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花9
跟閆簡做過幾次后,夜里那種要被黑暗吞噬的感覺小了許多,相清桐的睡眠好了不少。 閆簡那個人還是有點用的。相清桐有些愉悅的想。 她腳步輕快,路過花園時瞧見了嬸嬸在招待幾個面生的族人。不由得停下,走了過去。 “桐桐過來?!眿鹉锵蛩惺?,“過來見見幾位長老,這幾位可好幾年沒來過老宅了?!?原來是長老。相清桐臉上掛著矜持的笑,仰著頭向幾位客人打招呼。 “大小姐竟然這般大了!真是女大十八變,出落的如此娉婷。”一個長老臉上覆蓋著面具,直直的盯著相清桐激動的夸贊道。 他的目光有些yin邪,相清桐覺得被冒犯,有些不悅:“長老是不是近視?看一個人看這么久,我覺得,您還是閉著眼比較好?!?/br> 她的話一出,場面有些尷尬。陳曼娜打著圓場:“你這孩子開什么玩笑。” 雖然嗔怪,但也沒有責備的語氣,倒是幾個長老哈哈笑道:“怪我怪我,年紀大眼睛不好使,惹大小姐不開心了。” 相清桐沒空跟他們打哈哈,也不因為他們的態(tài)度有什么心緒波動。如果當年父親不死,她便是下代家主。他們敬畏她是理所應(yīng)當。 “不是家祭,長老們來老宅干什么?”她傲慢的問道。 長老笑了下:“監(jiān)理局對世家打壓,我們領(lǐng)地有些庶務(wù)需要家主定奪?!?/br> 哦。相清桐點了下頭,興致缺缺。她轉(zhuǎn)過身拉著陳曼娜的手撒嬌:“嬸嬸,今天岳山雪邀請我去他家玩,你不必讓家里給我留飯了?!?/br> 陳曼娜嗔怪的看著她:“剛說你長大了,玩心還那么重。女大不中留,去吧去吧。我讓錢伯送你去。” 她拉著相清桐往外走,壓低聲音囑咐:“岳家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來提親恐怕也是看中了家里的咒術(shù)。你警醒著別被騙了,我相家的大小姐哪是他們能算計的?” “知道啦,嬸嬸,我要嫁就得嫁最出色的人。岳山雪算什么?”她揚起下巴,一副嬌嬌樣。 “你呀!”陳曼娜笑著敲了下她的頭。 眼看著她上車,直到連車屁股都見不著,陳曼娜才往回走。 “你將她教的很好?!遍L老注視著遠處,滿意的笑了笑。 美麗、嬌氣、傲慢、x大無腦、目中無人…… 與他們當年計劃的樣子一模一樣。 “她終于要十八了,我們的計劃不允許出現(xiàn)一絲一毫的差錯?!眲偛怕冻鰕in邪目光的長老語氣鄭重,“她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吧?” “不會,當了這么多年的大小姐,她那個腦子能發(fā)現(xiàn)什么?!标惵炔恍嫉泥托?。 “岳家那個岳山雪,不會對我們的計劃產(chǎn)生影響吧?” “放心,我早在她身上下了咒,只要她與異人交合破冥花,我們這邊就會知道。”陳曼娜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手指上的鮮紅,“要是她真有這么大能耐去破冥花,那丫頭只能找無人,無人碰冥花什么代價各位不是不知道。再說,傲慢如相清桐,怎么可能看得上一個無人。” “等了這么多年,總算可以收成了。”長老搓手,眼里露出yin邪的目光。 陳曼娜看他急不可耐的樣子嘲笑道:“當年你可是她父親最忠心的狗??删褪沁@條狗最后咬死了主人?!?/br> 長老迫近她,埋首在她xue口:“那又怎么樣,家主與她還是血親,還不是為了權(quán)力親手殺死自己的兄弟……這么長時間不見,你還是如此敏感。sao貨?!?/br> 陳曼娜呻吟著斜祁:“你們男人不就好這口~嗯啊……” 幾個長老面面相覷,最終也走近女人身邊對她伸出了手。 一時間花園里的曖昧呻吟回蕩。 ————分割線 “清桐,你在想什么?”岳山雪出聲打斷她的發(fā)呆。 相清桐握著手里的書,回過神來,微笑:“你家的書庫真大?!?/br> “若是你想要,隨時都是你的?!痹郎窖┌凳镜?。 相清桐就當聽不懂,望著手邊的排排書架笑得心不在焉:“這么多我可要不起?!?/br> 岳山雪望著一旁心儀的女孩,日光描摹著她的側(cè)影,使得她仿若一副朦朧的印象派畫作。如此美麗,如此神秘。他再也想不到還有誰會比她更適合自己。 “看了這么久,去休息會?我讓人準備了你愛吃的小蛋糕?!彼麥厝岬目粗?。 相清桐敲了敲手心,點了點下巴。 沒想到書樓里還有其他人。五個人本埋頭看書,聽見動靜望過來,都一時有些怔愣。 “他們是?”相清桐看見一個熟系的身影,心臟快速跳了跳,裝作若無其事的開口。 “他們是今年學校推去監(jiān)理局考試的,我讓他們來觀觀書查查歷年資料,也好多些勝算。”岳山雪緩緩道。 相清桐心底贊了聲好手段,嘴上卻道:“沒想到這種與你無關(guān)的事,你也很熱心?!?/br> 岳山雪笑了笑并沒有說話。相清桐其實明白,這種小恩小惠其實才是好手段,但凡這幾個人有人入了監(jiān)理局,便是增加了彼此羈絆。 近些年監(jiān)理局一直打壓世族,但是世族是不可能完全消亡的。只要人在姓氏種族便會存在。如果能保持存活,這反而是世族吞并擴張的好時機。新貴族之所以與監(jiān)理局關(guān)系融洽,不過就是因為此。 可觀之相家……相清桐嘆了口氣,忽然有些恍惚,她都多久沒有想過這些東西。 或許所有人都已經(jīng)忘了,相氏清桐也曾是相家培養(yǎng)的下代家主。她的眼前曾是籌謀策略,手里曾是家族上下的未來。 可如今? 相清桐忽然走過去拿起一個人桌前的試卷,看了看,然后又興致缺缺:“這么多年了,監(jiān)理局玩來玩去還是這套。” 岳山雪走到她身邊,眼睛里含著光:“我差點忘了,對于這個你可是行家,七歲便通過監(jiān)理局文試的小天才。” 相清桐覷他,少見的開起了玩笑,指著自己的鼻尖:“什么叫文試,便是武試我也能輕松過了。他們誰敢對我動手?” 當年父親還在時,曾帶著她去監(jiān)理局總部見到了寶座上那個人——辰北帝。 那時相家勢大,他們是座上賓,北后很喜歡她將她抱在懷里逗弄。 她逞能,便做了監(jiān)理局新出的試卷,得了個漂亮的成績。 北帝逗她,以后她就是監(jiān)理局的人了,要嫁給他兒子做童養(yǎng)媳。她羞赧的抱住父親不撒手,心道北帝的兒子可是個病秧子她可不要嫁。 那年花團錦簇風光好,人人將她奉為明珠,可一夕間明珠蒙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