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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故意做出哀怨的怪臉目送我下去,我走下樓回到大堂,臉上嘴唇上的痕跡與被十三抓皺的衣衫都讓岑家長女表露出一副憤怒而復(fù)雜的表情來。嘖嘖,裝的真像啊。 只是我怎么都沒想到,家宴結(jié)束就要歸家時,我剛出了大門,就一個青色身影撲過來,聲情悲戚,狠狠的拽住了我的裙擺:“阿瑟竟不肯見我么?!你已經(jīng)忘了奴么?當(dāng)年岑小主當(dāng)初來柳屋的時候,不是要我一直候著公子么?” ……清瑯,你搞什么。 “阿瑟!你怎么如此狠心對我,我見你與那源雅公子卿卿我我,都不愿多見我一眼么?!我聽聞你在塞北受苦,每日以淚洗面!阿瑟——你怎能如此絕情!”那青色的身影撲在我腿上,抓著我的裙擺邊哭邊擦臉。我偷偷那鞋尖踢了踢清瑯,喂,再演就過了。 第四十章 岑夫人面色不是太好,一堆下人與岑家?guī)资谌藝?,這狀況怎么都有點丟臉。 我也沒想著清瑯這么拋開面子,把我那套裝瘋賣傻的功夫?qū)W了十成十。他拽著我衣裙不肯撒手,我知道清瑯什么想法,不過是想怎樣也跟著我去岑家,就算去不了,我也有理由時常光顧柳屋了。不過他的身份面貌一直是為人所不知道的隱藏在背后的,這么一鬧,有各方注意到他也說不定。 我蹲□來,推了推他:“你這小倡兒,怎么這么不識好歹。咱們早已沒聯(lián)系,我又沒欠你錢,你還纏著不放。” 清瑯抬起臉,可惜功夫不到家,要是我早能憋出一臉淚痕,他只是含著淚,眼睛卻認(rèn)真地看著我,上次一別也個把月沒見了,我也想他想的緊,卻沒敢多說什么,在大家看不見的地方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搬≈髯釉趺茨苓@么說……當(dāng)初是您要我等您,我這一等就是好幾個月!您卻都不肯見我——” 我起身對著岑夫人尷尬一笑:“你說這倡兒怎么如此不識好歹,隨便說說的枕邊話也當(dāng)真。”岑夫人露出一絲惱意,斥道:“你鬧出這種事,若是傳出去多損害家里名譽!要不就給他點銀子打發(fā)了,要不你就干脆帶進(jìn)家門看緊了!剛回來就弄出這般事情!” 李管事突然從旁邊冒出來了,畢恭畢敬的說道:“岑夫人,這孩子也只侍奉過岑小主一人,您若是不介意,幾十兩銀子贖了帶回去便罷。” 一位岑姓兄長也說道:“是了,meimei從北邊回來,身邊也沒個伺候的人,我們給她挑是一回事兒,自己喜歡的就是另一回事兒了,反正也算干凈,直接帶回去得了?!?/br> 岑夫人皺了皺眉,看向我:“管事,來吧,給點銀子結(jié)了,帶回去吧,省的在外邊又鬧些流言。阿瑟你看如何?” 我點了點頭:“隨意吧?!?/br> 岑夫人這是吃準(zhǔn)了清瑯是我的人,所以才要帶回去的?!爸徊贿^,既然是我的人,母親大人就可別管太多了,我自己的人我自己會看好。”我沒什么表情的咧了咧嘴,走出柳屋正門在侍女的攙扶下坐上馬車。岑夫人臉上多了幾分笑意,“阿瑟已經(jīng)是大人了,自然要有自己的院子,有自己的人了。你阿姊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這樣了,你去修道歸來,的確是晚了幾年。” 我看著她的笑臉也不多說話,岑夫人給我?guī)追置孀樱也荒懿皇苤?。一會兒我就看著清瑯提了個青布小包袱,一溜小跑從樓上下來,眼睛亮晶晶的就要我往車上擠,侍女斥道:“你還敢坐到主子車上來?!” 我伸手?jǐn)r住了:“讓他上來吧?!蹦鞘膛饬吮庾?,斜身讓清瑯上了車來。他幾乎是掀開車簾撲進(jìn)來的,上來就要撓我,我連忙舉手投降:“好清瑯,多久不見就別這樣了。” 他眼含笑意掐了我一把,我輕笑了兩聲,跟他擁在一處,輕聲說道:“既然來了,就小心行事。我會把以前的舊部調(diào)過來,你不必?fù)?dān)心。”清瑯眼睛一斜犯了個白眼:“我才不會為你擔(dān)心呢,你不早就安排好了,之前派人去跟苗疆交涉,我得到消息……” 我捂住他的嘴:“行了吧,你是想讓這些事兒都被知道么?敢在這地方說……” 清瑯住了嘴,我覺得個把月不見,他又長高了點,手臂圈著我頗有點占有性的抱著我,若是讓那侍女看著了非要嚇到不可。 從清瑯開始進(jìn)入岑家起,我明目張膽的像岑夫人要了處盛京東邊的別院,帶著一堆人搬入了別院。院子并不太奢華,但是即將入冬,暖閣都是極好的,在盛京的初冬之時,盛京著名的源雅公子成為岑家小女岑瑟的入幕之賓;而我這位岑瑟小女也再不歸山,而是以風(fēng)流姿態(tài)混跡于盛京閨女中。 “人們都說這岑家小女看著淡漠也不多話,但是走到哪兒,哪里都是熱鬧的。修道真人流落凡間是什么模樣,各位貴女仿佛都想見見,雖然模樣并不出奇,但是在西南流落戰(zhàn)場,回來后只字不提的靜默也是夠讓貴女們想要打探的。再加上這位貴女是岑家最受寵的女兒,如今岑家在圣上面前風(fēng)光無人能比,大家也都紛紛討好這位小女岑瑟。只是她未參加科考,家里人也未給安頓什么職位……”清瑯端了盤山楂到我旁邊來,一邊吃著一邊跟我說著外邊的傳言。 “還有什么?”我手縮在袖子里,只感覺這剛過立冬怎么冷成這般樣子。 “還說就連那平日里默不作聲的安家都派人來做親和態(tài)度,岑家這是要榮光祖上的架勢。還說什么葉家拿個不受寵的庶子來勾引你,真是手段不當(dāng)之類的……”清瑯漫不經(jīng)心的吐了核說道,我?guī)缀跻獑艿?,拍著桌子大笑:“臥槽笑死了,還說拿個不受寵的庶子來……勾引我哈哈哈是說子安么?我不過是上次在葉家遇見了子安,和他多說了幾句,我本以為他會住進(jìn)來的,怎么說也會跟我在一處,卻沒想到他是那么冷漠的態(tài)度,所以才有點激動,結(jié)果讓有心人看去了,反倒是他勾引我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