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94
“嘭!” 車門猛地一聲被關(guān)上,帶著怒氣,猶如平地一聲驚雷,方唐條件反射般瑟縮一下。 秦止水二話不說,將她扯過來,扣在懷里。 男人懷抱溫暖有力,方唐很快從細微的驚嚇里回神。 她伸出手,一下又一下地輕撫對方胸膛,聲音嬌軟溫柔:“幫你順順,別生氣了好不好?” 秦止水安靜地瞅著她,眼底情緒翻滾,如山雨欲來。 方唐心中懊悔,解釋道:“我杜撰黎遠,本來是為了糊弄方家人,沒想到會傷害你。” “一邊協(xié)議結(jié)婚,想法設(shè)法圖我身體,一邊跟方家說有了男朋友黎遠。等懷了孕,這邊無情離婚,那邊男友死在求婚路上——” 他皮笑rou不笑,“方老板,你可真能耐!” 方唐耷拉著腦袋,語氣幾分羞愧幾分委屈:“那時候你又不愛我,你還常常威脅我?!?/br> “后來呢?” 男人氣得牙牙癢,“離婚沒多久,我放下驕傲臉面,滿懷希望地找到東隅鎮(zhèn),你卻跟我說,你懷孕了,孩子是黎遠的。我他媽滿頭綠色,誤會你流產(chǎn),聽你信誓旦旦,寧愿等一個死掉的野男人,都不會愛我?!?/br> 這件事,多么殘忍。 方唐心疼得不敢回想,雙手緊緊抱住秦止水腰身,聲音悶悶的。 “我那時候豬油蒙了心,以為自己不愛你,只想擺脫方家,尋求自由。秦先生,我后悔了?!?/br> “后悔還不早點說?” 他又氣又無奈,大手覆蓋上她脖子,危險滿滿,“知道一個黎遠把我折磨成什么樣?” “知道?!?/br> 臉頰輕蹭男人下巴,她說:“上次你跟學(xué)弟搶手機,我就想解釋,可惜被打斷了?!?/br> 秦止水語氣兇狠:“打斷你不會接上!這段日子雖然事情多,但我哪天沒跟你在一起?” “跟你在一起太開心,我忘了?!?/br> “……”男人面上一噎,好氣又好笑,自己怎么就攤上這么一個女人! “剛才——”方唐微微仰頭,有些好奇地打量著他,“聽學(xué)弟說你哭鼻子,我又想起了來?!?/br> 哭鼻子。 秦止水不由地臉色一沉,那段時光那場景就發(fā)生在得知被綠以后,他偷溜出醫(yī)院,跑到槐城找謝崇藝算賬,打架拼酒,狼狽不堪。 他想念方唐,嫉妒黎遠,以至于醉酒哭泣。 輾轉(zhuǎn)反側(cè),耿耿于懷多日,終于想通,決心不咎過往,重新追求方唐。 卻原來,黎遠是杜撰的! 一個子虛烏有的人,折磨得他肝腸寸斷,死去活來。 他氣得頭疼,覆在方唐脖子上的手恨不得立刻收攏,掐死這個撒下彌天大謊的女人。 當(dāng)然,舍不得。 于是手腕微動,大手突然從脖子探入衣領(lǐng),徑直貼上她溫?zé)岬募∧w,以示懲戒。 “??!” 方唐低呼一聲,本能地縮了縮脖子,委屈道,“冷!你手怎么這么冷?” 秦止水不為所動。 他臉色陰沉,語氣破天荒嚴(yán)肅:“被你氣的?!?/br> 話落,擱在對方腰間的手,不甘寂寞般地如法炮制,從衣擺探入皮膚,肆意取暖。 “啊啊——” 方唐尖叫兩聲,后背又冷又癢,她像個泥鰍一樣在男人懷里扭來扭去,連連告饒。 男人鐵了心要罰她,說什么都沒用。 封閉的車廂,空間有限的后座,一個冷臉懲戒,一個笑著躲閃,彼此呼吸喘息近在耳邊,氣氛漸漸變了味。 察覺衣服里的大手開始發(fā)熱,方唐抬起頭來,笑出眼淚的雙眸波光蕩漾。 她直勾勾地望著眼前人,小聲道:“秦先生,你還氣嗎?” 男人薄唇緊抿,不說話,只雙手掐住她纖腰,將人稍微抱起,放到自己腿上。 方唐身有所察,心跳瞬間加速,緊張又可憐巴巴地喊:“秦先生——” “很氣。” 他薄唇輕啟,動口的同時已然動手,“現(xiàn)在熱了,要……” 過去,因為特殊的睡覺習(xí)慣,方唐搓揉按捏秦止水千百遍,如今,幾乎一次性全部還回去。 她像是被一根柱子頂入云端,再被一只大手固定住。 身體無法全然擺脫,只能不斷震顫。 不管云下風(fēng)景多么激蕩壯闊,她都死死咬著唇,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直到整個人軟成一灘水,從高處跌落至男人懷里。 “唔。” 渾身軟綿綿的,心口磕到一小塊硬物,她忍不住哼哼一聲,難受之中夾雜著難言的愉悅。 她下意識伸出手,有氣無力地揪住男人外套,想看他上衣口袋里藏了什么。 男人動作敏捷,搶先一步摸出口袋里的小糖塊,用牙齒撕去包裝,咬住一端,低頭喂到方唐嘴巴里。 舌頭觸及熟悉的味道,方唐驚訝地雙眼微睜,梨膏糖! 她舔著糖,很想問:你什么時候藏的? 秦止水壓根兒不給她這個機會,喂了糖果,親吻一會,就將人翻了個面,讓她半跪半趴在座椅上。 方唐手扶靠背,咽下糖果,張嘴問:“你,啊——” 她情不自禁喊出聲,腳趾頭都蜷縮起來。 男人親密地俯在她后背。 視野里,車后窗外的大樹晃動得厲害。 口中梨膏糖的滋味還未散去,方唐忽然想起在東隅鎮(zhèn)的小巷里,與秦止水搜身找糖的場景。 原來,他真的有糖。 - 華燈初上,郊外酣暢一圈的越野車終于抵達家門口。 方唐裹著男人的外套,靠在副駕駛位休息,車子停穩(wěn),她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更別說抬腿。 渾身上下像是拆掉重組過,無一處不酸軟,無一處不殘留著秦止水的烙印。 生氣的秦先生有多么危險? 今天總算深刻領(lǐng)教。 她眼眶紅紅的,瞥一眼吃干抹凈,仍然臉色沉沉的人。 哎,他已經(jīng)好幾個小時沒跟她講話了,上一句還停留在事前的“很氣,要瀉火”。 難不成這個火還沒有瀉完? 想到此,方唐下意識打了個激靈。 公主抱還是別等了。 她抬手,主動推開車門,顫抖著雙腿準(zhǔn)備下車。 就在這時,男人拉住了她胳膊,聲音淡淡:“你做什么?” “到家了,我下車?!?/br> “你下什么車!”秦止水眉頭一蹙,語氣有點兇,“底盤那么高,你是想摔倒在輪胎底下?” “……”方唐微怔,緊接著小嘴一癟委屈起來,“我如果摔倒,還不是因為你。你這個破人,你這個破車!” 話落,她倔強地抬起右腿。 秦止水連忙側(cè)身,將人拉入懷中,嘆息:“生氣了?連我抱你下車的權(quán)利都要剝奪?” 方唐:“……” 怎么就成自己剝奪了? 她氣憤道:“這一路上,到底是誰在生氣,誰不理人?” 男人聽罷低笑起來:“你不是累壞了嗎,我心疼,想讓你多休息一會,才沒說話?!?/br> 方唐驕哼:“心疼還不知道悠著點?” “悠不了?!?/br> 他擁著她,下巴擱在她肩頭,坦誠道:“得知黎遠不存在,我被你騙得這么慘,起初特別窩火,罰你自然狠;接著又有點歡喜,總歸你只屬于我,這樣自然也沒法悠著,得狠狠愛你。” 方唐聽著這一段大道理,忍不住伸手掐他:“你這個色胚!” 秦止水勾勾唇瓣,繼續(xù):“后來,我想著黎遠是杜撰,那你口口聲聲的懷孕,只能是我的杰作。那我,欠你一個孩子,更不能悠著了?!?/br> “……”方唐無言以對。 “糖糖。”男人收攏雙臂,手掌覆上她腹部,提議道,“我們生個孩子吧!” 說這話時,他滿心渴望,卻又露出一絲緊張和擔(dān)憂。 方唐察覺出來了,把頭偏向一邊,沒好氣道:“哼!你哪次用過套?我哪次拒絕過你?” 秦止水嘴角上揚,自己確實沒用過。 初次是意外,哪有什么準(zhǔn)備?后來的每一次,他已經(jīng)認(rèn)定她,把她當(dāng)老婆,沒想過要避孕。 至于方唐,一開始背負枷鎖,盼著懷孕生子,自然不會拒絕。 如今自由輕松,也沒有。 想到此,他不禁面上一喜:“你不抗拒生孩子?” 方唐搖頭:“不抗拒。” 男人激動起來,心跳到嗓子眼,追問:“那結(jié)婚呢?” 話落,他屏氣凝神等回答。 方唐假裝沉思,遲遲不出聲。 其實她心底早有決斷,但一想到秦止水今天在車?yán)锔魇礁鳂拥暮莺萜圬?,她就…?/br> 嗯,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晾一晾這個男人! 于是她非常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避左右而言他:“我餓了?!?/br> 秦止水愣了半秒,隨后十分寵溺地揉她腦袋,笑著說:“回家,給我糖糖做晚飯?!?/br> 話落,他迅速下車,大步流星走到副駕駛這一側(cè),彎腰俯身,將人從車?yán)锉С鰜怼?/br> 方唐笑容甜蜜,抬臂環(huán)住男人脖子時,手指擦過對方上衣口袋,不由記起那顆糖。 她問:“秦先生,那塊梨膏糖,你究竟什么時候藏的?” 男人腳步不停,笑得神秘兮兮:“我身上還有,你找著下一塊,就告訴你?!?/br> “還有?!” 方唐震驚,這怎么可能? 梨膏糖是她親手做的,且早已分吃完畢。 秦止水在她以及三個吃貨的眼皮子底下,藏一顆兩顆行得通,再多,不可能的。 男人微微頷首,又是那副老腔調(diào):“真的有,騙你的話,打地鋪?!?/br> ※※※※※※※※※※※※※※※※※※※※ 進入尾聲啦,還有幾章大結(jié)局。 改了個放飛自我的名字,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