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夢36
花折月漫不經(jīng)心的撩動鈴鐺,從腕上取下一段月光似的銀線串起來。 “翠羽鈴鐺這種上品法器被你用來g這種愚蠢又全是漏洞的進攻。青丘到底是教了你什么,g男人嗎?”花折月惡劣的嘲笑她,“百無一用的廢物。” “你問我,我為何會沒事,我告訴你。因為這個翠羽鈴鐺本來就是我涂山的秘寶,只是被一個賊偷掉了?!被ㄕ墼戮痈吲R下,手心凝起一團法力,殘忍的笑,“能死在我手里也算你的榮幸。記住,我叫花折月?!?/br> 她的手即將落下,這時一道寒冰殺氣十足的攻向她?;ㄕ墼伦慵廨p點迅速躲避。 “舒兒!”戴面具的男人將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女兒抱在懷里,滿眼寒意的盯著花折月。 花折月心下了然,定是那兩個護衛(wèi)死前找了救兵??上О?,要是動作再快點就好了。殺人果然不該廢話。 “父親她搶了孩兒的鈴鐺……”雪漫舒鼻青臉腫的哭著喊自己的父親。雪寒春滿臉痛惜安撫道:“為父會為你搶回來,莫難過?!?/br> 花折月嗤笑,嘲諷的看過去:“的確,春寒公子不僅擅長搶還擅長騙呢。這個鈴鐺一開始不就是你搶走的么?!?/br> 雪寒春氣的七竅噴火,剛想攻擊花折月,卻忽然看清了她的樣子。頓時僵在原地:“滿月……” 他全身顫起來:“滿月是你么?” 花折月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別裝作這副樣子了,惡不惡心?!?/br> “你…不是她。”他忽然回過神,發(fā)現(xiàn)了花折月與他記憶中的樣貌還是有些不同?!澳闶钦l?你到底是誰?” 花折月不答,靜靜的看著他。眼神中全是“就你也配知道我是誰”的嘲弄。 “滿月是上屆族長獨女并沒有姐妹,你剛剛說你叫花折月,你是滿月的女兒?”雪寒春激動的看著她,“你是滿月為我生的女兒?” “你錯了。我是個野種,生父不詳,哪里當?shù)钠鹧┘业兆拥呐畠??”花折月嘲諷的勾起嘴角。 雪寒春臉色頓時一白,哀傷的看著她:“你別這么說,是我……是我對不起你和你母親……” “父親……”雪漫舒艱難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雪寒春這才反應(yīng)過來,沉痛道:“但是,你怎么能把恨意發(fā)泄到漫舒身上,她是你的meimei??!” 花折月眼神極冷:“我母親只生了我一個,哪蹦出來廢物還能跟我攀親戚?我見一次殺一次?!?/br> 雪寒春渾身一冷,收起了那副癡情樣,嚴厲的盯著她:“我沒想到涂山竟然把你教的這么不識禮數(shù),今日我這做父親的就要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他手中凝起光,喚出了自己的法器。身后的雪漫舒也露出期待與恨意交雜的眼神。 花折月知道,雪寒春此人最是涼薄自負,她今日傷了他的面子,他嘴上說著教育她,怕是不將她打至重傷不會罷休。 戰(zhàn)斗她一向不怵,況且白狐在打斗上天賦本就低于赤狐。但雪寒春畢竟是嫡系,身上法寶眾多,與他一站必定難纏。若是真的打了,恐怕會傷害到他們的計劃…… 花折月心中計較,臉上那副厭惡的表情忽然破出了一個微笑。這個笑容轉(zhuǎn)瞬即逝,她一本正經(jīng)的盯著雪寒春,一字一頓道。 “雪寒春,你青丘是在挑釁涂山,想要挑起戰(zhàn)事嗎?” “你胡說什么?!”雪漫舒忍不住叫出聲。赤白兩族不睦,但挑起戰(zhàn)事之罪,誰擔得起這個責任。況且青丘正是敏感期,若傳到有心人耳里,無論是雪寒春還是白狐一支都會被有心人彈劾。 青丘可多的是想取雪家代之的人。 花折月轉(zhuǎn)轉(zhuǎn)眼,冷笑:“胡說?你白狐族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欲殺我。如今更是不得了,雪家主嫡子竟對涂山長老動用兇兵,這不是挑起戰(zhàn)事是什么?” 涂山長老?雪寒春與雪漫舒皆神情一凜。 涂山與青丘不同,那里世代以赤狐族長為尊,下設(shè)九長老從旁協(xié)助。長老各管其事,權(quán)力極大。再加上赤狐好戰(zhàn)……當真可能挑起戰(zhàn)事。 雪寒春眼神一涼。沒想到這孽子竟有這種本事?;M月生的女兒果然非同凡響。 “我是以一個父親的名義教訓(xùn)你!誰能反對!”他有些惱羞成怒。 花折月被他逗笑,不緊不慢的走近:“哦?父親?誰能證明你是我父親?眾所周知,我生父不詳。赤白不合,你何德何能能得族長獨女親睞?我若是你子,又何以被雪家不聞不問,野蠻生長于涂山?” 她瞧見了他眼里的不甘與惱怒:“當年的事,對涂山與青丘來說都是丑聞。斯人已逝,你若是念她一點點孤守你到死的好,就別在提起這件事。別讓她在地下還被一些不知所謂的人擾的不得安寧。” “至于我,”她滿臉的冷漠,“沒有過一刻把你當成我的父親?!?/br> 她說完也不看他的表情,毫不留意的離開。 走了好長一段路,她總于松開咬著的牙。仰首望月。 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她從小就很少看見自己母親笑。她總是郁郁寡歡,身體也不太好。 很多次她想親近她,可她只是將她推開,有時候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極其厭惡的人。同伴們叫她野種,她以為母親是因為看見她想起了那個欺騙她的男人所以才不高興。 可她明明長的那么像母親的呀。后來她終于從母親的眼神中明了,她是她不堪往事的見證,是她愚蠢曾經(jīng)的證據(jù),每看到她那些齷齪總是一遍一遍的折磨她。 她愛自己的母親。所以她割舍那些孩童的稚氣與依賴,執(zhí)念于修煉。她要變強大,她要殺了那個男人替她洗清恥辱。 可母親死前,卻讓她發(fā)誓,絕不向他報仇。 情之一字當真可笑至極。原來母親依然在愛著他。那一刻她恨極了,恨極了赤狐的癡情。 她終于明了,或許母親從未愛她,但母親卻一直恥辱且執(zhí)著的愛著那個男人。從不提,不愿提。 她為她不值。雪寒春不值得如此深愛。 花折月閉目平息滿身的怨氣,沖著幽暗的林子冷冷道:“跟了我一路,想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