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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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去殿前司?!笔捤返?,“我看見了那柄劍?!?/br> “哪柄?”云瑯沒反應(yīng)過來,還舒舒服服枕著蕭朔的胳膊,懶洋洋往下淌,“你什么時候也喜歡劍了?殿前司沒什么趁手兵器,回頭——” 云瑯話頭一頓,蹙了蹙眉,遲疑了下:“皇上同你說什么了?” 蕭朔靜坐著,掌心覆上云瑯胸前猙獰傷痕。 疤痕硬澀,怵目盤踞。幾乎不用再細(xì)問,今日看見那柄劍在稻草假人上留下的創(chuàng)痕,他就已清楚了云瑯當(dāng)時的傷勢。 這種傷勢,哪怕靜養(yǎng)三月,都要日日換藥精心護養(yǎng)。 云瑯已猜出他知道了什么,撐著坐起來了些,想要將衣襟掩上。 才一動,蕭朔已握住了他的手腕。 “蕭朔?!痹片槻轮f什么,側(cè)過臉低聲,“你要為這個跟我啰嗦,最好趁早閉嘴。” 云瑯不想說這個,一腔旖旎散干凈了,不耐煩皺著眉:“那時的情形有多亂,沒人比你我更清楚。 你如今也知道了,我早惦記著你們家家廟,若是咱們兩個還要樁樁件件算清楚,我——” 云瑯的話還未完,忽然怔了怔,慢慢瞪大了眼睛。 蕭朔垂眸,拿衣袖給他攥著,將云瑯裹進懷里,摸了摸他的發(fā)頂。 云瑯張了張嘴,沒能出聲。 “不算?!笔捤份p聲道,“不說。” 云瑯肩背悸了下,死死攥了他的衣袖,抿緊了唇角別過頭。 “你改一改這個脾氣,好歹稍慢些,容我說一句話?!?/br> 蕭朔抬手,覆在他舊傷處:“我只想問你,這一處還會不會疼?!?/br> 云瑯都已做好了任憑拷打堅貞不屈的準(zhǔn)備,聞言愣了愣,眼睛悄悄轉(zhuǎn)了下:“自,自然不會——” 蕭朔點了點頭,挪開手輕嘆一聲:“可惜?!?/br> 云瑯愕然:“什么玩意?” 他的確極不想讓蕭朔來矯情翻扯這個,可再怎么兩人也相伴相交,知道了這些往事,蕭朔難受難受倒也沒什么。 云瑯都做好了反過來安慰開解蕭朔的準(zhǔn)備,這會兒竟有些轉(zhuǎn)不過來,坐直了:“這就琴琴不調(diào)、鏡分鸞鸞了嗎?” “這么大個疤!” 云瑯霍霍磨著牙,準(zhǔn)備照舊傷的大小給蕭小王爺啃個圈:“怎么不疼還可惜了?!你這人——” “我這些年,一直在各地尋散淤通血、固本培元的良藥?!?/br> 蕭朔道:“府中有處地方,正好能修湯池?!?/br> 云瑯:“?” “此前你身子太虛,承不住?!?/br> 蕭朔:“昨日梁太醫(yī)說,你能泡一泡藥浴,調(diào)理舊傷了?!?/br> 云瑯:“??” “泡湯池時最好輔以特制的藥油,要在掌心搓熱,一寸寸推揉開,以滲進肌膚筋骨,藥效才會最好?!?/br> 蕭朔道:“此時,身在水中,又要推開藥力,故而兩人皆不能穿……” “我知道!”云瑯面紅耳赤打斷,“你干什么不早說?!” 云瑯隱約覺得蕭小王爺是故意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剛才那句話吃回去,火急火燎改口:“疼!天天疼,陰天下雨就更疼,還癢,連酸帶麻百蟻噬心,經(jīng)脈在這兒也不通暢,每次運氣到胸口都要疼一下。我當(dāng)初只要有地方借力,能上幾丈高的房頂,如今這口氣每次都斷在這兒,續(xù)不上,就只能跳上去七八尺,一著急就覺得肺里癢想咳嗽……” 傷在自己身上,云瑯自然一清二楚,色急攻心一口氣招干凈了,拽著蕭朔:“能泡湯池了吧?” 蕭朔靜聽著,伸手將云瑯攬進懷里,闔了眼。 云瑯趴在他懷里,后知后覺:“……蕭朔?!?/br> 蕭朔緩過胸口那一陣激烈痛楚,覆著他的頸后,慢慢揉了兩下:“能,我這便叫人去建,你允我?guī)兹铡!?/br> 云瑯:“……” “空手套白狼!”云瑯活生生氣樂了,“小王爺,你原來都這么會的嗎?還說自己不懂,我看你分明——” “我覬覦你日久?!笔捤返吐暤溃把凶x醫(yī)書時,不知為何,情難自禁。” 云瑯心說研讀醫(yī)書能研讀出這個,孫思邈李時珍華佗扁鵲怕是要組團來扎你。 他有心同蕭小王爺算算賬,看著蕭朔神情,到底硬不起心:“行了……你若真打算弄,我還知道先帝有幾塊暖玉藏在什么地方,回頭一塊兒弄來?!?/br> 云瑯自己也忍不住意動,壓了壓念頭,把衣襟掩上:“有件正事,比湯池要緊,你明日得去看看。” 蕭朔蹙了下眉:“什么?” “方才你說官銀,我忽然想起件很要緊的事?!?/br> 云瑯道:“我當(dāng)初逃亡前,回了一次府,拿了送你那個護腕走?!?/br> “此事我知道?!笔捤返溃澳氵€拿了我的一件衣服、一條發(fā)帶?!?/br> “這個不論……”云瑯干咳一聲,“不算這些,我還扛走了你們府上的兩箱銀子?!?/br> 蕭朔:“……” 蕭朔:“?” “我逃亡?!痹片槒娫~奪理,“不要盤纏嗎?” “兩箱官銀,是你拿的?”蕭朔道,“一箱一千兩,我不知你原來這般……氣蓋世?!?/br> 云少將軍力拔山兮,干咳了下,謙虛恭謹(jǐn):“一斤十六兩,一千兩六十斤,兩箱子也不過一百二十斤……” “你既進了府庫?!笔捤穯?,“沒發(fā)覺箱子邊上,其實就放著一摞千兩銀票嗎?” 云瑯:“……” 云瑯舊傷有點疼,按著胸口緩了緩氣:“不說這個。” 那兩箱銀子不全是他要用,其中一大半,其實都托人設(shè)法熔煉過了。 銀子磨去官銀印記,由黑市煉銀好手改成不起眼的碎銀紋銀,由已散在各地的朔方舊部一手倒一手,千里迢迢送進了朔方軍。 云瑯當(dāng)時忙著八面補漏,能兼顧到這件事已是極限,此時再回想,便記起當(dāng)時的一處不對勁來:“我不方便找京城的地下錢莊,只能在周邊找,當(dāng)時找的那個暗莊,本不愿接這單生意。” “地下錢莊雖然有贓銀流通,但這等掉腦袋的事,等閑暗莊不愿做,倒也沒什么?!痹片樀?,“可那一家回絕的,給的答話卻是……手上的官銀太多,忙不過來?!?/br> 蕭朔靜思一刻,神色微沉:“馬隊?!?/br> “正是?!痹片橖c頭,“那時候京中混亂,朝堂嚴(yán)加整肅,官員束手,商旅凋敝。忽然要大筆銀子的,就只有那一單生意。” 西域馬商每年不遠(yuǎn)千里,自玉門關(guān)迢迢趕過來,最好的大宛馬。 倘若沒有意外,這批馬理該順順利利賣給禁軍和金吾衛(wèi)。 “偏偏當(dāng)時出了亂子?!痹片樀?,“這批馬最后不知去了什么地方。這件事和當(dāng)時的風(fēng)波比起來,實在太小了,故而也沒人注意……” “你當(dāng)時找的。”蕭朔點了下頭,“是何處的錢莊?” 云瑯:“京西南路,襄陽府?!?/br> 兩人對視一眼,心里都隱約有了念頭。 云瑯坐不住,當(dāng)即便要起身,被蕭朔拉回來,一屁股坐回了蕭小王爺腿上:“干什么?” “明日你我出門,各自忙活。” 蕭朔道:“今日晚了,先歇下?!?/br> “晚上好做事?!痹片樳@些年晝伏夜出慣了,拍拍他手臂,“我大致知道馬隊去了什么地方,先去探探路,你放心,定然不會有半點事?!?/br> 蕭朔垂了眸,扣住云瑯脈門,抬手按了他心經(jīng)xue位,稍稍施力。 云瑯猝不及防,疼得眼前一黑,幾乎栽進他懷里:“怎么回事?!” “照你說的舊傷情形,大致能推出你傷損在了什么地方。”蕭朔道,“這一處若疼得厲害,便是你今日休息不足、內(nèi)有虧空?!?/br> 云瑯匪夷所思,半信半疑抵著蕭朔心口那處xue位,又敲又按了半天。 “好了?!笔捤肺兆∷氖郑瑢⑷丝巯?,“我比你康健得多,你——” 云瑯看他半晌,輕嘆口氣。 蕭朔蹙了蹙眉:“怎么?” “你說的這個我不懂,不知真假?!痹片樀?,“可我知道,這處xue位在武學(xué)之中是各脈之會。按方才的擊打力道,縱然是個好人,也該內(nèi)氣漫散,心慌意亂,重則心神失守、昏迷不醒?!?/br> 云瑯攥著袖口,一點點擦干凈了蕭小王爺額頭的冷汗:“你若疼,也該告訴我,別自己忍著咽了?!?/br> 蕭朔肩背微繃了下,闔了眼,低聲道:“我——” “往日都是你照料我,今日換一換?!?/br> 云瑯不再惦著往外跑,握了蕭朔的手臂,緩聲引他躺下:“歇一會兒,我也在呢?!?/br> 蕭朔幾乎不知該如何歇息,盡力將肩背松下來,卻又忍不住睜開眼睛:“我很好,不用折騰這些?!?/br> “好好?!痹片橂S口答應(yīng),“躺平?!?/br> 蕭朔不愿與他擰著來,蹙緊眉沉默一陣,無聲躺好。 “知道你難受?!?/br> 云瑯有樣學(xué)樣,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別繃著,再躺平點兒?!?/br> 蕭朔被云少將軍威風(fēng)凜凜地呼喝著,靜了片刻,慢慢躺實。 “行了?!痹片樄烂畈欢啵粗捤返难劬?,“那兒疼?” 蕭朔:“……” “不用扭捏,說話?!痹片樑呐乃?,“你我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蕭朔靜了片刻:“的確不體面?!?/br> 云瑯莫名:“有什么不體面?直說就是?!?/br> 蕭朔:“腰脊之下,髖腿之上?!?/br> “……”云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