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爺爺,你關(guān)注的UP主結(jié)婚啦、不嫁給侯爺很難收場(穿書)、千萬別惹藥修、公主她嬌軟可人(重生)、落入他的溺愛、侯門嬌香、饕餮靠吃爆紅娛樂圈、穿越王妃只想咸魚、人間失格+文野同人 余暉【1v1H 】、來自星星的掌門
老板翻了好一會終于找到了好幾年前沒賣完的聽力磁帶和書,用手拍了拍上面的積灰,笑嘻嘻道:“其實(shí)我也覺得磁帶更好,學(xué)生用手機(jī)肯定忍不住要玩游戲聊天,誰知道是在聽英語還是在聽歌?” 陶溪點(diǎn)點(diǎn)頭,剛要掏出錢買,老板卻擺手道:“送你了,本來就是要丟的。” 陶溪并不想白拿人的,兩個人推了幾番,最后陶溪從書店里買了些其他的教輔書才接受了那本免費(fèi)的聽力書和磁帶。 他回到空無一人的寢室,拿出那個老式復(fù)讀機(jī),當(dāng)時為了買這個復(fù)讀機(jī)他攢了很久的早飯錢,買到后在上面小心翼翼地貼上了貼紙,寫上自己的名字,生怕被人拿走了,這可是他除了電子表之外唯一的電子設(shè)備了。 把開機(jī)鍵按了好幾下復(fù)讀機(jī)才慢悠悠開始工作,他將新買的磁帶放進(jìn)去,插上一根壞了一只的耳機(jī),聽到聲音出來了才松了口氣。 做了一小時英語聽力后,陶溪按照上午林欽禾劃的各科重點(diǎn),做新買的教輔書上難度比較大的題目,不太懂的就把題號框起來,然后折起書頁,等著明天中午午休問林欽禾。 一想到第二天中午林欽禾會給他輔導(dǎo),陶溪就忍不住趴在桌上小聲笑起來,明明寢室里沒人,卻好像怕被人聽到似的。 就像他小時候,郭萍去鎮(zhèn)上回來偶爾會給陶樂帶棒棒糖,他有時會分到一根,但他從來不會像陶樂那樣拿到就吃了,他總是會揣在荷包里很久,時不時悄悄拿出來看一看聞一聞,生怕被陶樂看到要去,等到糖紙被黏的快要撕不下來了才會吃掉。 除了晚上出去隨便買了個手抓餅吃了,整個下午和晚上陶溪都在寢室里學(xué)習(xí),晚上睡覺前都還戴著半只耳機(jī)聽九磅十五便士。 本來以為學(xué)了一天會一夜無夢,但他晚上卻做了個夢,夢到白天他坐在教室里看旁邊的林欽禾幫他改卷子,突然林欽禾的手機(jī)震動,他接通電話一會后說:“好,我等會帶陶溪回家。” 然后他們一起坐大巴車回家,車開了很久很久,陶溪正想怎么還不到呢,車終于停了,他和林欽禾下車一看,結(jié)果并不是林欽禾的家,而是桃溪灣的清水河畔。 桃花開滿了春日山坳,溪上桃花無數(shù),花上有黃鸝。 他邀請林欽禾去半山腰上的自己家里坐坐,林欽禾卻皺著眉說:“我不喜歡這里。”?然后就轉(zhuǎn)身走了。 他鉚足勁在后面追,大喊我把桃花樹砍了怎么樣,卻鬼打墻一樣怎么都追不上。 醒來后陶溪都覺得自己跟跑了二百里地似的,喝了好幾口水。 作者有話說: 不急,會甜的 第12章 “溪哥,我要跟你說對不起,你要原諒我?!?早上陶溪從食堂出來往教學(xué)樓走,半道上被畢成飛劫住。 他被帶的一踉蹌,早飯都快吐出來了,無語道:“什么事?” 畢成飛面上一點(diǎn)兒愧疚都沒有,看著倒還有些高興,說:“我艱難地決定,以后還是舍身飼母老虎,繼續(xù)和胡桐同桌,所以就對不住兄弟你了?!?/br> 他仔細(xì)看著陶溪臉色,生怕這脆弱的小白菜因?yàn)樗乃s而傷心難過。 陶溪卻丁點(diǎn)難過都沒有,好奇道:“胡桐原諒你了?” 上次胡桐不小心把金晶那個水瓶子丟了后,畢成飛對她發(fā)了好大一頓脾氣,胡桐氣的幾天沒和畢成飛說話。 “怎么是她原諒我,是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她了好嗎?”?畢成飛嘴硬道,他昨天在朋友圈發(fā)了條打籃球的照片,胡桐點(diǎn)了個贊又取消了,他就巴巴跑去道歉了。 “哦。” 畢成飛見陶溪不以為意,關(guān)心道:“溪哥,你長這么好看,肯定很多女生愿意和你坐的,你現(xiàn)在去找還來得及?!?/br> 畢竟江馨云那樣漂亮的女生都主動找了陶溪,雖然陶溪為了他拒絕了,想到這里畢成飛終于有了一絲愧疚,心里開始琢磨去給陶溪牽哪條紅線。 卻聽陶溪說:“我有同桌啊,不用找。” 畢成飛一愣,看到陶溪白皙的面容上漾起一絲微笑,跟白菜開花似的。 “???你什么時候找的?是江馨云?你們昨天回去私聯(lián)了?”?畢成飛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兩人這時正好走到了教學(xué)樓一樓的大廳,陶溪瞇著眼睛伸出一根手指,遙指玻璃幕墻上的榮耀榜:“喏,最rou的那個就是我同桌?!?/br> 孔雀開屏的架勢和周大娘沒什么區(qū)別。 走到教室的時候,畢成飛都還覺得不可思議。 高中以來,他們班只有兩個人沒有同桌,一個是年級第二的黃晴,因?yàn)樗愿窆缕Ч殴譀]人愿意和她坐,一個是年級第一的林欽禾,想和他坐的人很多,但除了楊多樂,沒一個敢開口的。 溪哥就是溪哥,太牛逼了。 周一早自習(xí)時間可以換座位,班上換的并不是很多,大家都坐習(xí)慣了。 陶溪心情很好,在座位上坐下前將自己的課桌仔細(xì)擦了一遍,把明明對得很齊整的桌子邊緣又對了一遍。 看著嚴(yán)絲合縫的桌縫一會,他才滿意地坐下開始早讀。 林欽禾還沒來,估計又要踏著上課鈴聲之前進(jìn)來。 陶溪在去飲水間打水的時候,碰到一個短頭發(fā)的小個子女生,好像叫陳雅純,對他說:“班主任剛才找你呢,讓你去秋實(shí)樓一樓找他?!?/br> 陶溪有些納悶,周強(qiáng)找他就找他,跑那么遠(yuǎn)的秋實(shí)樓干什么? 但他并沒有懷疑,說了聲謝謝后,就轉(zhuǎn)身出了教室,沒看到后面陳雅純的笑。 陶溪?dú)獯跤醯嘏艿角飳?shí)樓,非社團(tuán)活動日秋實(shí)樓根本沒什么人,他在一樓大廳里掃視一圈連個蚊子都沒看到。 有個路過的清潔阿姨問道:“同學(xué)你來這里干什么?馬上就要上課了?!?/br> 陶溪心里冒出個想法,他沒和清潔阿姨解釋,轉(zhuǎn)身快步朝教學(xué)樓跑去,他跑的很快,越來越快,但還是沒能在上課鈴聲響起之前跑到。 在鈴聲響完的那一秒,他喘著氣將將趕到教室門口,畢傲雪已經(jīng)踩著高跟鞋站在講臺上了。 “不錯,我們班英語課遲到冠軍后繼有人了?!?畢傲雪穿著一身新連衣裙,輕笑著對陶溪說道,看樣子并沒有生氣。 “對不起老師,我錯了,我以后不會了?!?陶溪深知什么解釋都沒有道歉有用,態(tài)度擺的很端正。 “進(jìn)來吧,還是老規(guī)矩,不能因?yàn)槟闶切律兔饬恕!?畢傲雪拿出一本英文散文集,隨便翻了一頁,指給走上講臺的陶溪,“把這段朗讀了就下去吧?!?/br> 陶溪在拿過書之前先看了一眼最后一排,林欽禾已經(jīng)坐在座位上了,目光低垂著,應(yīng)該在看什么競賽書。 他微松口氣,又看了眼教室最后的攝像頭,他知道千里外清水一中的同學(xué)們也能看到他站在講臺上,聽到他的聲音。 陶溪垂下目光,大體看了一遍那個段落,畢傲雪明顯對他比較仁慈,挑的這段很簡單,沒有一個生僻詞匯,不像之前她讓林欽禾念的聽不懂。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盡力模仿林欽禾的語調(diào)念英文,這是他在清水一中時就一直在練習(xí)的。 但他畢竟不是林欽禾,在念頭幾句的時候,他就聽到了底下有幾個女生在笑,笑聲雖然壓的很低,但那種嘲笑的意思他能聽得出來。 畢傲雪蹙起眉,冷冷看向那幾個笑的女生,江馨云和陳雅純等三四個女生才收了笑。 陶溪念完后,把書還給了畢傲雪,畢傲雪點(diǎn)了下頭,讓他下去了。 他快步回到座位上,從抽屜里拿出英語課本,前面的畢成飛想扭頭扭了一半被畢傲雪瞪了回去。 陶溪其實(shí)挺平靜,他一直非常清楚自己與文華一中學(xué)生的差距,這個差距不光是成績,還包括眼界、見識、情cao、各項(xiàng)素質(zhì)……成績可以想方設(shè)法補(bǔ)起來,但出身決定的很多東西一時半會根本補(bǔ)不上。 他突然想起在來文華一中前,語文老師送行時跟他說要不卑不亢。 他確實(shí)沒有自卑過,但他還是忍不住對自己感到失望,他想,就像他在屏幕上看到林欽禾是看到了光,那么其他清水一中的學(xué)生看到講臺上的他,是不是也想看到光呢? 畢竟他是清水縣成績最好的學(xué)生了。 他有些失望自己沒能成為這道光。 陶溪壓下這些想法,認(rèn)真地上完了一堂課,下課鈴一響,前面的畢成飛就飛快地轉(zhuǎn)了過來問道:“溪哥,怎么回事,你好好的怎么遲到了?!?/br> 陶溪用余光看到一旁的林欽禾在看手機(jī),他敷衍地解釋道:“準(zhǔn)備去小賣部買筆芯,跑一半想起快上課了才趕回來?!?/br> 畢成飛被忽悠成功了:“唉找我借嘛,我還會不借給你嗎?”?然后從筆芯盒里抽了一把筆芯放到陶溪面前。 陶溪只拿了一根,笑著說了聲謝謝。 從頭到尾一旁的林欽禾都沒說什么,陶溪松了口氣,雖然林欽禾本來也不會問。 他知道這個小惡作劇是誰的意思,但沒太放心上。 江馨云的優(yōu)越感不會允許陶溪這個從農(nóng)村來的男生拒絕自己主動的邀請,陶溪雖然生氣,但也不會找女生的麻煩。 這跟他以前在學(xué)校見過的手段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陶溪中午在食堂飛速吃完了飯,心里慶幸畢成飛這個挑蒜嫌蔥的麻煩精從不在午休期間回教室。 趕回教室的時候,教室只有一個雷打不動的年級第二黃晴跟空氣一樣在看書。 他微喘著氣回到座位上,拿出剛買的那套聽力書和復(fù)讀機(jī)開始做英語聽力,他想讓林欽禾看到,只要是林欽禾說的,他都會認(rèn)真照做。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他剛做完一套聽力題的時候,林欽禾才回到教室。 陶溪一聽到動靜就扭頭望向林欽禾,身板挺得筆直,雙眼里寫滿了“我有乖乖聽你話”。 林欽禾看了他一眼,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陶溪突然又有些不自在了,不知道手要怎么擺,目光要往哪里放,只好將自己桌上的聽力書往旁邊推,用向老師報告的語氣說:“我做了四套英語聽力,一共錯了兩題?!?/br> 他緊張地想這個正確率應(yīng)該還可以,心里莫名期待起來。 期待什么?或許是一個夸獎? 但林欽禾只看了一眼聽力書,就說:“這些題太舊了,對你沒有用?!?/br> 陶溪一愣,這已經(jīng)是他能找到的唯一帶磁帶的聽力書了,他有些慌亂地將書又拖了回來,像拖著一袋被嫌棄的垃圾,支吾道:“那,那我再去買新一點(diǎn)的書和磁帶?!?/br> 他合上書,發(fā)現(xiàn)林欽禾在看他那個貼了名字的復(fù)讀機(jī),他將復(fù)讀機(jī)往抽屜里塞去,低著頭補(bǔ)充道:“我比較習(xí)慣用磁帶聽英語?!?/br> 并不是只能用磁帶聽。 說完又覺得沒必要,在林欽禾面前維護(hù)這點(diǎn)自尊心一點(diǎn)意義也沒有。 陶溪心里盤算著周末放假去市里更大的書店找找新的聽力材料。 林欽禾并沒有再說聽力書的事,從抽屜里拿出幾張打印紙,放到陶溪桌上,說:“今天中午把這些題做完,自己看著時間。” 說完就戴上了耳機(jī),拿出了自己的書在看,好像不會再給旁的事物眼神。 陶溪看著面前的紙張發(fā)愣,這些a4打印紙被整齊地裝訂著,上面印著一道道題目,每套選擇題和每道大題前都附上了做完題目的時間要求是幾分鐘。 他再沒見過世面,也知道這些題目并不是隨便從一本教輔資料上撕下來的,而是林欽禾一道道挑選好,排版好,再打印出來裝訂的。 “怎么還不開始做?”?一旁的林欽禾語氣淡漠。 陶溪回過神,點(diǎn)頭道:“馬上就開始。” 他將手腕上的舊電子表解下來放在一旁,然后擰開中性筆蓋,明明很輕松卻似乎用了不少力氣。 陶溪寫字時力道放的很輕,好像生怕把紙給劃破了,他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寫錯字,直到最后寫完,紙張上都干干凈凈,沒有一處涂改的地方。 他也嚴(yán)格按照林欽禾給的時間來,時間一到,他就不寫這道題了。 全部做完后,他深吸一口氣,將整沓紙往林欽禾的桌子上推,小聲說:“我寫完了?!?/br> 緊張的像給老師交作業(yè)。 林欽禾放下書,拿出一支紅筆開始改。 這段時間變得尤為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