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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卻一驚,哪有人平日里喝雄黃酒的,子安拎著一壇雄黃酒來,難道是早就知道今日狀況?! 看來是趙汐找不到拿生死蠱的手段,于是只能強(qiáng)取。卻沒想到樓里公子早知計劃,而且各個身負(fù)武功。這他媽絕對不是個勾欄院啊—— 阿瑤皺著眉頭還要再吹銀笛,卻聽到樓里不知何處穿來一聲曲調(diào)完全不同的笛聲,那滿地的蛇蝎毒蟲聽了笛聲竟sao動起來,沒頭沒腦的亂撞!再看那阿瑤姑娘大驚,一臉不可置信面色發(fā)白,想要運(yùn)功再吹笛卻搖搖欲墜,她撐著廊柱望向樓里,驚聲道:“閣下竟也是西毒人,何以隱于此處暗算我!聞閣下笛聲,功力不在我之下,為何不肯現(xiàn)身!同是苗疆人卻欲殺我么?!” 這懵懂姑娘對于同族暗算她的事驚疑慌張,果然是空有幾分能力卻少了處世經(jīng)驗(yàn)么。 暗處吹笛人應(yīng)當(dāng)是趙汐沒錯了,他這幾日都從不帶那些銀飾,平日里只著艷色花袍,想來就是不愿意在阿瑤面前泄露同是苗疆人的身份。 阿瑤銀牙一咬,清叱一聲,揮手一團(tuán)綠霧朝我們?nèi)鰜恚觽兌惚懿患耙魂囃春?,我才看清那綠霧不是毒藥,而是一群毒蟲!擁著我懶散站著的葉子安不慌不忙,從衣襟里掏出一個香囊,晃了晃藥香濃郁,瑩綠色飛蟲從我們身邊避開,我瞪大了雙眼看他,葉子安對著我微笑了一下。 這家伙真是神人,什么都備好了! 晃神之間雄黃粉從樓上灑下,那綠色飛蟲避之不及,阿瑤一看一擊不成,腳一跺從欄桿上飛下,想要離開。我就看著樓對面的一位青衫少年手一揮,十幾條人影朝阿瑤而去,同時間從天而降一張大網(wǎng),阿瑤被幾人連打了幾掌,不受控制的落入網(wǎng)中。她還想掙扎,我就看著連接幾劍刺入網(wǎng)內(nèi),竟生生把這個十幾歲的姑娘釘在地上! 我驚呼一聲,只看著那幾劍刺入阿瑤的腿上肩上,血流不止,她釘在地面上,痛的大聲哀嚎,卻不敢多動分毫。 這也太…… 葉子安拍了拍手,把香囊收入懷中。我才看清剛才樓下指揮的青衫少年竟是清瑯,他冷冷的看著阿瑤在花園中的慘狀,一臉漠然。這……不是我心軟,實(shí)在是阿瑤也沒做過什么錯事,這也太慘了。 “心疼?覺得我們太狠?”葉子安低頭笑著問我。 我抿了抿嘴唇。 “她站到西毒王的位置,卻沒有相應(yīng)的能力,落得這個下場是早晚的事兒。高處不勝寒,這孩子還沒站穩(wěn)就被凍死了?!彼o我系好小冠后的發(fā)帶,說道?!皼]辦法,她好像是她叔父培養(yǎng),借由上一輩之手登到這個位置的,這阿瑤貌似對制蠱還是有幾分才氣,不過整日在谷中鉆研生死蠱,卻沒漲幾分心智,實(shí)力再強(qiáng)也無用?!?/br> “那她怎么會來盛京?”我偏頭往樓下的園子看去。 “趙汐從中作梗,讓她和長輩發(fā)生沖突,又讓她近侍誘惑她來盛京玩耍,這阿瑤就高高興興的來了。”葉子安搖著頭嘆了口氣:“對這種沒什么水平的人下手,大家估計也覺得挺丟面子的。只是下一步要看趙汐的了,生死蠱可不是容易就要來的?!?/br> 正說著,我看趙汐從樓上走了下來,那縷頭發(fā)依然垂在額前,身上紫蝶花袍的艷色更襯他小麥色的肌膚充滿了力量。 “我不想殺你的。”他沒走太近,而是倚在大堂邊的圍欄上,遠(yuǎn)遠(yuǎn)看著那阿瑤?!皠e想放什么蠱蟲出來,這些來捉你的公子身上都帶著藥囊,在掙扎只會讓你死得更快?!?/br> 阿瑤白凈的小臉上滿是驚疑與憤恨,她呸了一口:“那笛聲是你吹出來的?!同為苗疆人為何暗算于我!” 趙汐難得表現(xiàn)出淡定與無所謂來:“我只想要生死蠱,我也知道那東西是蠱主以身所養(yǎng),你若是交出生死蠱,我就立刻叫人給你療傷,我知道的,你也不想做西毒王之位不是么?” “就算我不做西毒王,也絕不會讓你坐上那位置!你功力明明在我之上,卻不回苗疆侍于教中,明明是男子卻妄想篡位奪權(quán),你不可恥么!”我看那阿瑤還罵的起勁,她似乎用了什么蠱,暫時給自己止了血。 “那生死蠱到底是什么東西?”我問身邊與我一同圍觀的葉子安。 他思酌了一會說道:“就是能救人一命的東西,比如你得了不治之癥,我把母蠱給你,再把子蠱給一個身體健全之人,當(dāng)你發(fā)病而死那天,那個中了子蠱的人則會替你而死,而你就免去一劫。不過生死蠱也會死去,只能用一次?!?/br> 那倒真是個好東西。 不遠(yuǎn)處,趙汐繼續(xù)說道:“呵,是男子就不能得到西毒王之位?是男子就會不論又怎樣的才能,都只能在谷中老老實(shí)實(shí)制蠱?幾年前我因?yàn)閷W(xué)習(xí)制生死蠱,被認(rèn)為威脅到那時候才十二歲的你未來的地位,就被人設(shè)計扔下山崖!” 這傻子,你再繼續(xù)說下去,阿瑤認(rèn)定你是為了奪位才加害于她,更不會給你那個生死蠱了! 我急沖沖走過去,真是偶爾覺得趙汐智商令人捉急。 “趙汐!”我走過去,一副親密的樣子挽住他,趙汐一臉驚詫地看著我,我猛掐一下大腿,平日里騙吃騙喝的演技都逼到這刻來。 “你為了我這樣不值得!我這種人就算病死也就罷……你為何要為我做到這種地步,你這是再與整個苗疆為敵啊。”我一行清淚留下,泣不成聲,抓著趙汐的衣袖,滿臉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