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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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他就是個工具人。 “好吧?!辩娷裘迹K于識趣沉默。 這沉默放肆在車里蔓延,鐘茗沒來由覺得心里不舒服,他點開車載cd,勁爆的搖滾歌聲響起,把鐘茗都嚇了一跳。 他偏頭看曾忱,只見她仍舊神色淡淡。 好一個無欲無求的仙女。 曾忱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 這命題有些哲學意味:遇見容起云的朋友算不算遇見容起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鞠躬。 第10章 耳鬢廝磨 ……容起云的好友。 曾忱忽然后知后覺,“對了,還不知道怎么稱呼您?” 她一時想不起他的姓名,只記得也曾遠遠瞥見幾回。 鐘茗再次啞然,得了,他還是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工具人。 “鐘茗,草字頭的茗?!?/br> “謝謝鐘先生?!?/br> 鐘茗開車,前面這一段都是山路,曲曲折折。 這破地方能打到車?反正鐘茗不相信。 他這么想著,又看一眼曾忱。 曾忱說過剛才那句話,又陷入沉默之中,且心不在焉。 這感覺,實在不爽。 鐘茗瞇了瞇眼,想起某人,也常常如此。 他更不爽。 思及上一次曾忱對容起云那冷淡的態(tài)度,他來了趣味。 曾忱沒在走神,她只是在繼續(xù)思考先前的哲學命題。那句話往下挖,還有眾多可以發(fā)散的思維。 曲曲折折的山色在眼前后退,曾忱茫然看了不知道多久,才恍然回過神來。 旁邊鐘茗正在打電話:“容二……” 曾忱心頭一跳。 繼續(xù)聽見鐘茗說:“你在哪兒呢……今天聚一聚?” “行啊,你直接來找我吧,我在……” 鐘茗偏頭,看曾忱一眼,“曾小姐,你去哪兒來著?” 曾忱看穿了他的心思,他故意告訴容起云,她在車上。 如此,也罷。 曾忱開口:“成安路?!?/br> “……成安路啊,可以。那就成安路見吧,剛好?!?/br> 鐘茗掛了電話,曾忱沒聽見容起云說什么。 她垂眸,看一眼手指甲。成安路三十六號,有一家攝影館,她約了館主幫忙拍攝。 那地方算是網(wǎng)紅景點,倒是小有名氣。 鐘茗也聽說過。 從南郊墓園到成安路,四十分鐘車程。一路上沒堵車,暢通無阻。 在路口,曾忱下車。 “謝謝您,鐘先生,下次再會?!?/br> 路邊與大馬路有高低差,一個小坡,曾忱沒注意到,下車時候略崴了一下。 “小心?!鼻遒琵埶阄稉浔嵌鴣?。 曾忱抬頭,最先注意到容起云的下頜線。 鋒利,而又流暢。 曾忱想起自己曾經(jīng)聽過的一種說法:男人身上最吸引人的點無非就那幾個,下頜線、喉結(jié)、腹肌,還有大jj。 說這話的人是她大學時候社團的學姐,她那時候覺得聽來略顯猥瑣。但話糙理不糙,誠然如此。 按照這說法,曾忱視線移向男人的喉結(jié)。 喉結(jié)嵌在脖頸之間,如同懸崖峭壁邊緣一棵迎客松,吸引眾多游客。 “曾小姐,好看嗎?” 曾忱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她胳膊還抓在容起云手里。她略穩(wěn)了穩(wěn)重心,撩起手邊的頭發(fā),道謝:“謝謝容先生。當然是好看的。” 容起云長眸微瞇,打量起曾忱。 她今天打扮中規(guī)中矩,甚至有些太過小家碧玉。 尤其鞋上,沾了許多泥水,和她氣質(zhì)格格不入。 他忽然俯身,從西裝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塊手帕,在她面前蹲下。 曾忱看著他的身軀忽然落下去,心頭又是一跳。 而后,她感覺自己的腳踝被人握住。 指腹上有些許不平,摩擦在她的腳踝骨上,格外敏感。 她忍不住要縮回腿,無奈單腳使力,不敢用大力,否則可能有重心不穩(wěn)的風險。只好放任腿落在容起云手里。 他只是拿出手帕,替她擦去了小皮鞋上的泥水。 動作細致又認真,仿佛一腔深情。 誰知道他們不過第二回見面。 路人可不知道。 一個穿著優(yōu)質(zhì)西裝的男人,大庭廣眾之下,蹲在街頭,為一個女人擦皮鞋。 足以引來眾多眼光。 如果寫男人恰好又長相帥氣,更加引得人煙波繚亂。 曾忱分明看見旁邊路過的兩個女人,互相對視一眼,做了個“哇”的動作。 真不愧是懸崖迎客松。曾忱想。 容起云起身,慢條斯理把手帕折疊好,又收進西裝口袋里。 舉止好似紳士。 可惜曾忱明白,他不過是西裝暴徒。紳士的外表之下,藏著怎樣狼子野心。 曾忱捏著手提包,往后退了半步,微笑客套:“謝謝容先生?!?/br> 容起云挑眉,似笑或非。 曾忱看一眼時間,順勢道別:“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今天多謝鐘先生了。” 她又回頭和鐘茗道謝,而后起身離開,沿街道一路往前,直到走到一塊掛著民國女人的招牌處停步,左拐,這就是她今天的目的地。 煙云別館。 這是它的名字,文藝氣息十足。 櫥窗里掛著幾幅網(wǎng)紅的照片,扭著水蛇腰、穿著旗袍,紅唇再配一支復古女士香煙,被定格在黑金相框之中。 兩面櫥窗一邊一副,放大占據(jù)全部版面。 兩幅相片之間,一扇復古的小門,門上掛了個牌子,寫著它的名字:煙云別館。 曾忱推開門,里面光線比外頭暗幾分,楚西泠正在扛著相機拍攝。 聽見聲音,楚西泠回頭。 見了曾忱,如同見到衣食父母。 “你可算來了?!?/br> 這位便是曾忱在社團的學姐,那句至理名言的創(chuàng)造者。 楚西泠人不如其名,光聽名字,你會以為她是江南二小姐,看臉,你才發(fā)現(xiàn)她是土匪幫二當家。 楚西泠一頭的汗,短發(fā)被沾染汗水,略顯狼狽。她一撩頭發(fā),人往旁邊椅子一坐,腿岔開,是土匪的坐相。 她指著前面的模特和助手:“好了好了,先休息會兒,你再找找狀態(tài)。” 楚西泠解下相機,隨意地拿袖子擦了擦汗,一邊和曾忱說話:“待會兒你就給她拍,拍二十張相片五套衣服,我相信你可以?!?/br> 她拍了拍曾忱的肩膀,一副將重擔都交托給她的感覺。 曾忱哭笑不得,接過她手里的相機:“好,謝謝學姐?!?/br> “咱倆誰跟誰啊?”楚西泠一面說著,一面隨意地換了雙鞋子,回頭和她打招呼。 “好了,我走了,拜托你了?!?/br> 楚西泠今天有事,沒辦法繼續(xù)拍攝,可客人那邊恰好也挪不開時間,沒辦法,只好找到曾忱。 當然是有償?shù)?,楚西泠知道曾忱需要錢。 楚西泠家里條件還不錯,獨生女,畢業(yè)后開了這家店,意外因為這一片成為網(wǎng)紅景點而走紅,事業(yè)小有起色。 曾忱掂了掂手里相機,比她常用的那個要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