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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雨輕輕碰了一下孟熹,指著視角最邊處。 那里有一條熟悉的裙擺。 沈越的裙子。 裙擺的最下方被濺上了一片如泥點般的鮮血。 “看哪看哪,多么美麗的女孩子,你血液里流淌的活力真是讓我興奮啊!”房間里傳出了瑪麗夫人的聲音,她用了華麗的詠嘆調(diào),像是在努力維持自己的高貴矜持,又忍不住透露出一點癲狂和興奮。聲音抑揚頓挫,尾音翹起拉長。 真像一個瘋子,孟熹想道。 不管是否會贏,瑪麗夫人的表現(xiàn)足夠她驚艷眾人了。 沈越?jīng)]有回答她,不知道他是不屑還是無法回答。 瑪麗夫人似乎很不滿意他的無動于衷,高跟鞋踩出了一串雜亂的音符。 “當然當然,貴族的女孩子還是要矜持一些的。你不回答,想必也是很愿意為我的美貌助力的……” 門被猛得拉開,孟熹第一反應是往前一滾,順手還推了一把彭雨。 這讓彭雨正好躲過了一把飛來的飛刀。 房間里的一切這下一覽無余了,房間里的人不少,瑪麗夫人和她的貼身女仆,還有女管家。 沈越也在,他的假發(fā)被他取下來了。剛剛在門縫里看見他半個裙擺都是鮮血,現(xiàn)在看見就是渾身都是。 不過不是他的血,是他頭頂上牢籠里禁錮著的華服少女的。 乍一看像是一個鳥籠,“鳥籠”里有許多向內(nèi)的尖銳鐵刺。 “鳥籠”還在微微搖晃著,鳥籠里關著的少女身體已經(jīng)被幾根尖刺刺穿了。 鮮血順著籠子,流淌到血池里。 這是血腥瑪麗最出名是一個刑具:刺之牢籠。 據(jù)說,瑪麗夫人會在牢籠里關上少女,然后讓人搖晃牢籠,直到里面少女被尖刺刺碎,落下雨點般的鮮血。 她就可以在刺籠之下享受“沐浴”了。 沈越還保持著扔飛刀的姿勢,他似乎不太意外跟來的是孟熹她們,他從身后又拿出了一把刀。 “瑪麗夫人,這樣的小玩意兒交給我就行了。請您不用擔心。” 沈越朝瑪麗夫人行了個貴族禮,接著就朝孟熹撲過來了。 孟熹還有點懵。 本來猜測的受害者沈越,居然是加害者。 他似乎急著向瑪麗夫人表忠心,刀刀兇狠。 孟熹都覺得自己是不是之前在春苗跟他結(jié)仇了,這是打擊報復呢? 沈越的體能和孟熹差不多,招式孟熹也都能對付,但他總是能突然變出新的武器,讓孟熹防不勝防。 第63章 六十三 這份猝不及防讓孟熹落了下風。 躲過前踢,孟熹往后退了一步,一根針被刺入孟熹的皮膚,一股酥麻涌了上來,眼前的沈越瞬間變成了重影。 孟熹努力想凝聚精神,卻事與愿違,思維越來越散亂,迷迷糊糊間孟熹看見彭雨也被撂倒了,被捆成五花大綁。 醒來已經(jīng)過了很久了,孟熹有點慶幸醒來的時候自己還是全須全尾,彭雨靠在她旁邊也還活著。 旁邊還有許多被捆綁著的少女,粗略一看幾乎都是跟她們下地下室的訓練生。 她們的正下面是扮成貴婦的一些訓練生。 她們在的位置正是最開始的舞會的大廳。 臺下的貴婦們都在用扇掩面竊竊私語,手對著她們指指點點。 一聲輕咳打斷了這個喧鬧,依然是驚艷出場的瑪麗夫人,只不過她現(xiàn)在換了一身雪白的裙裝,如果她不說話也許還可以冒充一下白雪公主。 瑪麗夫人一說話就是一股反派味。 “親愛的女士們,晚上好啊!愿美貌與我們同在。”她一只手把玩著手里的銀刀,一只手扶腰做出一個嫵媚的姿勢,“不知道各位有沒有選好自己心儀的少女呢?我們準備開始儀式吧?” 沈越就跟在瑪麗旁邊,皺著眉頭喊了一聲:“老師,您……” 瑪麗有點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她將銀刀放下,上半身懶懶地靠在欄桿上:“知道了。也許用夫人還不太了解我們要做什么?大家也知道我一直有匈牙利玫瑰的稱號,相信在場的夫人也曾好奇過我到底是如何永葆青春的?今天我就將把這個秘密分享給你們?!?/br> 她蹲下來,摟過最近的一個訓練生。 那位訓練生被綁住,被瑪麗夫人卡住下巴,只能不停地在掙扎,卻還是被一刀隔開了脖子上的動脈。 大片的血液噴涌而出,把瑪麗夫人白色的裙子一半瞬間染成了大紅色,還有許多散落的血點,看起來就像白色花紙下包裹的玫瑰。 “少女的鮮血,就是我美麗的秘密?!?/br> 臺下的人有驚嚇也有演繹出來的興奮,唯獨沒有對這位訓練生的同情。 好像從一開始,她們就是對除自己外的一切漠不關心的。 她們只在意自己能不能出彩。 有幾臺攝像機朝向了露出夸張興奮表情的女孩,接著那些表情驚訝的女孩也從害怕轉(zhuǎn)成了偽裝出來的興奮。 不知道為什么,孟熹在她們的眼里看不見不甘。 就算這是一個扭曲的世界,也不應該一個敢反叛的都沒有吧? 孟熹沒有忘記這整體是一個副本。 作為獵物的幾位女訓練生們都在尖叫,直接把所有昏迷的人都吵醒了。 彭雨剛醒來還有點迷迷糊糊,靠在孟熹頭上蹭了兩下,被孟熹直接用頭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