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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它下去,你留著就行了?!蹦腥颂羝鹧郏鄣讕е唤z笑意。 “我放狗咬你了?!?/br> “來試試?!敝x曜行哼笑,“你親自上都沒問題,上次不就把我給咬出血了嗎?還狂犬病?” 童枝:“……” 夜色下路燈打下來一束,朦朧地灑在她的臉上,他的身子遮住了半邊光,小姑娘的黑眸瞪圓,顯得很亮,亮澄澄的。 謝曜行恍然之間,想起從前。 那個時候他就喜歡看她的眼睛,但小姑娘害羞得很,不敢看他。他稍微裝幾下病,她就乖乖的上當,眼里充滿驚慌失措,雙眼盯著他再沒移開。 現在卻不一樣,她看向他時,眼底很靜,半分情緒也沒顯現出來。模樣很兇,但謝曜行卻并不覺得她兇。 他嗓子有點癢,喉結滾動一陣。 身子往下俯了些,遮住落在她眸中的路燈光。 “這誰的車呀?怎么停在這兒不走?擋路了!” 后面一輛紅色的寶馬停住,車燈照過來,車主人拎這小皮包下車。 黎好咽了咽喉嚨,剛從畫室畫完畫,就發(fā)現有輛車堵在她的停車位前,車門敞開著,外面站著個男人。 背影看上去高大疏落,車內還坐著個姑娘,只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 黎好當下火氣就上來了,她本來回來的遲,這對情侶還將車堵在她停車位前。 談戀愛還堵她車位! 氣死人! 她本想再數落幾句,車內那個姑娘猛的彎了下腰?!昂煤茫任?!” 童枝從男人手臂下鉆出來,小狗崽也從她膝蓋上跳下來,朝黎好歡快的叫。 黎好懵了:“吱吱…?” 童枝有點不對勁,抱著她的手臂輕輕“恩”了一聲,聲音很是失落。 黎好捏緊拳頭,咬牙切齒,“誰欺負你和啾啾了?是那個靠在車邊的王八蛋?” 童枝又“恩”了聲。 “謝…謝總??” 黎好看清那男人的面容,臉色很沉,她著實嚇了一大跳,啞口無言,視線好奇的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 謝曜行轉身,將車門重重地一關,挑眼看過來,小姑娘抱著她的閨蜜,已經徹徹底底不理他了。 他的太陽xue重重的一跳,“吱吱,明天來錄制棚找你?!?/br> 謝曜行近乎咬牙切齒,“乖乖給老子等著?!?/br> “……” 童枝手臂一僵。男人又看了她幾眼,打開車門開著賓利走了。 *** 童枝的新房和黎好一個小區(qū),還沒裝修好,但東西已經搬的差不多了,貴重物品都放在黎好家里,她也在黎好家借住。 黎好將車開到停車位,啾啾跑過來沖她叫幾聲,黎好被叫得有些頭疼,伸手勾住童枝的脖子,倆人往家里走。 “吱吱,這是怎么回事???”黎好皺眉,“這狗男人死皮賴臉吃回頭草?又纏上你了?” 童枝頓了下:“過會兒和你說?!?/br> 黎好點頭:“嗯,你也緩緩,別難過?!?/br> 倆人簡單的收拾屋子,黎好從冰箱里拿出一摞啤酒,又叫了一份外賣炸雞。放在陽臺附近的桌幾上。 童枝仰起脖子,咕嚕咕嚕地灌酒,頸部線條滾動。她一邊喝酒一邊有搭沒搭地聊,從高中一路說到上大學。 還未說完,童枝心里情緒翻涌,她挪了個舒服的位置坐著,又握著酒灌下肚。 黎好聽得目瞪口呆:“你這遇上的是什么狗血淋頭的事兒???所以……當年那群追債的混混,是謝風城派來的?” “是?!?/br> 追債的人有不少,但那個時候來堵童枝的,卻只有那幾撥。 就像是巨大的利益鏈條,層層疊加,站在金字塔頂端的是謝風城。 很可能因為謝風城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下面的人聽見動靜,想要討好他,就主動來找江憐要債,追到了童枝那里。 黎好沉吟片刻,試探道:“……但你有沒有想過,謝狗可能真的是愧疚,所以就和你散了?其實按道理來說,謝狗是他爺爺帶大的,基本上和他渣爹就是個陌生人……” 童枝一言不發(fā),半晌才緩緩道:“我也想過,我們是不是有可能在一起。我看見他的時候,還是會想起以前的事情?!?/br> “……” “但是不可能了。八年過去,我們倆都變成了完全陌生的人。” 童枝沒有把握,兩個和從前大不一樣的人,如何繼續(xù)在一起。 她身邊的同學有很多這樣失敗的例子。 高中時期早戀被教導主任抓,愛的轟轟烈烈。好不容易熬到大學,卻天南地北各自散了。 謝曜行以前可比現在混多了。 抽煙、喝酒、打架。 一切壞學生干的事情,他都沾過。 可是,他天生有一種吸引力,讓人不知不覺去追隨。那個時候他兄弟倒是不少,人人都知道,童枝是他護著的人。 風聲一傳十十傳百,漸漸在江城一中傳開了:校霸謝曜行被高二的年級第一迷得七葷八素。 班主任專門把童枝叫過去談話:“你高二了,要好好學習,不要跟那種人瞎混。他以后就是社會上游手好閑的小混混,很危險,別和他學壞!” 其他學科的老師也湊過來,挨個給童枝作心理輔導。 “你班主任說的沒錯,那種壞孩子,是不會學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