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張臣失望的是，火氣沒?有架起來，黃毛大概是沒?聽見，因為這會兒，那個穩(wěn)重年輕人正?在跟他耳語著什?么。

    黃毛聽到的是，服務(wù)員可能已經(jīng)報警了，他們一個個的都是派出所的?？?，都跟這個片區(qū)的警察混個臉熟，真要報了警，警察一來，首先就得認定是他們的錯，況且，也真是他們的錯，誰讓老大看上人家小?姑娘，想去搭訕處朋友呢。

    黃毛小?子慢慢地冷靜下來了，剛看見自家老大被欺負時，他腦子一熱，怒氣直沖天靈蓋，就是想沖過來給老大報仇，誰擋就打誰，可是被這兩個不知道來歷的男人一檔，再被沉穩(wěn)年輕人插嘴，沖動勁兒自然就沒?這么旺了，可以稍微冷靜下來思考。

    他知道，眼?前這兩個男人不好惹，且不說那個鐵塔一般的男人，比他們這些人看起來還像是混社會的，就說兩人敢攔下自己這邊五六個壯小?伙，還一定畏懼之色都沒?有，正?如那個黑鐵塔說的一般，沒?點真本事，他們敢嗎？

    況且，警察可能很快就要來了。

    可是，剛剛大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老大又被他們欺負了，如果此仇不報，以后這幫兄弟們還怎么在道上混，還怎么出去耀武揚威？整個飯店的人可都看著呢。

    他眼?珠子一轉(zhuǎn)，反倒是覺得劉燕生的提議非常好，他挺挺胸膛，說：“好，出去就出去，看我不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也讓你知道馬王爺有三只?眼?！”

    劉燕生笑了下，招手叫來圍觀在一邊，焦慮著真要打起來該怎么辦的服務(wù)員：“他們要結(jié)賬了?！?/br>
    “啊？哦！”服務(wù)員看了眼?劉燕生和張臣，又畏縮地看了眼?黃毛他們，這才膽戰(zhàn)心驚地把賬單拿了過來。

    張臣見服務(wù)員確實害怕，就將賬單搶過來，塞到黃毛手里頭，口氣不善地說：“結(jié)賬！”

    黃毛想把賬單摔在張臣臉上，到底沒?敢，不情愿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錢，遞給服務(wù)員。

    服務(wù)員一張張舒展開?數(shù)了數(shù)，看了眼?張臣，小?聲說：“不夠，還差三十?！?/br>
    張臣：“聽見沒?，還差三十。”

    黃毛看向沉穩(wěn)年輕人，盯著他數(shù)出來三十塊錢，交給服務(wù)員。

    服務(wù)員一溜煙跑了。

    劉燕生掛上和煦的笑，說：“你們?nèi)ネ饷嫔缘任覀円幌拢覀円踩グ奄~結(jié)一結(jié)?！?/br>
    黃毛幾人往老大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看老大坐在椅子上，一攤一塊兒，好似一堆爛泥，那個高挑又漂亮短發(fā)女孩子，手里拿這個長筷子就在老大眼?前耍啊耍，時不時往過看一眼?。

    這讓黃毛更加深刻地認識到，這群人不是善茬，更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他咽口吐沫，說道：“咱們先出去等。”

    就有人喊道：“咱們不管老大了？老大都被欺負成那樣了！”

    黃毛：“喊什?么喊，要不你救老大去?！?/br>
    沉穩(wěn)年輕人：“就是，剛剛?cè)嗽诘臅r候你怎么一聲不吭，這會兒人家走了，你敢說話了！”

    那人瞬間?無話可說，又回頭張望了老大一眼?，又急忙忙跟上眾人腳步。

    第20章 幫人

    且說林仙鶴這邊。

    大漢疼了一會兒, 身體逐漸適應(yīng)了，腦子開始正常運轉(zhuǎn)，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坐倒在椅子上的, 他想站起來，卻覺得腿上無力。雙臂沉甸甸，下垂著, 以為是脫臼了, 但他忍著疼痛稍稍動了動, 還是能動的，他從來都不知道，只是突然地拉伸他的胳膊，就能疼成這樣。

    他這些年做老大做慣了, 到哪兒都帶著一幫子兄弟, 誰都敬著躲著, 除了警察，沒人敢當(dāng)面惹他們不痛快, 這會兒，卻感覺到備受侮辱，他使勁兒地仰起頭, 便是打不過對?方, 也不能在氣勢上輸了，他想用?眼神殺死她。

    可是一抬頭, 便看見眼前的漂亮女孩從同伴手中接過來一只長筷子，捏在手里，轉(zhuǎn)到大拇指上, 滴溜溜地轉(zhuǎn)了好幾個圈兒，而后?按住, 在大拇指和食指間輕松跳躍，而后?旋轉(zhuǎn)起來，像是個風(fēng)火輪一般。

    瞬間，胳膊又傳來一陣陣的疼痛，仿佛能夠感覺到這只筷子打在身上能有多疼，他瞬間熄了心思。一時間心里頭升起了些“虎落平陽”的悲凄感，又想到自己還有兄弟在，六個大小伙子，六個對?一個，怎么著也能將這個女人打趴下，到時候，一定要讓她……

    大漢想得?心里頭興奮起來，可以一轉(zhuǎn)頭，牽動著胳膊疼，好不容易轉(zhuǎn)過頭去，正看見兩個男人大步朝這邊走過來，而在他們身后?，自己那?幫兄弟們正一個挨一個的往出走。

    這是怎么回事?？大漢有點懵。

    便聽見其中一個黑鐵塔般的男人笑著說：“怎么回事?啊，我?們就出去買個煙的功夫。”

    他們不光買了煙，還抽了煙，劉燕生趁著張臣有了些醉意，勸說他回家?過年。

    說話的人是張臣，他有些狐疑地看著兩個小臉通紅，眼神晶亮的小姑娘，隨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忙自己回答道：“這小子耍流氓了，仙鶴你見義勇為對?不對?？”

    長頭發(fā)女孩立刻脆生生地回答：“是的，這個男的非要幫我?結(jié)賬，跟我?交朋友，還對?我?動手動腳的！”

    張臣“嗤”地笑了，說：“我?說的呢，他們這種?人啊，都是看人下菜碟，軟的欺負硬的怕。就憑著我?師妹的個頭，這身氣勢，應(yīng)該不會有人這么沒眼色?！?/br>
    大漢本?來就被?林仙鶴嚇住了，這會兒她的兩個同伴回來了，自己的同伴卻都溜了，就更不敢惹事?了，這會兒任由張臣夾槍帶棒的，低下頭去，一句話也不說。

    張臣又笑呵呵地伸手，拍了拍大漢的肩膀：“哥們你說，我?說得?對?不對?？碰上硬茬了吧？你說這年齡不大，身強力?壯的，干點什?么不能賺錢，非得?出來當(dāng)流氓，當(dāng)然，你自甘墮落我?不管，可你不能欺負人家?小姑娘，算什?么本?事?，就仗著你們?nèi)硕?，你?氣比人家?是不是，出息！就你這樣的，進了局子也是天天揍的份兒！最看不上你們這種?的！”

    大漢還是低著頭，剛剛張臣那?蒲扇般的大手按在肩膀上，他便感覺到了沉沉的壓力?，如山一般險些壓垮了他，如果拍的是后?背，他非得?吐血不可。

    在社會混了這么久，要是沒點見風(fēng)使舵的勁兒早就進局子里頭常住了，此時他就是心里再不甘，也只能忍著。

    張臣跟大漢說這么多，本?來就是帶著挑釁的意思，他還沒走過來的時候，看著大漢的背影，他就知道這人已經(jīng)認慫了，剛剛那?批小弟們慫得?這么快，他就很失望了，這會兒就更失望了，就想激一激他，激出點血性來。

    劉燕生看出他的小心思，故意說：“我?去結(jié)賬。”

    張臣一聽這話，立刻不管那?個大漢了，說：“我?去，我?去，說好了是我?請的，哪兒能讓你去結(jié)賬?！?/br>
    這就結(jié)賬了？還沒吃飽呢！林仙鶴瞧著桌子上還剩了些蔬菜，覺得?有些可惜，忙叫了服務(wù)員，拿了塑料袋來，跟梁迎春一起打包帶走。

    兩個女孩連忙將自己那?張桌子上沒有動過的蔬菜也往塑料袋里倒。

    林仙鶴看著旁邊那?張桌子，還剩了一多半，不由覺得?可惜，勸說兩人：“等會我?們把這個流氓帶走，你們接著吃吧?！?/br>
    長發(fā)女孩搖搖頭，說：“我?們倆現(xiàn)在熱血沸騰，已經(jīng)飽了！”兩個女孩對?林仙鶴充滿了好奇和崇拜之情，那?股子熱情勁兒，宛如實質(zhì)一般，就連林仙鶴這個向?來遲鈍的，都察覺了出來。

    被?這樣的目光看著，讓林仙鶴心里頭升起了一股子濃烈的成就感，對?眼前這兩個漂亮女孩子好感倍增。

    兩名女孩感受到了林仙鶴的善意，心中更加雀躍，膽子也大了起來，就想讓心中的那?些好奇得?到答案，想問問這個勇敢又帥氣女孩子姓什?么叫什?么，還想問出她的手機號，問問能不能跟她交個朋友。

    不過兩個女孩看看一邊坐著的，盡量縮小自己存在感的大漢，還是忍住了沒有問出來，這個壞人，萬一知道了“俠女”的信息，打擊報復(fù)怎么辦？不怕真刀真槍的干，就怕這些小人背后?搞小動作。

    兩人對?了下眼色，同時想著，等下務(wù)必要跟著他們一起走，問出了電話號碼才行。長發(fā)女孩也緊隨著張臣去前臺結(jié)賬。

    挑事?的走了，劉燕生看向?另外一個也嫌不過癮的，笑著說：“咱們出去吧，這位，流氓同志的手下們在外面等著，準備找地跟咱們比劃比劃?！?/br>
    林仙鶴意興闌珊，說：“那?些手下要是都跟這位流氓似的這么不禁打，那?不是跟大學(xué)生跟小學(xué)生比算數(shù)題似的，贏了也沒意思?！?/br>
    她將手中的長筷子遞給梁迎春，有些可惜地說：“這東西用?著還挺順手的?！苯聿返臅r候，這種?短小的武器能發(fā)揮很大的作用?，所?謂的“一寸短一寸險”就是這個意思。

    梁迎春接過來，連同自己手里的那?根碼放整齊了，放在桌面上，瞧見麻花辮女孩子已經(jīng)把他們那?一桌打包干凈了，裝了六七個塑料袋，同自己打包的放在一起，不由得?笑了，說：“這兩個姑娘可真實在?！?/br>
    她拎上那?些塑料袋，朝著麻花辮女孩笑：“我?們就不客氣，收下了，謝謝你哦。”

    麻花辮女孩抓了辮子在手里摩挲著，很不好意思，人家?幫助了自己，卻只弄些剩菜當(dāng)謝禮，也忒寒磣了，想說些漂亮話，正想著該怎么說，就聽劉燕生對?那?個大漢說：

    “哥們，能站起來不？不成打個電話那?你那?幫兄弟來抬你？”

    讓兄弟來抬他？那?他在兄弟面前徹底算是沒面子了，以后?還怎么管理他們，還怎么帶隊伍？肯定不行！

    大漢試著伸伸腿，發(fā)現(xiàn)腿可以隨著心意動了，又試著站起來，發(fā)現(xiàn)他竟然行動自如了！他心里頭立時升起一個念頭，偷襲這個女的！

    他可以突然暴起，一把摟住那?個女的脖子，來一把鎖喉，同時扣住那?女的胳膊，那?女的就動不了了。不對?，這個女的腿這個長，萬一前踢，給自己腦袋來一腳怎么辦？再說，她還有兩個同伴，也都不像是吃素的。

    還是算了吧，這次栽了就栽了。技不如人啊，自己的腿那?會兒明明就抬不起來，突然就能動了，肯定是她會點xue！人家?會武功，自己栽他們手里，也不算冤。

    大漢自我?安慰了一會兒，心態(tài)竟然平靜了，甚至那?種?濃烈的不甘、屈辱、憤怒也漸漸消散。

    帶好東西，幾人相跟著往出走，劉燕生打頭，大漢夾在中間，林仙鶴在身后?，跟拿了許多白色塑料袋，平添了許多煙火氣的梁迎春并排，麻花辮女孩抱著自己和長發(fā)女孩的衣服、包包，緊緊跟在最后?面。

    在門?口處和張臣、長發(fā)女孩碰面，一塊出了涮rou店的大門?。

    外面的天黑透了，明亮的路燈給世界撐起一片光明，寒風(fēng)瑟瑟，努力?想要打透衣衫，往人的身上鉆，長發(fā)女孩和麻花辮女孩不由得?裹緊了外套，縮起身體，瞧見自己心目中的“俠女”只穿了一件厚大衣，卻似一點都不畏寒冷的樣子，不由得?更是佩服，兩人竊竊私語。

    “服務(wù)員說已經(jīng)報警了，派出所?離得?不遠，應(yīng)該很快就能來。我?們得?拖住他們，不然他們就跑了?！遍L發(fā)女孩說。

    “他們還沒來及做什?么，那?些漂亮jiejie就來幫我?們了，警察過來了，也只能是批評教育他兩句，連拘留都不用?，還有必要嗎？”麻花辮女孩道。

    長發(fā)女孩：“當(dāng)然有必要，他還沒來及耍流氓是我?們幸運，萬一以后?我?們要是再遇到這種?事?呢？報不報警是一回事?，警察拘不拘留又是另外一回事?，這代表了我?們的態(tài)度，絕對?不跟這些惡勢力?妥協(xié)！”

    麻花辮女孩“嗯嗯”地答應(yīng)著，“你說得?對?。”

    兩人的對?話沒有逃過林仙鶴的耳朵。她贊賞地點點頭，心中卻再次感謝8歲的自己，在那?么小的年紀里，那?么固執(zhí)地堅決要去學(xué)武術(shù)，十?dāng)?shù)年來辛苦訓(xùn)練，這才有了現(xiàn)在的不受欺負，還能有余力?幫助別人。

    現(xiàn)在回看，她小時候的夢想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

    這世間，能有幾個人會實現(xiàn)自己小時候的夢想？那?些在課堂上、作文里說自己要當(dāng)科學(xué)家?、醫(yī)生、老師、軍人的，都成功了嗎？

    不管他們有沒有實現(xiàn)夢想，反正我?是成功了，一門?心思的在這條路上行走著，她為自己驕傲自豪！

    突如其來的自豪感涌滿了林仙鶴的心間，以至于她看見那?群小混混時，都和顏悅色的。

    這幫子人就等在飯店附近的楊樹底下，看見自家?老大跟著一起出來了，才敢冒頭。

    結(jié)完賬的張臣走出來摟住大漢的肩膀，說：“跟你這群小兄弟說好了，咱們找個寬敞地比劃比劃，我?看前面就不錯，有塊空地，折騰得?開。”

    大漢看著你推我?搡慢騰騰迎過來的手下，心下明白，這些人跟自己一樣，都被?這幾個給鎮(zhèn)住了，可是咋辦呢，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他連忙說：“不用?比劃了，我?認輸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

    出了飯店，來到寬敞的大街上，林仙鶴也沒有顧忌了，將大漢一把從張臣的胳膊底下拉出來，說道：“呸，你就是軟的欺負硬的怕！你說，要是我?們不在，你想對?這兩個小姑娘做什?么？”

    大漢被?林仙鶴拉得?踉踉蹌蹌，要不是衣服被?林仙鶴抓在手里，恐怕就要摔在地上了，他再一次感受到了眼前這個姑娘的大力?，感覺自己就是個陀螺，如果她想，就可以抽出鞭子，讓自己一圈一圈，不受控地地旋轉(zhuǎn)。

    他稍稍站穩(wěn)，便忙不迭地說：“我?沒想做什?么，就是想和她交個朋友。我?比別人強多了，我?還搶著幫她付賬！”

    林仙鶴冷笑：“你還有理了！還不覺得?自己做錯了是吧，那?咱們就拳腳底下見真章?！?/br>
    她話音未落，大漢就急忙忙地開口，“不，不，是我?錯了，我?不該耍流氓，我?跟您道歉！”

    林仙鶴下巴點點兩個姑娘的方向?：“正主在這兒，別拜錯了廟門??！?/br>
    “是，是?！贝鬂h連忙轉(zhuǎn)向?兩個姑娘的方向?，躬身站立，抱了抱拳，說：“對?不起，我?喝多了，不是故意的，你們大人大量，原諒我?這一回，我?以后?再也不敢了?！?/br>
    雙臂抬起的時候，整個肩膀連帶著后?背都是拉扯般地疼痛，扯得?他眼淚都快下來了。就在此時，他的那?些手下們也都走到他的身后?，他連忙招呼他們一起，說：“還不跟這幾位道歉，還敢跟人家?約架，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沉穩(wěn)年輕人和黃毛最先反應(yīng)過來，拉了拉還滿臉不忿的同伴，七嘴八舌地說著道歉的話。

    兩個女孩點點頭，算是接受了他們的道歉，但沒有原諒的意思，今天，要不是恰巧碰到俠女和他的伙伴出手幫忙，又恰好有實力?能鎮(zhèn)這批人，后?果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林仙鶴卻不肯這么輕易放過大漢，她抬腿踢踢大漢的小腿，大漢左腿一軟，又險些跌倒，感覺自己的左腿像是被?點了xue一眼，又疼又麻。

    “這樣就算了？給人家?嚇成那?樣，就說兩句片湯話？”

    張臣過來拍他后?腦勺：“三鞠躬！”

    大漢立時心頭一松，還以為要讓他給跪下磕頭呢，只是鞠躬而已，他立時帶著手下們，恭恭敬敬地給兩個小姑娘鞠了三個躬。

    兩個女孩高?高?揚起小臉，只覺得?心里頭舒暢極了，這才叫惡有惡報！

    張臣卻都覺得?遺憾，只覺得?大漢這個流氓當(dāng)?shù)?也太沒骨氣了，怎么也得?拼盡全力?打一架，最后?實在打不過了再認慫啊！還有這些小混混也是，說好了要比劃比劃的，怎么說話不算數(shù)？哼，難怪成不了氣候！

    等兩位民警趕到時，便看見了這樣一副場景，不由得?有些發(fā)愣，到底誰是混混，誰是受害者?？

    他們接到的報警電話是一群小混混在店里面鬧事?，趕到店里一問，說是小混混跟受害人走了，兩人急忙忙追出來，就看見這么一副“其樂融融”的場景。

    張臣看到不遠處的兩位民警，立刻笑了，朝著其中一名年紀偏大的招手說：“王警官，在這里?！?/br>
    王警官一看見張臣，心中的困惑解開，也能立刻分?辨出誰是小混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