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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而言,除了嫡妻與為他誕下子嗣的李氏需給幾分臉面外。其余的跟個物件也無甚區(qū)別,何須在意? 因此,站在他的立場上,怎么也理解不了多西琿這近乎于愚蠢的想法。 但他清楚破虜將軍炙可熱,簡在帝心。只能籠絡(luò)不能折辱,否則的話就是親將己方大將推向老大陣營!并不想承受這損失的胤礽只能暫時低下高傲頭顱,做一臉詫異狀:“竟是如此么?兩位老人家睿智,是本宮欠考慮了!” “這里給小將軍陪個不是,還請你念著本宮也是不知者不罪的份兒,原諒則個。” “太子爺言重!”多西琿再度跪下:“奴才何德何能,敢當您一句道歉?只您能體諒寬恕,就已經(jīng)是奴才的福分……” 相互道歉與被道歉,賜妾事件算是徹底揭過。 而少年立功,生擒噶爾丹。十八歲身居正品一等侍衛(wèi),前程無限遠大的破虜將軍還是個情種的消息光速傳遍京城。 少年雖家道落,但好歹也是著族大姓的瓜爾佳氏。年少有為,俊美無儔,武雙全,未來不可限量。還當著太子爺面兒表態(tài)不納妾,不蓄婢,只守著嫡妻一個…… 這這這,絕對就是萬千閨秀做夢都想嫁的好夫婿沒錯了。 而他越好,可不就越證明瞧不上他的人眼神不好?比如他那寡情狠毒的叔伯、有眼不識金鑲玉的安郡王府前郡主嘉敏等。 前者知道自己當初做得太絕,便是放低姿態(tài)求上門也換不來和諧圓滿。最多就是把自己的臉面放地上,任由對方反復(fù)來回地踩,換旁觀者一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索性他們也就當沒有這個事兒,繼續(xù)關(guān)上門過自己的小日子。 他們能這么淡定,被逼在家教養(yǎng)了幾年孩子的安郡王馬爾渾卻受不了了。 尤其他正煩心的時候,那禍頭子還笑吟吟描眉畫眼,看著好不歡樂的樣子。直氣得他額角青筋暴跳,不由分說地一個大耳刮子扇過去:“個臭不要臉的賤婢,居然還有心思□□?” “都怪你個有眼無珠的,有命得了那么個賢婿卻沒心好好待。跳著鬧著非要悔婚,這回好,把你老子的差事、皇寵都鬧沒了。自己也從堂堂郡主變成光頭格格,**八的嫁不出去?!?/br> “偏人家多西琿一路披荊斬棘的,小小年紀立下蓋世功勛?,F(xiàn)在滿京城上下,誰不說你是個福薄命短,最是個有眼不識金鑲玉的?” 嘉敏木愣愣捂臉:“阿瑪……” “別叫爺阿瑪!”馬爾渾怒吼,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爺沒有你這樣蠢的格格!” 嘉敏福身:“是,郡王爺。往事已矣,說再多也是于事無補。但……” “嘉敏覺得,既然那瓜爾佳·多西琿至今未娶。也拒絕納妾蓄婢,連太子爺?shù)拿孀佣疾唤o。是不是,是不是他心里還有女兒些許位置呢?” 馬爾渾一頓,斜眼瞅了瞅嘉敏那身雖也錦緞繡花,但卻明顯不合身的衣裳。敷了厚厚一層粉,也難掩枯黃黯淡的臉色。便是身為親阿瑪,他也說不出人多西琿還會對這么個主兒念念不忘的話語來。 只無限鄙夷地咧了咧嘴角:“你覺得?呵!就你這副尊榮,還覺得個甚?爺看你還是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這個熊色兒!人小將軍就配公主都使得的料,還能多瞧你一眼?” “真是,浪費爺?shù)臅r間!” 自打嘉敏被褫奪了郡主封號,連累阿瑪被奪了差事還被勒令在家好生教養(yǎng)子女后。昔日里的父慈女孝,一家和樂就徹底成了泡影。 阿瑪怪她,額娘怪她,哥哥弟弟等也都恨極了她! 就好像她是個什么十惡不赦的千古罪人般,連主子面前得臉的奴才都能對她冷嘲熱諷幾句。曾經(jīng)安親王府主人安親王岳樂面前最為受寵的小郡主,竟活得連個體面點兒的奴才都不如。 哭過鬧過抗爭過,嘉敏已經(jīng)不想說那些個諸如我是嫌貧愛富,卻也得了你們首肯的屁話。 只急急擋在自家阿瑪抬腿欲走的身子前:“郡王爺!雖則我現(xiàn)在姿容不佳,名聲頗差,不值當堂堂破虜將軍側(cè)目。可……您別忘了,那位此生最大的痛苦與難堪也是我給的!” “少年意氣下,未必不想著報復(fù)吧?” “當然咱們安郡王府樹大根深,再怎么也不是他個小小品一等侍衛(wèi)可以撼動的。但,如果您愿意重提當年婚約,親給了他這個會呢?一雪前恥的會就在眼前,相信是人都不會錯過!” 同是男人,馬爾渾也不覺得多西琿會錯過這個會。但…… 這個女兒刁蠻任性,打小的自私自利。她會那么好心,為了他這個老子能順利搭上萬歲爺新寵的線,而徹底犧牲自己? 對此,嘉敏只苦笑:“父母之恩,昊天罔極。雖則這幾年阿瑪因種種原因,對嘉敏頗有些嫌棄。但是從小,女兒也是錦繡堆里長大,受盡了您與額娘寵愛的?!?/br> “說完全為了府上太假,但終究血濃于水,女兒再如何也不至于盼著娘家倒霉。畢竟父兄屹立不倒,才是的最大依仗!” “而且……” “再差又能如何?只他多西琿敢應(yīng),女兒便敢嫁!橫豎私下里如何不論,明面上我還是堂堂的品誥命。待到順利產(chǎn)下子嗣,不愁不能化解當年那點小恩小怨,過上夫妻和順的好日子?!?/br> 馬爾渾嘴角微抽,想說除非那多西琿是個色令智昏,沒囊沒氣的。才會忘了那般羞辱,跟你生孩子、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