦澀又涌上來。 童莓撇撇嘴:“別說你沒有,我不信?!?/br> “……” 還沒等童枝回答,童莓哀嘆了聲:“但我覺得那群男生都配不上你,姐你一個也別信,大學里追你的男生凈是些毛頭小子?!?/br> “你要找就要找個會疼你的,對你好的,那種成功男人,每月上交幾百萬工資給你花?!?/br> 童枝被她逗笑了:“那不是老男人?” “不是不是!長的也要帥!要年輕有為!”童莓嘀咕,“謝曜行是最低標準,至少不能比謝曜行差!” “……” 路上倆人閑聊,童莓反倒沒那么緊張了。 大門緩緩打開。童莓這么多年來第一次見到了江憐。 江憐眼窩深,鼻梁高,兩腮凹陷,可能是經(jīng)常吃藥的緣故,她的狀態(tài)不怎么好,臉色蠟黃。 但從骨相來開,江憐曾經(jīng)是個漂亮女人,和童枝長的不太像,童渭反倒更像江憐。而童枝,則更像是江憐和童知易優(yōu)秀五官的結(jié)合。 江憐從去年開始精神有點不太正常,病癥發(fā)作一陣一陣的,時而清醒時而混沌,需要吃藥。 監(jiān)獄的護士在門口給童枝和童莓測了體溫,很快有穿著藍制服的警官領(lǐng)著他們在家屬區(qū)排隊。 江憐穿著橙色的夾克,握緊手中的電話,“阿渭怎么樣了?” 童枝:“很好,目前去公司實習?!?/br> 江憐的聲線很悶,近乎乞求:“你能不能對阿渭好一點,不要把對我的仇恨加到阿渭身上,拜托了。” “好?!?/br> “這是誰?”江憐突然瞇起眼,視線陰沉地打量著童莓。 童莓被她看的一陣發(fā)毛:“我是……” 童枝將童莓的半邊身子擋住,“我朋友?!?/br> 童枝看向江憐,突然問:“你在監(jiān)獄里跟人打架了?” “是?!苯瓚z無所謂地笑了笑,“反正被判了五十年,除非我能活到一百歲,那是不可能的?!?/br> “媽?!蓖︴玖讼旅迹澳隳懿荒軇e打架,我給你定的最低要求,就是不要跟人打架?!?/br> “你有什么資格抱怨?!苯瓚z嗤笑了聲,“童莓真的很討厭呢,你和童莓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沒良心。” “聽說你和謝家訂婚了?謝家當年怎么對你,你不知道嗎?謝風城是個痞子,把家產(chǎn)敗得一干二凈,他兒子也好不到哪去?!?/br> “……” 江憐越說越激動,開始罵罵咧咧。 家屬探望的時間到了,童枝領(lǐng)著一臉懵的童莓走出去,在路邊的小攤子上賣了冷食。 “嚇到了吧。”童枝在路邊的小攤販那里買了一支巧克力味可愛多,遞給童莓,“吃吧?!?/br> 童莓怯生生問:“謝家,怎么了?” “沒什么?!?/br> 童枝的聲音很淡,“當年給江憐提供借款是謝家罷了?!?/br> 童莓嗓音發(fā)抖,“那、那追債的是……” “謝風城?!?/br> 童枝撕開冰棍,咬下一口。 謝風城是謝老爺子的獨子。他水性楊花,身邊女人無數(shù),同時涉及各個邊緣地帶的隱形產(chǎn)業(yè),已經(jīng)與謝家的宗旨背道而馳。 那個時候謝曜行的母親去世的早,謝老爺子打壓謝風城,在不惜一切代價試圖把他領(lǐng)回正道失敗后,甚至主動將謝風城告去警局。 謝風城在監(jiān)獄蹲了幾年,本身已入美國籍,后來被引渡美國。 這件事在普法欄目中作為“紅鷹”計劃緝拿法外在逃華人的重大事件,前幾年電視上反復重播。 童枝對于謝風城的印象,還停留在一個笑的很和藹的大叔,謝曜行的父親。 他像天底下所有家長那樣對她說,“江枝,我的兒子就拜托你輔導了?!?/br> 他嘆氣,“這么多年阿曜都是他爺爺帶大的,我也幫不上什么忙,麻煩你了?!?/br> 她簡直無法想象,一個外表光鮮亮麗的,這么有禮貌的叔叔,竟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背地里是陰溝中的臭蟲。 謝曜行高中時期風評不好,或多或少都受到了謝風城名聲的影響。江城一中和謝曜行同級的學生,有不少家長接觸過謝風城,轉(zhuǎn)頭對謝曜行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