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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錘定音,朝廷可算消停了! 沈鈺的麻煩卻才剛開始。 鹽商們并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早在傳出改制風(fēng)聲的時候,鹽商們便聯(lián)合起來互通消息給不少官員送了厚禮,御史臺那邊也沒少塞銀子,就為了把沈鈺這個混蛋給干掉。結(jié)果沈鈺戰(zhàn)斗力太彪悍,直接把反對他的人全都干掉了,鹽商們憋屈得簡直想吐血,成天在家問候沈家十八代祖宗。 現(xiàn)在元嘉帝定下了改制之事,鹽課那邊由禮部戶部和吏部三巨頭負(fù)責(zé),沈鈺只要負(fù)責(zé)鹽商這一塊,也算是給他分散了一點仇恨值。 有趣的是,三巨頭和沈鈺竟然還有不淺的關(guān)系。禮部不用說,最大領(lǐng)導(dǎo)就是沈鈺他岳父,吏部和戶部都算是傅卿珩的地盤,有這三位大佬坐鎮(zhèn),其他人就算想搞點什么小動作都得繃著點皮,完全沒讓閑雜人等影響到沈鈺的工作進(jìn)度。 沈鈺的運氣,當(dāng)真不差。 而他的對手們,慌亂之下露了破綻,開始犯蠢。 鹽商們求救無門,只能被迫接受加稅和改制之舉。心下很是頹喪,祖宗基業(yè)到了他們這一代竟是要散了,誰不心塞? 以往沒有鹽引,賣多少鹽全憑他們的本事,還能同官員合作賣一賣私鹽,更是暴利。現(xiàn)在設(shè)了鹽引減了鹽價不說,還要加稅,利潤少的何止一半?過慣了暴利日子的鹽商們心都在滴血。憤怒之下,也不知道是誰出的餿主意,說是不進(jìn)京聽沈鈺的忽悠便是。朝廷總歸是要賣鹽的,他們都是做熟的,找相熟的官員們拿鹽引便是,狠點心多送點好處,還像往常一樣將鹽壟斷,即便稅多一點,總歸也能過日子。 至于沈鈺,第一次當(dāng)差就這么沒用,想來官路也就到頭了。 法不責(zé)眾,朝廷也不會真把他們?nèi)继幚砹?,到時候把沈鈺按下去,說不準(zhǔn)還能繼續(xù)哭窮賣慘少交稅呢?至于絲綢瓷器那些生意,反正說是給鹽商的補償,到時候再拿回來也行。 不得不說,這么多年的壟斷行業(yè)養(yǎng)肥了鹽商們的膽子,畢竟是地方官都得給幾分面子捧著的大商人,有點脾氣也正常。只可惜踢到了沈鈺這塊鐵板,任憑鹽商們想出了什么應(yīng)對之策,都沒轍。 沈鈺的解決辦法很簡單,鹽商們不來京城,沈鈺直接放出消息,有意與官府合作賣鹽的商人,都可來京商議賣鹽之事。不僅如此,絲綢茶葉瓷器這些貿(mào)易線,有意者同樣能來京城參與拍賣,不計身份,價高者得。 鹽商們徹底傻眼了,這是要徹底斷了他們的生路??! 沈鈺則冷笑一聲,真以為賣鹽是你們自己的私產(chǎn)了,除了你們就沒人能賣?少做夢了! 天底下的商人多了去了,鹽商有錢,徽商閩商淮商錢袋子也不少。鹽商不合作,有的是人捧著銀子過來發(fā)財。至于鹽商,給臉不要臉,那就別要自己的飯碗了! 就是這么簡單粗暴。 鹽商們還是頭一回見識到沈鈺的雷霆手段,打心里怵了他幾分,碰上這么個說翻臉就翻臉的家伙,又是要捧著的頂頭父母官,再多憋屈也得忍著。 得,別提什么抗議不進(jìn)京了。再不進(jìn)京,飯碗都沒了,還硬氣個屁啊! 鹽商們?nèi)鐔士煎?,蔫頭耷腦地辦了路引,揣著一肚子苦水往京城趕。 同時,更多被沈鈺放出的話吸引住的大商人,也興沖沖地收拾了行禮,揣著銀票往京城而去。 京城,馬上就要熱鬧起來了。 沈鈺微微一笑,看著桌上的那份計劃書,臉上露出一抹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大家晚安 明天爭取四更 第77章 齊聚 京城現(xiàn)在很熱鬧, 離得近的晉商徽商已經(jīng)迅速趕到了京城,每天都派人恭恭敬敬地給沈鈺遞拜帖。好在陸蕪出嫁時帶過來不少下人,門房也是見慣了大世面的人, 不然的話, 還真攔不住這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老油條。 沈鈺倒是老神在在, 每天按點上下班, 該點卯點卯,該上課上課,沒受半點影響,就好像商人們都不存在似的。 商人們也知道這會兒正是這位新任領(lǐng)導(dǎo)拿架子的時候, 吃了閉門羹也不惱,還有心思湊在一塊兒嘲諷一波腦子不大靈光的鹽商們。 陸衍生怕沈鈺頭一回辦的大事兒就被人坑了, 隔三差五把沈鈺叫回陸家, 又把陸太傅拖過來給沈鈺補課,氣的正沉迷于養(yǎng)鳥的陸太傅想罵人,翻著白眼沒好氣地對陸衍說道:“官場之路, 那都是師傅領(lǐng)進(jìn)門,修行靠個人。天分不夠的,即便你跟在他屁股后邊念叨,該犯傻還是得犯傻。你看看你女婿,是個拎不清的人嗎?早些鹽商不賣他面子, 現(xiàn)在不得巴巴湊上來指望他賞臉見上一面?這樣的能耐,比你當(dāng)初強多了,你瞎cao什么心吶!” 一旁的沈鈺見岳父被陸太傅訓(xùn)斥, 心下也有幾分尷尬,瞅瞅這個瞧瞧那個,想了想陸太傅的孩子脾氣,在開口相幫和自保之間果斷地選擇了自保,老實站在一邊當(dāng)壁花。 挨了親爹訓(xùn)的陸衍也不在意,摸了摸鼻子,無奈道:“他到底年輕,即便天分不差,我們做長輩的,總得為他多費點神。他還不到二十一歲,剛剛?cè)豕诘哪昙o(jì)就要辦這么大的事兒,沈家長輩又沒一個懂這里頭的彎彎繞繞的,阿鈺平時也沒少孝敬我們。人家孩子管我叫爹,管您叫爺爺,您真能不管?” 陸太傅輕飄飄地瞥了陸衍一眼,調(diào)侃道:“平日你都沒給阿鈺什么好臉色,怎么,現(xiàn)在終于憋不住,要當(dāng)個好岳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