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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買了什么?rdquo;老板問。 我朝她的手看過去,見到了一個渾身尖刺的圓圓的東西。 她舉著小盆,笑容燦爛:我選了這個。rdquo; 仙人球?rdquo;老板神情錯愕,瞪著她手里那個小小的仙人球,不解的撓了撓頭:小朋友,你們是來買能開花的植物嗎?rdquo; 她點頭:對啊。rdquo; 這仙人球可不好養(yǎng)出花啊。rdquo;老板輕笑,就近從身邊拿起一盆小木槿轉(zhuǎn)了轉(zhuǎn),這個怎么樣?開花漂亮還幾乎沒什么病蟲害,很好養(yǎng)活。rdquo; 她看著老板手里的小木槿,笑了:確實很好看。rdquo; 那hellip;hellip;rdquo; 但是我更喜歡仙人球。rdquo; 她眨著眼睛,學(xué)著老板的動作捧著小花盆轉(zhuǎn)了轉(zhuǎn):仙人球不需要開花,它本身就是一株花,只不過它的花瓣有些特殊而已。rdquo; 它的花瓣還可以保護自己,多漂亮?。dquo; 那顆仙人球的尖刺是泛著嫩黃色的嫩刺,慢慢向上收攏,聚成一團,凝在頭頂,向下看過去,確實像是一株小花。 老板摸了摸后腦勺,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告訴這個小姑娘,仙人球的刺其實是它的葉子,不是花瓣。 ** 回家以后,我就按照老板說的,給我的白蘭找了一處適合生存的洞天福地,再把那些注意事項抄寫下來,貼在花盆邊上。 一張寫滿了拼音的備注和純潔素白的蘭花并不相稱,我看不上自己寫的那張紙,干脆把紙撕下來揣在兜里,默默背誦。 等我努力記住白蘭要多久澆一次水,多久施一次肥以后,才把紙條重新揣進兜里。 我去找子衿,想看看她再做什么。 子衿并沒有給仙人球澆水,而是就近放在臥室的窗臺,嬌小的仙人球完全暴露在陽光下面。 我捂著嘴,問她:子衿,中午的太陽怎么熱,你不找一個能遮些太陽的地方嗎?rdquo;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縮在陽臺上的仙人球,思考了一下,噠噠噠跑去花盆前面,雙手合十,對著小仙人球認真的說: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來哦!加油!rdquo; 然后心安理得的跑開了。 我不能明白她的行為,看看依舊被冷落在陽臺一角的仙人球,再看看忙于挑選照片用來練習(xí)畫畫的子衿,凌亂了。 子衿,你不給它澆水嗎?rdquo; 不用,花盆里的水分夠了,不用再澆了。rdquo; hellip;hellip;那,施肥?rdquo; 不用,仙人球不用施肥的。rdquo; 那、那你總要幫它除蟲吧?rdquo; 哈哈哈哈哈,不用除蟲的。rdquo;她笑得開懷,拉著我的手坐下:仙人球的生命力很頑強,不會有那些問題的,我偶爾給它噴噴水就好了。rdquo; 我知道仙人球的生命很頑強,但對比子衿說的,和老板教給我的哪一長串注意事項,我覺得不太靠譜。 抱著懷疑的目光,我繼續(xù)照料我的白蘭。 在抱回白蘭以后我就給它拍了照片,正如看到的那樣,照片里的花也很漂亮,白色的花瓣就像是簇擁在綠葉里的公主,讓人忍不住呵護她。 只是這朵花的花期不長,七八天以后就花瓣就發(fā)黃掉落,十天以后就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綠色枝干。 我有些焦急,又想起老板說的慢慢照料花就會重新盛開,也就耐著性子等待,每天按時澆水施肥,照料得無微不至。 期間,我去看過自己的仙人球,依舊擺在陽臺上太陽最大的地方,盆土干燥,嫩黃的小刺也有些蔫蔫的。 我問她上次澆水是什么時候,她皺著眉回憶,不太確定的說:我好想,還沒澆過水。rdquo; 我聽了大驚失色,趕快取來自己澆花的小噴瓶塞進她手里,讓她去澆水。 她去了,舉起水瓶,對著小仙人球一頓亂噴。 毫無章法,像白雪公主里的惡毒后媽,一點也不溫柔。 小仙人球被噴得濕漉漉的,小刺上凝著水珠閃亮閃亮的,我看著并沒有浸濕的盆土,提議:要不給土里面也澆些?rdquo; 她二話不說,又對著盆土一陣亂噴,似乎噴上癮了,端看著小仙人球,又對著頂端嫩黃的凹陷呲水。 我看得心驚膽戰(zhàn),想起自己噴多水就要掉葉子的白蘭,忍不住開口提醒:子衿,水是不是有點多了?rdquo; 她看著已經(jīng)變成落水球的仙人球,滿意的點頭:可以了,很完美。rdquo; 我迷惑了,完全搞不懂她嘴里的完美rdquo;意味著什么,只是收了水瓶,叮囑她要記得澆水。 她笑瞇瞇的,沒有答應(yīng),只是說:不是有你提醒我嘛,我就算忘了也沒事。rdquo; 我鼓著嘴臉蛋紅紅,不知道是在生氣她的不在意,還是在高興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 只是后來我再沒有提醒她澆水了。 因為我的花好像生病了。 我抱著蔫蔫噠噠的,已經(jīng)看不出當初那個花中精靈的白蘭枝干,著急得上竄下跳,資料上查不到要怎么給花施起死回生大法,我只能再去一趟花鳥市場。 賣花的老板依舊在那個地方,攤面上的種類繁多,嬌艷明媚,我卻完全看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