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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下,小馬通體黑亮,沒有半根雜光,皮毛黑亮如綢緞一般。 兩人進(jìn)來的時候,小家伙正撐著前蹄,準(zhǔn)備站起身。 兩人都是放慢腳步,小心靠近圍欄。 小家伙試了一次,晃了晃,沒起來。 “加油?。 ?/br> 楚南熹小聲開口。 對于一匹馬來說,如果長時間站不起來,那也就意味著它的生命可能會就此終結(jié)。 小家伙再次撐起前蹄,猛地用力,兩只細(xì)瘦的后蹄終于撐起身體。 它站起來,有些搖晃地走了幾步,穩(wěn)穩(wěn)地挺直。 “太好了!”負(fù)責(zé)馬場的那位工作人員也是長吁口氣,“這可是咱們馬場培育出來的第一匹阿哈爾!” 楚南熹聽到耳朵里,也是驚訝地?fù)P眉。 “汗血馬?!” 如果她沒記錯的馬,阿哈爾應(yīng)該就是汗血馬的學(xué)名。 “恩!”厲寒年揚(yáng)起聲音,語氣中也透著歡喜,“通知大家,今晚好好慶祝一下?!?/br> “先生放心吧!”一旁的外族工作人員笑著開口,“我早讓石頭把羊宰好了,讓楚小姐也嘗嘗咱們正宗的烤全羊,可比你們在城里飯店那些好吃的多呢!” 工作人員出去吩咐大家準(zhǔn)備晚餐的事情,厲寒年就揚(yáng)揚(yáng)下巴。 “給它起個名字吧!” 楚南熹驚訝地轉(zhuǎn)過臉。 “我?!” “當(dāng)然!”厲寒年微笑著注視著那匹漂亮的小馬,“因?yàn)?,你是它的主人!?/br> 楚南熹怔了怔,片刻,又露出笑容。 反正她也不會養(yǎng)馬,這馬就算是他送給她,也會養(yǎng)在馬場。 他一番心意,她干嗎要讓他失望? 認(rèn)真地深思片刻,她輕聲開口。 “我想叫它‘天賜’,可以嗎?” 天賜? 沒錯,這一切確實(shí)是上天的恩賜。 厲寒年注視著小馬黑亮的眼睛,輕輕點(diǎn)頭。 “我喜歡這個名字?!?/br> 拉開欄桿,他小心地牽著她的手掌,將她引到小馬附近。 “讓它熟悉一下你的味道。” 楚南熹慢慢伸過手掌,輕輕地?fù)崃藫嵝●R的鬃毛,小家伙似乎并不怕她,只是抬著頭,一對烏亮的大眼睛帶著幾分探尋幾分迷惑地看著她。 彎下身,目光溫和地對上它的視線,楚南熹輕輕地?fù)嶂谋趁?/br> “天賜,你一定是健健康康長大!” 厲寒年站在一旁,注視著眼前這匹小馬,腦海里也是情不自禁地閃過一個漂亮的身影。 那身影遠(yuǎn)比眼前的天賜要高大的多,和它一樣通體烏黑,沒有半點(diǎn)雜色。 記憶中的馬與眼前的小馬漸漸地融為一體,厲寒年的目光也是越發(fā)溫柔。 這馬、這人…… 這一次,他一定要竭盡所能,保護(hù)她和它! 第239章 醉 天徹底暗下去的時候,篝火早已經(jīng)旺旺的燒起來。 桔紅色的火焰,映亮每一張笑臉。 馬場里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被叫過來,一起慶祝小馬“天賜”的誕生。 馬場負(fù)責(zé)人是土生土長的草原人,聊著聊著就捧著酒杯,倒好酒捧過來送到楚南熹面前。 “楚小姐是遠(yuǎn)來的客人,您來的這天天賜降臨,是咱們馬場的福星,這一杯酒我們敬你。” 大家的目光都移過來,落在楚南熹身上。 厲寒年伸過右手想要替她擋酒,楚南熹卻先他一步把碗接過來,送到嘴邊大口地喝起來。 她常到各地采風(fēng),知道這里面的規(guī)矩,若是不喝是對眾人的大不敬。 她是厲寒年的客人,縱然她拒絕,大家不會難為她。 她不想拒絕,因?yàn)檫@樣會影響到他的威信,也會讓大家不高興。 她剛上中學(xué)的時候,爸爸就提醒過她,喝酒一定要有量。 這些年,在外面應(yīng)酬也好,同學(xué)聚會也罷,不管什么活動,她都是保持著冷靜的節(jié)制,從來沒有喝醉過。 但是,今晚不同。 今天是她的二十歲生日,今天是她正式談戀愛的第一天,她想試試喝醉到底是什么感覺。 楚南熹第一次喝這么烈的白酒,盡管心下有準(zhǔn)備,一口下去還是如火燒在喉嚨。 “熹熹!” 厲寒年擔(dān)心地提醒,她卻抬手將他的手推開,仰頸將最后一口酒也灌進(jìn)嘴里。 喉嚨里,胃里,像是窩著一團(tuán)火。 辣! 然后,全身都暖和起來。 抬起右臂,隨意地抹掉唇側(cè)的酒液,她豪爽地一伸碗。 “呼……好辣!” 眾人都笑起來,幾位從草原深處請來,擅長養(yǎng)馬的老人都向著她豎起拇指,不住用外族語贊嘆著。 一位老人拉起琴來,和著悠揚(yáng)的唱起古老的歌瑤。 楚南熹聽不懂那歌詞的含義,卻從那旋律中聽出喜怒哀愁,半閉著眼睛,聽得極是專注。 老人拉完一曲,大家一起鼓掌,楚南熹也跟著鼓掌。 “好聽!不過……沒有阿年的琴好聽,阿年……你也彈一個吧?大家鼓掌!阿年,來一個!” 她帶頭鼓掌叫好,一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沒敢出聲。 這位大老板,隔段時間才會偶爾來上一兩回,他的傳聞眾人卻少聽。 都知道他是大音樂家,誰敢這樣讓他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