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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頂就夠了?!焙喯肓讼?,詢問幾個meimei,“如果你們想要這個顏色,我還有一些虞美人紅的羽毛。是上一次夏洛蒂送給我的。” 夏洛蒂是鄰居盧卡斯爵士家的長女,今年二十七歲,對一個未嫁姑娘來說,大家都覺得她的年紀稍微大了一點。 她容貌平平無奇,嫁妝也不是一個可觀的數(shù)目,這樣的條件要找到一樁稱心如意的婚事一點兒也不容易。 婚姻總是讓大部分女性苦惱。 凱瑟琳突然用亮閃閃的眼神看向伊麗莎白:“莉齊——” 伊麗莎白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基蒂,別妄想我會幫你改帽子的裝飾啦!這難度可比存錢在梅里頓重新買一頂還大得多!” 凱瑟琳初來乍到之時,學(xué)著如何裝飾修改帽子和裙子。但上帝在這方面賜予她的天賦著實有限,還是偶然看見的伊麗莎白手把手教導(dǎo)她重新了裝飾它們。 簡為難地蹙了蹙眉,她一向善解人意,不忍心讓任何人為難,但是教導(dǎo)凱瑟琳裝扮這件事…… 這時莉迪亞放下自己的帽子,得意地朝凱瑟琳說:“基蒂,你在這方面可真是太笨啦。讓我花一點時間來使你明白該如何修改你那拙劣的作品?!?/br> 凱瑟琳快步走過去抱了抱她:“親愛的莉迪亞,你真是上帝送來人間的天使!” 班納特家的藝術(shù)天賦在莉迪亞和凱瑟琳身上呈現(xiàn)兩個極端。 莉迪亞煩躁地摔了測量尺:“上帝! 我可算明白你為什么不喜歡參加舞會啦,要是我穿著這樣的衣服,我也不愿意到人多的地方去?!?/br> 凱瑟琳默默低下頭。 “我?guī)湍阊b扮它們吧?!崩虻蟻喿詈笠矝]有辦法,“保佑你以后嫁個年收入五千磅的丈夫——這樣你才可以不用自己修改衣服帽子,而是直接買倫敦最潮流的服飾。” 凱瑟琳從莉迪亞的話中聽出了難言的嫌棄和絕望。 她頭疼地呼了一口氣,在設(shè)計與時尚方面,她確實感覺過于遲鈍。莉迪亞的天賦則讓她有些羨慕了——就算她不喜歡社交與舞會,但也抗拒不了漂亮的服飾珠寶。 凱瑟琳喜歡世上大部分美麗的東西。 伊麗莎白恰到好處地敲門進來,稍微緩解了一下凱瑟琳的窘境。 “賓利先生來拜訪爸爸啦,他已經(jīng)到了院子。” 莉迪亞興奮地站起來:“我們可以在窗戶那里看見他。” 她說著腳步輕快地走出了房門,雖然可能這其中一半的原因是終于可以擺脫凱瑟琳。 “你不去看看嗎?基蒂?!币聋惿兹讨?,對垂頭喪氣的凱瑟琳說,“盧卡斯太太說他是個英俊隨和年輕人,可我們都還沒見過他?!?/br> “如果該見到總有機會見到。就算今天見到了賓利先生,他那五千磅的年收入也不屬于我。”凱瑟琳收好針線、花邊和細緞帶,一邊回答伊麗莎白的問題。 “所以基蒂,你真的不去看一看他到底什么樣嗎?” 凱瑟琳猶豫了一下:“去吧,看看那位行走的【五千英鎊】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br> 她想,如果賓利先生真打算在內(nèi)瑟菲爾德常住,也許他會在她的幾個jiejie中找到一位內(nèi)瑟菲爾德的女主人。畢竟朗博恩最出挑漂亮的姑娘是班納特家的長女,凱瑟琳的jiejie,簡。 幾個姑娘擠在窗戶前看著賓利先生進了班納特先生的書房。 的確如傳言描述的那樣,查爾斯·賓利先生是個英俊的年輕人,他騎馬來,穿一件時髦的藍外套,一頭微卷的頭發(fā)打理得整整齊齊,梳到腦后。不過看不出他是否態(tài)度高傲,也許和他談話的班納特先生能夠判斷這一點。③ 凱瑟琳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 “我聽盧卡斯太太說他會帶一些朋友來參加舞會,一定也是和他一樣時髦的年輕人吧。”莉迪亞開口說。 她對賓利先生外套上的新款金質(zhì)紐扣興趣倒比對本人還大,叫人很難不懷疑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他的朋友未必會像他一樣隨和?!眲P瑟琳暫時使用了“隨和”這個詞描述他,盡管她還不確定這是否真的是一位平易近人的年輕紳士,但至少看起來他還不錯? “如果一年有五千磅收入,稍微高傲一點也情有可原?!币聋惿组_玩笑,“只要他們不要高傲到叫人覺得失禮。” “這是條真理。” 凱瑟琳挑了挑眉,贊同伊麗莎白的話。 賓利先生沒在班納特先生的書房里坐多久就告辭離開。班納特太太為賓利先生沒能見到她的寶貝女兒們感到遺憾,不過當她聽到班納特先生準備幾天后請他來家中吃飯的消息后立刻又喜笑顏開起來,就連瑪麗在家里高聲朗讀艱深晦澀的哲學(xué)理論也沒破壞她的好心情。 凱瑟琳就在這幾天內(nèi)收到了筆友先生的回信,隨信抵達的還有兩枚Rose Royal。她拆開信紙時,圓滾滾的金幣掉出來,從桌子邊緣滑下去,跌落在地上,碰撞聲清脆。④ 凱瑟琳嚇了一跳。 她手忙腳亂地將金幣撿起,放在手邊,這才開始讀新的信件。 筆友先生有些過于認真,他為上一次凱瑟琳在信件中關(guān)于郵費開玩笑的抱怨表達了誠懇的歉意,并承認自己有些過于健談——這或許是因為和凱瑟琳的通信,總讓他為他們之間真摯的友誼感到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快樂與喜悅。 他很高興聽到凱瑟琳對生活、文學(xué)、包括法律在內(nèi)的各種見解,并與之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