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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唯一不敢動的,恐怕就是那閆炳章提拔上來的那幾個將軍了。畢竟一時也找不到替代的人。唐挽想起了陳延光,他應該是安全的。西北大門,全靠他守著。 徐階那么聰明的人,孰輕孰重,他分得清。 “匡之,你過來?!痹薁钏齐S意地說道。唐挽的心思都在這些事上,一時忘了自己的腿疾,抬步便向他走去。左腿毫無保留地踩在地面上,突然一股鉆心的疼。她“呀”了一聲,向前倒去。 她自然沒有摔著。元朗張開手臂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她。唐挽的臉貼在他的胸膛,聽著里面擂鼓般的心跳。繼而頭頂傳來一陣低笑:“這不是走過來了么?!?/br> 唐挽懵懂回頭,這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到了書桌邊。距離雖然不長,可確實是她自己走過來的。 元朗卻沒有將她扶起來,反而手壓在她的后背,將人往懷里推。他嗅著她發(fā)間清淡的味道,聲色如常:“匡之,你可得快點好起來。內(nèi)閣恐怕很快就會有一場閣潮。” 他的手貼在她的后心上,灼熱的溫度隔著衣料傳來。她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耳邊染上幾分熱意。她推了推元朗的手臂,元朗便收回手,扶著她站穩(wěn)了。 “針對誰的?”唐挽問。 元朗低頭看著她,道:“先前因為幾個言官的事,廣漢和元翁有過爭執(zhí)?!?/br> 這事唐挽也聽說過。雙瑞經(jīng)常去長隨們聚會的書館,從另一個角度聽了許多消息,回來一五一十學給唐挽聽。此事原與徐階清除閆黨舊部有關(guān),其中涉及到一個叫任衛(wèi)倫的巡撫,在京察時以誤職怠工罪被革職。京察中革職的官員是很難再被起復的。偏偏這個任巡撫曾在嶺南與馮楠共事過,馮楠認為這里面有誤會,要求吏部重新舉證??纱耸聟s被徐閣老壓了下來。 馮楠的性子豈會善罷甘休,況且他這兩年看下來,徐階是什么目的,也摸了個大概。當即便聯(lián)合了吏科給事中胡應嘉上本彈劾徐階擅權(quán)瀆職。這對于愛惜羽毛的徐閣老來說,是一盆不小的臟水。 可徐階卻沒有什么動作。言官風聞言事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他笑瞇瞇地將這件事揭過,繼續(xù)去收拾閆黨的舊部。他并不像馮楠火氣那么大,到底是年輕人。 如今閆黨的舊部收拾得差不多了,他也該回頭管管內(nèi)閣了。 “昨天接到了御史的折子,參吏科給事中胡應嘉出爾反爾,要求革職查辦。”元朗道。 這一本參得也不是毫無根據(jù)。吏科給事中也參與京察,涉及到任衛(wèi)倫的案子有問題,如何當時不說,事后又來反咬?可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久,才有言官跳出來說事兒,肯定是受人指使了。 徐閣老當真容不下馮楠么? 唐挽覺得這里面并不簡單。她的確不能再這么躺下去了。 “老爺,夫人叫您吃飯?!眮韨髟挼氖莻€灑掃的婆子。 唐挽皺了眉:“雙瑞怎么不來?” 婆子說道:“唐管家正在后院幫著夫人呢。夫人問您,客人要不要留餐?!?/br> 凌霄這是趕客呢。她和元朗,見面就冷臉,永遠不對盤??善珜υ始夷莻€姑娘疼得不得了,唐挽也弄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在前廳給我們另擺一份,”唐挽道,“看看莞哥吃完了沒有,吃完了就帶她過來?!?/br> 莞哥是元朗的女兒,一直由凌霄撫養(yǎng),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歲了。小姑娘軟軟糯糯的,粉團子一樣,比自家那個混小子好玩多了。 唐挽突然想起來,唐翊進宮做太子伴讀也有三日了。正該進宮一趟去看看他,也不知那孩子適應不適應。 “哎!”婆子應了一聲,便下去了。 元朗眸光微動,道:“讓你費心了?!?/br> “養(yǎng)孩子么,一個也是養(yǎng),兩個也是養(yǎng)。多半都是凌霄在管,費心也是她費心,”唐挽側(cè)目看著元朗,道,“你倒是可以時不常送點錢來,哈,我給你養(yǎng)孩子總不能還倒貼吧?!?/br> 她現(xiàn)在休假在家,白白占著官位,總不好再舔著臉去領(lǐng)俸祿。家里十好幾口人張嘴等吃飯,壓力確實比較大。 元朗唇邊存了一絲笑意,伸手進懷中,掏出一小包銀錢,塞到唐挽手里:“給,早上剛發(fā)的俸祿,還沒捂熱乎呢?!?/br> “哎,俸祿啊俸祿,”唐挽掂了掂那錢袋,少說也有十兩銀子,眼睛彎了彎。要說這錢啊,真是好東西。 她下定決心,早點康復,掙錢養(yǎng)家。 “你站著別動,我去給你推輪椅。”元朗道。 “別,”唐挽拉住元朗,一臉大義凜然,“我要自己走過去!” 元朗挑眉:“當真?” 唐挽態(tài)度是堅決的,可是想想那份疼,就有點慫:“那什么,你扶著點我?!?/br> 疼,確實是疼。從書房到前廳,明明沒多遠的距離,唐挽卻走得滿頭大汗。受了傷的左腿一抽一抽地疼,連帶著膝蓋也軟了。唐挽只能握緊元朗的手臂,分散些注意力。 她抓得太緊,元朗垂眸,便見她瑩白的手指微曲,骨節(jié)都泛出了青白色。他停下腳步,道:“別走了。你等著,我去推輪椅來?!?/br> “哎!這都走了一半了,”唐挽抓緊他的袖子,“馬上到了,我能堅持?!?/br> 這人,疼起來吱哇亂叫的是她,現(xiàn)在一臉大義凜然的也是她。元朗的目光掃過她額上細密的汗水,又落在那雙滿是堅持的眼睛上。唐挽點了墨的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不是很疼了???,你扶著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