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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枝抱著啾啾,坐在醫(yī)院的走廊上等候著。 醫(yī)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很重,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刺鼻異味,沒有風聲。 她的腦袋微微側(cè)了下,隔著寬敞明亮的窗戶,對上一道深沉的視線。 她跟沒看見似的,低頭順著啾啾的毛。 男人冷笑幾下,聲音低啞。 似乎能感觸到聲音在胸腔里震動的頻率。 謝曜行叼著煙站在門外,不一會兒,他捻滅煙頭,大步往寵物醫(yī)院內(nèi)走。 “排到你了?” 童枝看了眼手中的號“056”,“沒?!?/br> 謝曜行又問,“我陪你進去?” “不必了?!彼f。 兩個人視線總是若有若無的碰上,其實是謝曜行一直在盯著她,明目張膽,又放縱,絲毫不掩飾什么。 “56號,童小姐!” “在這。” 內(nèi)間報出她的號碼,童枝立刻抱著啾啾走進去,謝曜行“嘖”了聲,跟在她身后。 獸醫(yī)將啾啾拎到桌子上,拿出聽診器,問:“串串?” “嗯?!?/br> 獸醫(yī)皺了下眉:“身體好像不太好啊,平時兩餐都喂嗎?” “兩餐都按時?!蓖卮?,“挺規(guī)律的?!?/br> 獸醫(yī)點點頭,將啾啾翻過來檢查。小狗崽被嚇了一跳,嗚嗚咽幾聲,可憐巴巴的看著童枝。 童枝安慰:“沒事的,啾啾?!?/br> 獸醫(yī)檢查完,將啾啾放在地上,“可以去帶它到里面打針了。小姑娘,你和你男朋友都要細心一點,平時多帶它下樓活動。狗的壽命終究不如人,尤其是街邊撿到的串串狗,難養(yǎng)?!?/br> 聽見“男朋友”三個字,童枝眼皮跳了下,她回頭瞥了眼他。 男人單手抄兜靠在門邊,眼尾緩緩揚起。 “……” 小姑娘嚇得收回視線,啾啾在她腳邊“汪汪”叫幾聲,童枝才慌張扭頭。 “好,謝謝醫(yī)生?!?/br> 她起身,推門進入簾子后的里間。 另一個獸醫(yī)幫啾啾打了驅(qū)蟲,童枝拿了化驗單給醫(yī)生簽字。過了會兒,啾啾就活蹦亂跳地撒開腳丫子。 “這只狗叫啾啾?” 男人站在醫(yī)院外的車邊,問,“是一中門口巷子里那只小狗?” 他自顧自的笑了下:“那我應(yīng)該是它失散多年的……爸爸?” 啾啾很兇地齜牙,沖他亂叫好幾聲。 童枝:“……” 臉呢? “走吧。” 謝曜行看了她一眼,沒再追究這個話題,打開車門上了駕駛座。 童枝等他坐上車,才打開后座,抱著啾啾坐好。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顎輪廓倒映在車窗上。 童枝摸了下啾啾的腦袋。 辛虧,謝曜行不再是當年那個頑劣的小混蛋了,他也算是半個公眾人物,斯文成熟的氣質(zhì)讓他整個人沉穩(wěn)簡練不少。 行事風格比當年成熟不少。 至少現(xiàn)在沒做出什么沖動的事情。 突然,啾啾像是感應(yīng)到氣氛的危險,站在童枝腿上沖著車外的謝曜行狂吠不止,“汪!汪汪!” 男人驀地推開駕駛座車門。 眼見謝曜行從駕駛室下車,步步朝她走來,童枝心中一緊,她怎么先前會放下警惕,這男人本質(zhì)上還是個混蛋。 童枝摁下車把手,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謝曜行飛速打開后車門,側(cè)身鉆入車內(nèi)。他腿長,剛上車就伸出右腳,將童枝的左腳內(nèi)側(cè)抵住,令她動彈不得。 “吵死了?!敝x曜行低低罵幾聲,單手拎起小狗崽扔在前座。啾啾雙腳站在前座,沖著后座的男人叫。 他哼了聲,直接將擋板拉上,犬吠聲隔著一層玻璃暈過來,模模糊糊的,很快就聽不見。 男人身上的煙草味和清冽氣息混合在一起,荷爾蒙和野性撲涌而來。 “你做什么!” 童枝照樣還是滿臉防備,寸寸后退,他便步步緊逼,直到背脊靠上冰冷,童枝心中咯噔一下。 沒路。 在他的車里,她出不去。 謝曜行眼尾捎著冷意,眸底很靜。望著她,手臂舉起,將人困在車和他身體之間。 他想干什么? 童枝推了下他的肩膀,推不動,杏眸圓睜著,眼底滿是驚恐。這個姿勢令她很沒用安全感,前面是他肌rou賁張的胸膛,后面是冰冷的車窗。 熱與冷交織在一起,齊刷刷向著她砸過來。 “真是一點兒沒良心?!?/br> 謝曜行勾起笑,長手掰過她的臉蛋,眸底平靜泛冷。他壓著嗓音,像是窩著火氣,“對我視而不見?” “……” 童枝沒吱聲,眸中含慍,直直地瞪著他。記憶里謝曜行發(fā)火的時候很多,把他惹急了,他什么事都能做出來。 下一秒,童枝右肩一沉,她下意識想躲,男人的腦袋枕在她的肩膀上,呼吸均勻撒在她的肩窩,他輕啟唇瓣,掃在她頸側(cè)的氣息更濃,“不許躲?!?/br> 他伸臂緊緊地抱住她,像是要揉進血rou。 “小姑娘啊?!?/br> “……” 謝曜行微燙的指尖劃過她的唇,鼻翼氣息灑在她頸窩,嗓音繾綣,聲音卻莫名有點低。 “你到底要看我為你瘋到什么地步,才會乖乖聽我的話?!?/br> 作者有話要說: 吱吱:不急,再燒會兒(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