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葉筱筱彎了彎眼眸:“討厭說不上,但雪瑤應該是欣賞你沒錯,把你當做可以匹敵的對手來看待?!?/br> …… “難怪我當時會在圣女身上看到一串梵文,原來是承慧小時候刻印上去的。”謝池頓悟。 張青云扯了扯嘴角,嘟囔道:“什么破眼光,一個傻乎乎葬送自己的人也能當對手……” 他低頭看了眼鳳凰蛋,冷笑一聲:“有本事讓他來孵你啊?!?/br> 葉筱筱恰好在此時道:“我也是今天才想到的,既然雪瑤從小就受佛性洗沐,讓她和……” 一道激動的聲音忽然響起:“承慧傷成那樣了,哪兒還有精力管雪瑤?” 映月谷大弟子瞇起淺眸,唇角勾起不懷好意的弧度:“你誤會了,我只是想送她去佛塔,在佛修們平時念經的地方待一段時間而已。” 她頓了頓:“你這么擔心雪瑤的呀?!?/br> 張青云:“……” 散修梗著脖子:“啊……是這樣嗎,我只是擔心承慧的傷,萬一他再出意外,華禪宗會怎么對 我們可不好說?!?/br> 說完就揣著鳳凰蛋往外走:“我明天會帶她去佛塔的。” 身后三人注視著他的背影。 謝池感慨:“人果然是會適應環(huán)境,張道友之前還不敢離開房間見到佛修呢?!?/br> 現(xiàn)在就敢去佛塔了。 葉筱筱挑了挑眉梢,不可置否。 “對了,你明日和張青云說一聲,以防萬一,去佛塔盡量避開靜通大師和承慧,難免他們察覺到什么?!?/br> 謝池啞然,扭頭看著葉筱筱:“葉道友……你剛剛難道是故意的?” 明明看得出張青云對承慧有些抵觸…… 葉筱筱睜大眼睛,滿眼無辜:“你在說什么?” 謝池:“……” 絕對是故意的。 煉制藥液需要很長時間,葉筱筱并不打算在華禪宗里進行。 跟不要錢的水似的耗費著華禪宗的昂貴藥材,在藥修大量丹藥的滋補下,承慧的狀態(tài)恢復很快。 華禪宗如葉筱筱最初所料那樣,對她的不滿憑空消失,甚至每天都希望她多拿點藥材,能讓承慧早點復原。 楚北摸了摸后腦勺:“我總覺得這幾日華禪宗里的佛修貌似很高興?!?/br> 葉筱筱彎了彎眼睛沒作聲。 宗乾姍姍來遲,葉筱筱注意到他染塵的衣袍,眉間涌出擔心:“你去哪里啦?” 宗乾不在意地拂去袖上的灰塵,葉筱筱急忙站起身,用靈氣幫他除其他地方的灰。 “華禪宗的人邀我比試,我答應了?!?/br> 劍修說到底,骨子里冒著好戰(zhàn)的血,宗乾亦是如此,他從尸山血海里走出來,手癢了不是一兩天。 在葉筱筱面前,宗乾偶爾也透出孩子氣,截然不顧他這時候的表現(xiàn)讓其他人產生多大的心理陰影。 “我都贏了?!眲π薰戳讼麓?。 葉筱筱眼眸一亮:“好厲害?!?/br> 看著那邊一吹一捧的兩人,謝池默默移開眼睛,心里甚是不解,他來這里做什么。 “等等,劍鞘上好像沾了什么。” 同樣觀望中的楚北瞳孔驟縮,咣當起身,想出聲阻止葉筱筱。 那可是劍修的本命劍。 碰的話,可能會…… 楚北一滯,呆若木雞地看著葉筱筱輕而易舉地取下青華劍,用靈力吹拂過宗乾的本命劍。 宗乾則靜靜地看著她。 這一刻,楚北不得已回想起那日宗乾所說的話。 當時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話。 比性命還重要的存在…… 楚北終于看出這兩人是什么關系了。 謝池和張青云以及霧妖挨在一起,猜楚北要說的第一句話。 霧妖:“肯定是‘你們’吧?!?/br> 張青云搖頭:“肯定會說‘沒想到你們是這樣的關系’吧?!?/br> 謝池道:“我覺得恭喜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葉筱筱在誰面前都沒遮掩她和宗乾的關系,兩人行得端走得正,但想歪他們關系的人寥寥可數。 原因很簡單—— 劍修和藥修之間微妙的敵對關系。 這兩人在一起,聽上去就很天方夜譚。 在萬眾期待下,楚北咽了咽唾液,恍惚的開口:“葉道友,上次你拿的劍就是青華,對吧?” 手里正抓著青華劍的葉筱筱:“……” 不小心給忘了。 一時間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你還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劍!”器修悲憤欲絕,眼里的疼惜壓都壓不住。 “一葉大師聽了,那是得多難過……”他捂著胸口,眼神灼熱的盯著葉筱筱的手。 恨不得換自己的手上去。 葉筱筱:“……” 那……那還真是抱歉啊。 第106章 器修驚訝的、痛心的眼神讓葉筱筱懷疑她仿佛玷污了神圣之物,劍鞘擱在手中沉甸甸的。 身形頎長的劍修淡淡地抬起眼眸,用著能摧毀楚北心理的聲音冷酷道:“青華不難過?!?/br> 至于一葉大師難不難受關他什么事。 悟出宗乾潛在臺詞的楚北:“……” 謝池瞅了眼楚北渾渾噩噩的落魄模樣,又低頭看了看一臉意難平的霧妖,納悶道:“你又在郁悶什么,莫非你也貪戀青華劍?” 一口大鍋從天而降,霧妖感受到劍修刺骨的冷眼,恨不得跳進彌情河里洗清冤白——那是神虛秘境它的老巢。 “我單純感慨人修太復雜難懂了而已!”霧妖挑撥了幾天的關系,還不及楚北無意發(fā)現(xiàn)葉筱筱能隨意碰觸青華遭到的打擊大,未免挫敗。 當天,楚北失魂落魄地離開了他們。 葉筱筱拉著謝池和霧妖,一臉痛心的‘抱怨’:“楚北反應這般激烈,我定不能告訴他這青華還是宗乾硬塞進我懷里的?!?/br> 一人一妖看著唇角輕揚,眼睛彎彎,眉飛色舞的藥修,聽著假發(fā)愁真夸炫的話,被她震驚到講不出話來。 一旁的張青云冷嗤一聲,心道讓他們也體會體會他前段時間的煎熬。 第二日,葉筱筱還未去看承慧的情況,便先被易焰宮的弟子截住。 一名器修焦急地指著北方,姿態(tài)懇切:“還請葉道友救救楚師兄。” 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昨天不還好端端的嘛?” 身后的人們默契的看了眼她的表情。 很認真,不是在開玩笑。 不過楚北昨天那表現(xiàn),怎么都不像是好端端的樣子。 不知情的器修弟子們不掩焦灼,一個接一個道:“楚師兄昨日回去后的樣子有些古怪?!?/br> “然后他便把自己關進房里,一人飲酒?!?/br> “今日我們用了葉道友你給的配方丹藥,給楚師兄解了酒意。” “誰知楚師兄醒后,又抱著華禪宗的柱子不停的哭,勸也勸不住,簡直像是著魔了!” “我們還請華禪宗的大師替師兄念經靜心,誰料他哭的更難過了,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想請葉道友過去看看?!?/br> “葉道友可知昨日發(fā)生了何事,是誰讓師兄變成了這幅模樣?” 罪魁禍首葉筱筱:“……” 她揉了揉自個的額角,腦袋嗡嗡作響,放輕嗓音:“我待會過去看看?!?/br> 易焰宮弟子們抒發(fā)了一番感謝,也不敢繼續(xù)留在這里打擾他們,像煙一樣飛快的散去。 張青云有一下沒一下地擼著光滑的鳳凰蛋,俊臉布上了好奇:“這么爽快就答應了,莫不是在醞釀什么陰謀?” 葉筱筱震驚:“我怎么會是那種人!” 她神情真摯,糊弄的張青云以為她良心發(fā)現(xiàn),前去亡羊補牢。 只聽藥修溫溫柔柔道:“映月谷和易焰宮的合作剛步入正軌,我不能讓楚北擾了這池靜水。” 張青云:“……” 想也知道葉筱筱不會良心發(fā)現(xiàn),他面無表情的想。 承慧的傷情已經穩(wěn)定,需要的是用時間來溫養(yǎng)魂魄,葉筱筱腳下一轉,朝著楚北所在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