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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胤佑兩個勸她不住,也就不再費那個嘴皮子。 只讓大氅的讓大氅,拿湯婆子的拿湯婆子,唯恐她凍著一星半點兒。不管茉雅奇怎么展示自己的超暖裝備,也總有一種冷叫你哥覺得你冷。 他們?nèi)苏f說笑笑的,無限溫馨和睦。 胤祉卻仿佛掉進了冰窖般。 榮妃娘娘連生五子一女,才將將養(yǎng)大了他與榮憲,向來對一雙子女愛若掌珠。便是知道這孽障到底干了什么糟心事兒,也擋不住她邊咬牙罵,邊給折騰著送衣服。 無奈萬歲爺與太后皆有令,她就是再如何也只能遵旨而行。 最惦記他的榮妃被下了禁令,兄弟姐妹們都不齒他的言行,福晉董鄂氏才將將指婚還未過門…… 種種原因疊加下,讓胤祉只能冷冰冰跪在一邊,看著他們哥仨談天說地,把罰跪過得像郊游。厚實的大氅披著,湯婆子揣著、手爐用著,還喝上了熱乎乎的湯! 饞得胤祉腹內(nèi)轟鳴,臉紅若滴血。 偏茉雅奇不但不因他可憐援手半分,還驚訝捂嘴:“呀,原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三哥也會饞、也會餓?。“凑f好歹手足一場,我們該分你點兒的。” “可這大氅是小販從獵戶手里買的皮子,賣給了皮貨商。又由皮貨商找人硝好、縫制。細細算下來,竟然每一步都離不開商人。簡直粗鄙不堪,卑賤無比,還是別拿著侮辱三哥了!” 胤佑點頭,徑直倒了最后一碗湯:“五meimei說的有理,本來我還琢磨著扔了也浪費,不如給三哥暖暖身子??蛇@盛湯的盅、碗,做湯的食材調(diào)料又哪一樣離得了商人之手?” “更何況為兄與你一起經(jīng)管了毛紡廠后,也從了商賈賤業(yè)。還是離三哥遠點,別礙了他的眼!” 說著,他還真往邊上挪了挪,離胤祉更遠了些。 胤禛倒是沒說話,但那默默遠離的動作又何嘗不如一巴掌般狠狠甩在了胤祉臉上? 胤祉又氣又急,倍感屈辱,卻沒有絲毫法子。只能被揍完了右臉,又生生地奉上左臉去。盼著茉雅奇把氣出夠了,能好歹顧忌點血脈親情,別真一腳將他踢出毛紡廠。 可…… 會這么想,就只能說他不了解茉雅奇!不知道她這撞了南墻都不回頭,而是嘗試把南墻撞塌的倔強。 求情她是不接受任何求情的,也沒打算原諒。 甚至為防榮妃上門幫兒子說項,過了年初二,她就以主持毛紡廠事務以備十六的店鋪開業(yè)為由,施施然上班去鳥。 嚇得知悉年宴真相的康熙、太后等人都不由擔心。唯恐她嘴上說沒事兒,實則是被胤祉那個蠢貨給傷了心。接連厚賞又勸慰的,只為能讓她開心點兒。 茉雅奇感動之余,也是殊為無奈。 沒法子,男尊女卑了幾千年。別說封建社會如大清,便是講究自由民主的現(xiàn)代,直男癌也隨處可見??! 自己不求上進,還覺得努力進取的女孩兒有問題什么的…… 也是醉醉噠! 茉雅奇才不跟那種顱內(nèi)有疾的玩意兒論短長,更不把他那神經(jīng)病般的發(fā)言放在心上。只一心一意地搞自己的事業(yè),努力賺錢。等她站到世間男子都無法匹敵的高度,就算孓然一身一輩子。也少有人說她嫁不出去,而是等閑的須眉濁物根本配不上她了!??! 雖然年宴鬧了個虎頭蛇尾,但該打的廣告已經(jīng)打出去了,該有的效應也都有。 物美價也不是很貴的毛巾、毛料,必然會成為京城流行界的新寵兒。 為免當初毛衣將將上市那會兒被哄搶一空的情景重演,茉雅奇跟胤禟提前一個月就開始積累庫存了。折折騰騰到現(xiàn)在,其實已經(jīng)很有了一批存貨。 是的,茉雅奇雖與胤禟另外成立了兄弟商行。但為免擠壓、搶占毛紡廠的市場份額。她們并沒有直接生產(chǎn)毛料、毛巾等。而是直接生產(chǎn)機器,毛衣機、改良后可以織毛料、毛巾的新型織布機等。 成品以比照市場價略低些的樣子轉(zhuǎn)給毛紡廠與織染局,還有江南各大織染行。 為此,康熙笑罵了他們兩句,說些個孝敬老子還收錢,乖乖小公主都被臭小九給教壞了的話。嚇得胤禟當時就噗通一聲跪下來:“皇阿瑪明鑒,兒子雖說大了那么二十來天。但在茉雅奇面前,那向來是沒有什么兄長威嚴的。一起合作后,更是被她牢牢管制著。” 所以,沒帶壞。 就有,兒子也才是被帶壞的那個! 畏于茉雅奇的神鞭之威,后面的話胤禟沒有直說,但他相信皇阿瑪懂。 茉雅奇看也不看那個甩鍋的臭小九一眼,只笑瞇瞇地道了句在商言商。尤其女兒這份種地、伙種瓜的事兒,最忌諱個賬目不明。所以白孝敬是不可能白孝敬的,倒是日后商行的利潤可以抽三成出來。 一成給皇瑪嬤,兩成給皇阿瑪。 幾句話的功夫,就叫胤禟五成的利潤變成了三!偏御前呢,他還不敢因扣誰一成、扣誰兩成的事兒跟她扯皮。 只能眼睜睜地吃了這個啞巴虧,然后眼睜睜地看著皇阿瑪把他寶貝小公主夸了又夸。 渾然不記得他才是讓出兩成利潤的大頭! 明明已經(jīng)過去了許久的事兒,茉雅奇現(xiàn)在想想都還憋不住樂。 正七想八想的呢,馬車就一停。接著額爾敦熟悉的聲音就響起來:“奴才啟稟公主,毛紡廠已到,相關人等已經(jīng)在門口跪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