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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邊的廢墟瓦礫上,有許多戰(zhàn)士們正在揮舞著鐵鍬, 還有幾只搜救犬也正在奮力工作著。 許諾抓緊自己的醫(yī)療包,沖向了一個剛剛被挖出來的小女孩兒。小女孩身上是一件已經(jīng)分不出來顏色的裙子,濕濕嗒嗒地黏在她的身上, 整個人愣愣的,一雙大眼睛透露著無辜的樣子,被解放軍小心翼翼地抱在懷里。 許諾初步判斷了姑娘的情況,沒什么大礙,就是身上有基礎(chǔ)擦傷。她把口罩拉到下巴處,對著小女孩笑了笑,輕柔地安撫著。 小女孩兒明顯沒有剛剛那么害怕了,眼里也逐漸亮了起來,她張開手拽住許諾的兩根手指,干癟的嘴唇微翹,似乎想要說話,可嗓子實在是太啞,并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音。 許諾反手從背包的側(cè)面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湊到小姑娘的嘴邊,小口小口喂著她。 這個時候志愿者把擔(dān)架抬了過來,抱著姑娘的解放軍動作緩慢,把小姑娘平放在上面。他看了一眼身邊的許諾,點頭致意之后又繼續(xù)埋頭挖著廢墟。 幾個人一路小跑把姑娘抬進(jìn)了用帳篷搭起來的臨時處置室里,許諾幫她洗了洗臉,又洗了洗身上,一點一點給她在傷口上面上藥。她詢問著小姑娘父母和親人的事情,可小女孩兒一直搖頭。 許諾嘆了口氣,幾句之后也就不問了。 “謝謝jiejie?!钡忍幚硗晁械膫冢」媚锱磁吹卣f了一句,尾音發(fā)顫,顯然是還在害怕。 許諾的心里瞬間就軟了下來,她摸了摸小孩兒的腦袋,領(lǐng)著她去了另一座專門安置傷員的帳篷。她把小女孩兒托付給了另一個帶孩子的母親,臨走前蹲下身子平視著小女孩兒微笑道:“你就在這里先睡一覺,jiejie還要去救其他人,等jiejie工作結(jié)束就過來陪你?!?/br> 剛邁出一步,許諾的小拇指又被攥住了,緊緊的。 她回過身子低下頭,盯著那個有點不知所措的女孩兒:“怎么了?” 小女孩兒搖搖頭,吸吸鼻子說道:“jiejie你注意安全,要說話算話?!被貋砼闼?。 “好?!?/br> * 陳景炎在桐城下轄的另一座縣城,距離巨縣也就十幾公里的路程。相比于巨縣,他這邊的情況還算是稍微好些,這里的居住人口少,搜救起來還不太難。 陳景炎的中隊剛接到通知,上級要求他們?nèi)ゾ蘅h支援一下。 過去的路上,他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給許諾發(fā)個消息,可比劃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信號。 他苦笑一瞬,放棄了。發(fā)不了就不發(fā)了,等自己平安平回去,比什么情話都重要。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夜色籠罩下,一片慘淡的景象。 醫(yī)療隊的人分批吃飯,餓的人先隨便墊吧幾口,不餓的人繼續(xù)參與救援工作。許諾沒什么胃口,就一直待在臨時搶救室里面。 半天時間下來,她的白大褂上沾著泥土和血液的混合物,還有臉上,也是臟兮兮的。 一場小型手術(shù)做完,她頹廢地蹲坐在搶救室外頭的地上,顧不得多么臟多么涼了,腦袋耷拉著,一動不動。 “喝點水?!眴套訙Y蹲在她的一旁,把瓶蓋擰開才遞給了許諾。 許諾累得實在是不想動,她微微頓了一會兒,才緩緩抬眼看向喬子淵,接過他手里的水瓶。 涼絲絲的清水灌入喉嚨,撫滅了許諾一切的火氣。 她雙眼布滿了紅血絲,就連眼眶也都是發(fā)紅的。喝了幾口,便又恢復(fù)了最開始的那個動作,只不過這次,她黑閉上了眼睛。 她好想睡一會兒,但又時時刻刻繃著一根弦,因為她不知什么時候就會又有下一個任務(wù)了。 “我休息一會兒,你先去忙吧?!痹S諾感覺到喬子淵還在她的面前,于是便低聲說道。 “......嗯,你一會兒有精力了,就穿好防疫服去給各處消消毒。” 這是喬子淵能想到的比較輕省的活兒了,相比于手術(shù)中一直高度緊繃的精神狀態(tài),許諾這副勞累的樣子,明顯更適合去消毒。 晝夜溫差大,再加上這里剛下過雨,許諾迷迷糊糊睡了十幾分鐘,就被刮來的一陣涼風(fēng)給吹醒了,她的小臂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休息了一會兒,她的精神狀態(tài)也恢復(fù)了點兒。許諾找出防疫服穿在身上,背好了消毒藥水,一步步往暫時停放尸體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伴著忽明忽暗的燈光,她能看清還有人在廢墟上不斷地挖著,橄欖綠,還有她最熟悉的那抹橙色??蓾M眼望去,那些橙色的背影或是側(cè)面,都不是陳景炎。 兩人就像是失聯(lián)了一樣。 淡黃色尸體袋鋪了一地,許諾走過去,一個一個在上面噴灑著藥水。噴了這個還有下一個,而且還有不斷運送過來的。 許諾回到臨時住處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二十二號的凌晨了。 她沒有忘記答應(yīng)過那個小女孩兒的話,于是脫了一身防疫服之后,仔細(xì)洗了洗臉,這才悄咪咪地往小女孩兒所在的帳篷里去。 本想看看她安心睡覺的樣子,卻沒想到撩開簾的時候,剛好對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小女孩兒并沒有睡覺,而是正直勾勾地看著許諾,在她的周圍,是大家均勻的鼾聲。 許諾心里一酸,眼淚差點兒掉了下來,她沖小姑娘比了一個‘噓’的手勢,而后向她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