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107節(jié)
江寧范青墓之事后,肖胖子一直抱著玉帶龍膽珠在蟄伏,直到我給金陵黃門滅香,他才出來。但那個時候,我已吩咐小竹帶著許清和小靜特意回避了,他們確實至今還沒機會直接照面。 我說道:“那行,先把你自己錢給轉(zhuǎn)了,剩下的我來處理?!?/br> 小竹答應(yīng)一聲,出門去了。 踏踏實實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早上九點多。 小竹從外面帶了早餐給我。 我們正在吃早餐呢,卞五的電話來了。 “蘇兄,我找到那位老棺材了,你快點來!” 第105章 快問快答 我問道:“在哪里?” 卞五回道:“他在蛤蟆街早市,崔記灌湯包店吃早餐?!?/br> 我回道:“盯住他,馬上到!” 掛完電話之后,我與小竹快速出門,打了一輛車,趕往蛤蟆街早市。 至于卞五是怎么找到這位彩門中人的,無法深究,他肯定有自己獨特的手段。但一旦被卞五給黏上,那老頭想要脫離他的視線,幾乎不可能。彩門中人變戲法雖然厲害,但要說跟蹤盯人,我還沒見過比卞五更牛逼的。 車還沒到蛤蟆街早市呢,卞五的電話又來了,說老棺材吃完了早餐,現(xiàn)在已經(jīng)去了夫子廟。 我們只好叫司機往夫子廟開。 剛到夫子廟,卞五又告訴我們,老棺材現(xiàn)在已經(jīng)去了草民旅社。 再次叫司機改道。 司機開始不樂意了,說道:“兩位,你們這是在溜傻小子呢?一會兒東、一會兒西,哥們還等著交接班……得嘞,你們可坐穩(wěn)了!” 他之所以話音轉(zhuǎn)變這么快。 因為小竹直接抽出了一百塊錢,遞給了司機。 小竹沖我嘚瑟地揚起了小下巴:“有錢,任性!” 來到了草民旅社之后。 我們剛一下車,肩膀冷不丁被人給拍了一下。 回頭一看,卞五。 卞五身上還有nongnong的香水味。 估計之前我說他身上土腥味重,才讓老棺材盯上,他特意給自己噴了香水。 稍微有一些作用,但對我來說掩蓋效果并不好,我鼻子比較靈。 卞五低聲說道:“老棺材愛好竟然跟我一樣,喜歡住旅社,也在二樓,二零八?!?/br> 我轉(zhuǎn)到旁邊瞅了幾眼,二樓的窗戶外沿有兩條長長的伸縮粗鐵架,估計在沒有客人之時,老板用來晾曬香腸臘rou。 我對他們說道:“小竹,你提前站二零八窗戶外鐵架上躲著,防止他從窗戶逃跑。卞五,你馬上去買一雙厚毛皮手套、一對長筒雨靴、一卷膠帶。” 卞五聞言,皺眉道:“買這些干嘛?不應(yīng)該買一把榔頭把老棺材敲暈捆起來嗎?” 我回道:“趕緊去!” 他們兩人迅速分頭去了。 敲暈是沒用的。 捆起來也沒用。 彩門中人會玩戲,更會法。 他們最厲害在于,嘴能口吐蓮花(毒煙、藥、幻劑)、手腳可玩轉(zhuǎn)乾坤。 除非你能夠一直讓他暈著,一旦他醒來,解開繩索分分鐘鐘的事。甚至,他說話的飛沫濺到了你身上,你都不知道怎么著了道,會主動給他解開繩索,高叫兩聲爺爺,送一個大紅包,恭送他離開。 但無論彩門中人戲法再怎么厲害,只要給他嘴巴封膠帶、手上戴手套、腳上穿雨靴,他一樣玩熄火。這就好比如,將鑒師的眼睛戳瞎,歌手的嗓子弄啞,美食家的舌頭割掉…… 玩得再炫,始終脫離不了人的本源。 以粗暴對炫技,往往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他們走了之后,我從地上扣了一點泥,搓揉成一個小泥丸,上了二樓。 到了二零八門口。 我故意在房門前走上兩圈,引起里面人的注意。 爾后。 我點了一支煙,學(xué)著上次金陵大酒店暗算我那兩個貨一樣,往門縫里吐煙圈。 果然。 里面?zhèn)鱽砹艘魂嚰毼⒌哪_步聲。 估摸著房間里的人已經(jīng)貼在門縫里看我之時。 我抬腳猛地一踹門。 “砰”一聲響! 門開了。 里面立馬傳來一句慘呼。 我迅疾閃進了房間里面。 正當要出手干他一剎那,我頓時愣住了。 這個彩門中人,竟然是那天我和陸岑音打賭頭上路燈會不會爆炸之時,那位向我們討錢的醉酒瘋癲老頭! 他被突如其來的襲擊撞得滿頭是血,坐在地上。 我認出了他。 他肯定沒認出我。 但這老頭反應(yīng)之快,簡直令人匪夷所思,竟然乘我微一愣神的當口,身若狡兔,蹭蹭幾下,迅疾躍到了窗戶邊上,想奪窗而逃。 緊接著。 老頭又傳來一聲慘呼。 小竹在窗戶外面抬起一腳,將他直接踹倒在了床上。 老頭在床上痛苦翻滾了兩下。 機不可失! 我猛地一扯床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床單纏繞幾圈,箍死在他身上,最后一圈,纏住了他的脖子,向上狠一抬手,老頭頓時像上吊一般,臉憋通紅,嘴不由自主地張開。 我迅疾將那顆泥丸塞進了他嘴里。 床單一松。 老頭不由自主地將泥丸咽了下去。 “朋友……” 我立馬厲聲說道:“別說話、也別動!剛才那顆是毒藥,旁邊那位拿刀片的姑娘,可隨時割喉取你性命,有膽量試試!” 小竹恰到好處,手中的竹刀片迅疾射出。 “哐當”一聲。 竹刀片插入了老頭正前方的柜子,入柜幾分,竹刀片尾部還在劇烈地顫動。 老頭見狀,頓時傻眼了,露出滿臉吃了屎的表情,咽了一口唾沫。 我將床單給松了。 正在此時。 卞五拿著東西上來了。 老頭一見到卞五,立馬瞪大了眼睛,神情顯得極端不可思議。 卞五氣不打一處來,大罵了一句老棺材,立馬想上去干他。 我說道:“卞五!” 卞五只得停下了動作,站在旁邊咬牙切齒。 我將手套、雨靴、膠布給接過來,扔在了床上,對老頭說道:“自己把外套、外褲給卸了,留一條底褲,然后把這些東西給穿上!” 老頭瞅見那些東西,神情已經(jīng)有點絕望了,萬般無奈之下,他將外面的衣服脫了,留了一條四角底褲,并將手套、雨靴全給穿上,還拿膠布給自己的嘴封圈了幾大圈。 老頭外套和外褲丟下來之后。 里面叮鈴咣啷的響動。 我拿過來一看。 這簡直是百寶箱! 人皮面具、各種小罐藥粉、彩帶、小繩索、刀片、鼻煙壺…… 甚至,我還看到了計生用品。 老當益壯! 小竹瞅見老頭無比古怪的模樣之后,噗呲一笑。 別說她了。 我也差點忍不住。 一位白發(fā)老頭,嘴里纏著黑色大膠布,穿著一條四角大褲衩子,手上戴毛皮手套,腳上穿長筒雨靴,正滿臉糾結(jié)無比地瞅著我們。 這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