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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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朔腳步頓了下,牽著云瑯,繼續(xù)向外走。 這幾年下來,直到今日,云瑯還是頭一次這么想長命百歲好好活著,腳下都跟著輕快,扯了蕭朔興致勃勃念叨:“王妃定然就在廟里,看著咱們兩個,你——” 他話頭忽然停在半道,蕭朔從心神中抽離,抬頭跟著望了一眼。 家廟外停了輛馬車,格外眼熟,一眼便認(rèn)得出是琰王府的。 車轍比平日里看著清晰很多,大抵是裝了不少東西,這一路走過來,都沉甸甸得格外壓分量。 蕭朔不曾叫府里派過馬車,大致猜出了怎么回事,看向云瑯:“你叫來的?” 云瑯腳程太快,沒想到這輛車能來得這么慢,幾乎給忘干凈了:“是……” “大抵是送到了獵莊,外祖父以為我們兩個有用,便叫趕過來了?!?/br> 蕭朔過去,掀開車簾:“裝得是什么?” 云瑯心情復(fù)雜:“是……” 蕭朔俯身,拿出來了一小壇美酒。 云瑯:“……” “不是那一回事。”云瑯生硬道,“是我怕你挨罵,想送給外公的?!?/br> 蕭朔點了下頭,將酒放回去,翻了翻,扯出一截紅綢。 王妃有靈,還在廟里看著。 云瑯同手同腳過去,搶過來:“也不是那一回事,是我怕你不肯跟我商量,非要跪在門口不走,準(zhǔn)備拿來綁你的?!?/br> 蕭朔信了,點點頭:“你說的那一回事,這些應(yīng)當(dāng)怎么用?” 云瑯抱著大紅綢緞,眼前一黑。 蕭小王爺看話本不看全,根本不知道自己打開了什么,還很有興致,等著他展開講解。 云瑯深吸口氣,端過一壇酒,鄭重抱在胸前:“當(dāng)真想知道?” 蕭朔點了下頭。 云瑯把那壇酒遞過去:“抱著?!?/br> 蕭朔伸手接過來。 云瑯:“頂?shù)侥X袋上。” 蕭朔頓了下,還要開口,已被云瑯把酒壇放在了頭頂。 云瑯轉(zhuǎn)身回了馬車,暗匣里翻找?guī)状?,拿了塊點心,塞進(jìn)了蕭朔嘴里。 蕭朔蹙眉,含混道:“你——” 云瑯拿著紅綢,轉(zhuǎn)著求知若渴的蕭小王爺繞了百十來個圈,在他胸前打了朵格外醒目的大紅花,咬牙切齒上了馬車。 第四十八章 虔國公難得見一次晚輩, 很舍不得。見兩人不知為何竟各自從家廟回了獵莊,索性一齊扣下又住了一宿,才將人放回了琰王府。 再過一日, 就到了冬至大朝。 “見機(jī)行事, 也別太勉強(qiáng)?!?/br> 云瑯一宿沒能睡踏實,翻來覆去,醒得比蕭朔還早:“若是說不通,也別死咬著不放?!?/br> 蕭朔掀了被,自榻上下來:“知道?!?/br> 云瑯還是不放心, 拿過玉佩貼身戴好,理了理衣襟:“左右還有些時間周旋,只要能拖下來,我們再從中設(shè)法, 未必沒有轉(zhuǎn)圜的機(jī)會……” 蕭朔拿過衣物, 看著穿戴得比自己還齊整的云小侯爺:“是我上朝, 不是你上朝。” 云瑯身形微頓, 欲蓋彌彰擋了擋, 將手從枕頭底下拿出來:“我就不能跟著熱鬧熱鬧?” “要怎么湊熱鬧隨你?!?/br> 蕭朔不上他當(dāng):“若是我在大慶殿的房頂上看見你, 當(dāng)時就罷朝回府, 帶上全副家當(dāng)去賣酒?!?/br> 云瑯:“……” 蕭朔收拾妥當(dāng), 過去掀開枕頭,沒收了云少將軍的貼身小匕首。叫來老主簿, 鎖進(jìn)了王府專放奇珍異寶的密室。 云瑯悻悻跟著, 眼看匕首就這么回了最初拿出來的地方, 忍不住感慨:“世事輪回,天道有常……” 蕭朔沒聽清:“什么?” “沒事?!痹片樂赋睿澳憔透u酒杠上了?” 蕭朔掃他一眼, 沒翻云少將軍把自己給他攢的酒送了人的舊賬,鎖嚴(yán)密室,將云瑯拎回了書房。 下人知道王爺今天要上早朝,特意早備好餐飯,擺在了桌上。 云瑯挑了塊最好看的點心,不急著吃,好聲好氣塞給蕭朔:“我不去大慶殿,就在承平樓上遠(yuǎn)遠(yuǎn)看一眼?!?/br> 蕭朔接過來,用油紙包了收好,依然不為所動:“今日兇險,承平樓下說不定就有刺客,你去湊什么熱鬧?!?/br> 云瑯悶悶不樂:“你不也說了,今日兇險……” 依他們推測,皇上雖說已封了那承平樓下刺客出入的暗門,對方卻未必就會這般作罷,說不定還有什么后手。 既然皇上有意示弱,說不定還會讓對方多多少少得一得手。 “你又沒應(yīng)付過幾次刺殺圍剿?!痹片槻环判?,“到時萬一磕了碰了,刮破了相,我如何向王妃交代?” 蕭朔喝了口粥,覺得淡了,又加了些糖霜:“我破了相,云副掌柜嫌我難看,便不要我了?” 云瑯一時不察,險些沒能拿穩(wěn)調(diào)羹,咬牙切齒:“能不能有點正行?!” “我是怕你破相嗎?” 云瑯輾轉(zhuǎn)反側(cè)了一夜,看這人不以為意的架勢便來氣:“刀劍無眼,皇上定然自保。這次又沒有玄鐵衛(wèi)跟著你,若是有個什么意外……呸呸?!?/br> 云瑯自己沒再往下說,將話頭硬扯回來,抬頭瞪他:“云副掌柜又是怎么回事,你又給咱們倆五十年以后做什么新安排了?” “既然我已攬了釀酒賣酒,總要給你找點事做?!?/br> 蕭朔從容道:“你挑一挑,看開館子還是客棧?!?/br> 云瑯被他引著,不自覺走了走神,剛要答話,倏而反應(yīng)過來:“說正事!” “沒什么可說的?!笔捤菲届o道,“我的正事無非是你,你在府里等我,我豈會不回來。” 云瑯猝不及防,愣愣看著近日來突飛猛進(jìn)的蕭小王爺:“……” 云瑯心情有些復(fù)雜,甚至想去問問老主簿,這些天究竟買了多少話本給王爺看:“那……你自己留神,多加小心。” 蕭朔點了下頭,擱下碗筷起身,要吩咐人準(zhǔn)備車馬,又被云小侯爺扯著衣擺拽了回去。 玄鐵衛(wèi)剛要聽吩咐,眼睜睜看著邁出書房半步的王爺消失在了門口,見怪不怪,又去忙活了。 蕭朔被扯回房里,理好衣擺:“又做什么?” “你以前送我出征,磨磨叨叨,能叮囑一天一宿?!?/br> 云瑯嘆了口氣:“如今將心比心,我才知道若不憋著,三天也說不完?!?/br> 蕭朔看他半晌,沒有答話,也輕嘆一聲。 云瑯莫名其妙:“你嘆氣干什么?” “后悔?!笔捤返暤?,“早知能這樣將心比心,我一定十五歲考進(jìn)士試,十七歲就勤勉不怠,日日去上朝?!?/br> 云瑯:“……” “只是可惜,刺客不能天天有?!笔捤仿?,“不過先帝向來對我們這些晚輩很好,我若去求,說不定能叫金吾衛(wèi)陪我演幾出戲,三天一行刺,五日一圍剿……” “行了。”云瑯實在聽不下去,“小王爺,你下次要講笑話,勞煩也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好配合著立時捧腹。” 蕭朔蹙了下眉,看他一眼,沒再說。 云瑯將他右手拉過來,拆了原本的袖箭機(jī)擴(kuò):“當(dāng)初我送過你一個袖箭,只是后來我逃命急著用,便順手牽走了,竟也沒給你留下?!?/br> 蕭朔被他扯著右手,低頭看了一眼:“你那時危機(jī)四伏,有袖箭傍身,我還放心些?!?/br> “你是不是還叫人加固過?裝得箭也比從前多,救了我好幾命?!?/br> 云瑯點點頭,將嶄新的云紋袖箭替他戴上,仔細(xì)扣好:“這是你今年的生辰禮,往后別老出去嚷嚷……說什么我拿句話糊弄你,就把你的生辰給糊弄過去了?!?/br> 蕭朔看他半晌,低頭看了看腕間格外精致的云紋護(hù)腕,伸手輕觸了下。 “去罷。”云瑯笑笑,伸手拍他肩背,“我在府里榻上,睡大覺等著你。” 蕭朔似乎仍未回神,順著他的力道走了幾步。 “怎么了?”云瑯伸手晃了兩下,“受寵若驚,喜極而——” 蕭朔蹙了蹙眉:“我講笑話,當(dāng)真這般無趣?” 云瑯:“……” “我練了好些次?!笔捤返吐暤?,“原以為已差不多了?!?/br> “實不相瞞,也就是你我年少相識,彼此知之甚深?!?/br> 云瑯拍了拍他的肩:“換一個人,定然看不出你在設(shè)法逗我高興,又盡力哄我放寬心?!?/br> 蕭朔肩背繃了下,掃他一眼,不欲再多說,匆匆出了書房。 云瑯總算扳回一城,扶著門,探出半個肩膀:“蕭掌柜,你謀劃一下,我想樓下開館子,樓上開客棧?!?/br> 蕭朔沒回頭,走得更快了些。 “你我搭配,干活不累?!痹片槹庵T框,興致勃勃,“你管打尖我管住店,你管干活我管收錢。蕭當(dāng)家的——” “云瑯!”蕭朔斥退聽得錯愕的玄鐵衛(wèi),咬牙沉聲,“又不是在房里,胡鬧什么?” “如何胡鬧了?” 云瑯常年行走江湖,見識遠(yuǎn)比蕭小王爺廣:“自古生意規(guī)矩,誰出錢誰當(dāng)家。分成你七我三,書房里我說了算,書房外還聽你的。” 蕭朔匪夷所思,看他半晌,轉(zhuǎn)身便走。 “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