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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夫人臉上的笑就更深了幾分,又忍不住發(fā)愁:閨女大了留不了兩年,怎么選女婿,就是一樁難事。 后頭陸意之已經聽陸蕪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經過說了清楚,心下亦是萬分感謝沈鈺,微微策馬上前趕上沈鈺二人,離了三尺之遠后又下了馬,疾行至沈鈺面前,鄭重一揖:“今日,多謝沈兄援手?!?/br> 沈鈺都被陸家兄妹來回謝的不好意思了,指了指自己懷里的考卷低聲道:“我并未幫上什么忙,卻得了豐厚謝禮,你們又再三致謝,我真是受之有愧?!?/br> 陸意之的神色卻很是鄭重:“我的家人,自是不愿讓她們出任何意外。沈兄仗義相助,出手時肯定沒顧忌得罪丹平縣主之事,這份情,我們兄妹自然得領?!?/br> 說完,陸意之又極大方地開口:“完整的考卷在我那里,回去我便讓人送到沈兄府上?!?/br> 不好說陸蕪,陸意之直接把考卷又劃到自己名下了,反正也是陸蕪從他這兒拿走的。 沈鈺都被陸意之的慷慨給驚呆了,這可是極為珍貴的大佬批注本啊,你不在乎,也沒必要把它送給對手讓對手實力大增吧? 陸意之一派風光霽月:“我本就比沈兄癡長兩歲,自幼又得名師教導。若是沈兄看了這考卷,實力大增一舉奪魁,也是我技不如人。這份考卷極為難得,沈兄萬莫推辭?!?/br> 沈鈺心說我也沒打算推辭啊,就是被你們的大方給驚呆了罷了,回過神來更是大喜,拱手道:“如此,便多謝陸兄了。七日后會試,你我再較量一回!” 陸意之同樣被激起了戰(zhàn)意,眉頭一揚,獨屬于少年人的鋒芒銳氣便露了出來,輕抬下巴,矜持道:“那我便等著同沈兄一決高下,看看今年這會元到底花落誰家!” 說完,陸意之又是一笑,偏頭看向沈鈺,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欣賞,痛快道:“不管結果如何,會是結束之后,你我也該當浮上一大白,如何?” 和看得順眼的人一道喝酒,是件痛快的事兒。沈鈺正巧看陸意之順眼,毫不猶豫就點頭應了:“那是自然,咱們不醉不歸!” 陸意之痛快點頭,翻身上馬,配上眉宇間還沒褪去的風流恣意,當真是就是鮮衣怒馬的少年郎,風采絕世讓人心折。 卻不知后面坐在馬車里的陸蕪也在暗搓搓地關注著他們,不僅如此,她還公允地點評:“大哥皎若天邊明月,沈鈺溫如冬日暖陽。這兩人站在一塊,竟然都不曾將對方的光彩壓下去。好一派日月同輝的盛景,可知這二人日后打馬游街之時,京中百姓有多瘋狂。” 陸蕪的點評,沈鈺二人自然無從知曉。兩人越說越投機,覺得對方真是難得的知己,更是你來我往說得豪氣沖天,看得一旁的沈瑾兩眼蒙圈,完全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怎么攀上交情的。自己不過就是跟著道長說了一會兒話,怎么突然就有了這么大的變化了? 直到陸意之離開,沈瑾的眼中還掛滿了問號。 沈鈺卻沒有開口跟他解釋的意思,事關未出閣姑娘家的閨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好在沈瑾也不是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知道沈鈺不好多說,沈瑾的注意力又轉到了另一件事上,喜滋滋地問沈鈺:“方才陸意之可是說要送陸太傅批注過的考卷過來給你看?這可真是太好了!太傅學問高深,又是帝師,他的批注,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東西啊,竟然就這么送你了!果然,今天來對了!文曲星老爺顯靈了?。 ?/br> 沈鈺無語地看著沈瑾抽風,扯著他的袖子果斷將人拖走。 陸意之果然說話算話,當日下午,便有陸府的小廝將考卷送上門,態(tài)度更是極為恭敬,全無高門大戶中奴仆拿鼻子看人的傲氣。 饒是沈鈺也不由暗自感慨,這般正直守禮的家族,確實當得起“士大夫”三個字,行事自有一番風骨。 方安簡直要嫉妒沈鈺的狗屎運了,看著考卷的眼神都冒著綠光,幽幽嘆道:“怎么什么好事都讓你給碰上了?” 沈鈺仔細想了想,不確定道:“大概是因為……我長得好看?” 回答他的,只有方安的一個字:“呸!” 沈鈺也不小氣,聽著陸意之話中之意并不介意自己將考卷借給別人看,沈鈺通宵將考卷記了個徹底,在腦子里存了檔,而后便大方地將考卷借給了方安二人。 最后六天,能吸收多少,就看他們的悟性了。 沈鈺回想著考卷上陸太傅的精心批注,忍不住感嘆一句大佬果然是大佬,挖掘深意的本事杠杠的。什么句子經他一分析就變的格外高大上,文章深度直線上升。 沈鈺當真收獲良多,更加感謝陸氏兄妹的慷慨。 對對手最好的尊重,就是在賽場上全力以赴。 沈鈺感激陸意之,更想在會試上同這個京城天才來比一比,看看誰的不敗戰(zhàn)績就此終止。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到! 我,碼字,今天日了一萬三!可把我牛逼壞了,叉會兒腰休息一下,累癱…… 明天第一更還是下午六點 第49章 會試 二月初九, 會試之日。 沈鈺幾人大清早便趕往京城東南方的貢院,等待入場。 會試流程與鄉(xiāng)試差不多,進去便搜身, 搜完后找到號房, 又要在里面待九天。 沈鈺默默呼了口氣, 想到去年考鄉(xiāng)試時的艱難, 再次下了狠心:這回一定要考中!不然再等三年又要受九天罪,太折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