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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甜蜜的負擔。 中秋沒過幾天,又放國慶,七天小長假,連圖書館也閉館了。 宿舍的人住得都不是很遠,除了封杏,其他三個人都回去了。 封杏坐在空蕩蕩的宿舍里,平常熱鬧的宿舍,此刻冷冷清清安安靜靜。 外面也一樣。 宿舍門本來開著,這是習(xí)慣。 然后走廊那頭不知道誰突然尖聲叫了一嗓子,接著就開始唱起歌。 那歌聲細長尖銳,透過空蕩蕩的過道傳來,帶著回音。 封杏立馬就把門關(guān)上了。 嚇她一跳,像恐怖片開場似的。 封杏縮到床上,沒關(guān)燈,戴上了耳機。 心里不免有些小小的難過,以前她會害怕這些嗎? 答案是好像不會。 好像一旦習(xí)慣了熱鬧,孤單冷清就開始變得難以忍受起來。 好在歌聲撫慰了她的心,過了會兒又忘記了這些,靠在墻上開始看書。 圖書館閉館了,她去不了,宿舍呆著又百無聊賴,于是出去找找有沒有合適的兼職。 找到中午,有了一份發(fā)傳單的工作。 一天五十塊,還不管飯。 算了,有總比沒有好。 封杏擅長自我安慰,總算也沒覺得委屈,積極地發(fā)了七天的傳單,賺了三百五十塊。 多好,和圖書館一個月勤工儉學(xué)的錢差不多了。 沒過幾秒,又忍不住笑。 她總感覺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鉆進錢眼里面了,什么時候都想賺錢,花錢也是扣扣搜搜的。 哎。 有些小小的茫然:什么時候才可以不用缺錢? 距離上次看見司青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月,封杏再也沒能在學(xué)校里見過他第二眼。 封杏在圖書館里看書,忍不住走神,筆頭敲敲自己的鼻頭,又放下。 那天晚上不是幻覺吧? 嗯不行不行…… 她立即搖搖頭,感覺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點神神叨叨等了。 手機里有短信彈出來:明天(周三)中午十二點半,北運動場,法醫(yī)學(xué)院心理學(xué)院籃球比賽,愿意去的看滿一小時加學(xué)分——體委孫濤 作為一個從不缺席任何會加學(xué)分活動的封杏,看見這條短信也忍不住有些皺眉。 十二點半??? 沒記錯明天上午是滿課,十二點下課,去三食堂還要工作,忙完都不止十二點了。 哎。 學(xué)分可真是令人腿斷頭禿。 早知道就競選個班委,加學(xué)分都加雙份的。 好像也不行,班委太忙了,更頭禿。 第二天中午一下課,封杏就小跑著去了三食堂。 自從上了大學(xué),她就發(fā)現(xiàn)了,都說大學(xué)就會隨心所欲,可到她這兒完全不是這回事兒。 她以前哪用跑跑跑,上了大學(xué),每天都在跑,為了生活為了賺錢奔波。 司青扔了一瓶礦泉水給程嵇,跟他在籃框下坐著。 這會兒還沒什么人來看,籃球場上人也不多,只有等會兒要打球的人在這兒熱身。 司青覺得無聊,和程嵇瞎聊天:“你說有些學(xué)法醫(yī)學(xué)的人是不是心里都有點變態(tài)?” 程嵇一口水噴出來,趕緊擦了擦,看他一眼:“你這么說不好吧?人家為了破案,多高尚?” 司青搖搖頭,一副很了解的樣子:“非也非也,你不懂,最了解自己的往往是敵人,知道這說明什么嗎?” 程嵇搖搖頭:“不知道?!?/br> “說你是個豬腦子,你還不信,這都不明白?他們要判斷罪犯的作案手段,是不是自己也要會那些?”司青胡說八道,還不自知,“你想想,要是他們想要作案,是不是能夠比犯人做得更殘忍,還更沒有痕跡?而且每個人都有陰暗的一面,一旦這陰暗面暴露出來,會有多恐怖你知道嗎?” “嘶……”程嵇扣了扣下巴,雖然覺得他在瞎扯,可是又覺得很有道理。 “所以他們是不是心理變態(tài)?”司青斜了他一眼。 “可是那不還有女生嗎?”程嵇總覺得要被他帶溝里去了。 “嘿,你沒聽過最毒婦人心嗎?女人要是狠起來就更變態(tài)了,”司青仰頭喝了一大口水,砸了咂嘴,“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和學(xué)法醫(yī)學(xué)的女生談戀愛的,太尼瑪嚇人了,我真怕哪天她給我解剖了又縫上,我還沒證據(jù)告她?!?/br> “咦……”程嵇打了個冷顫,有些害怕,“聽你這么說,我以后也不敢找了,我是獨生子?!?/br> “切,瞅你那點兒膽子,這就嚇著了?”司青忍不住鄙視他,“放心,倒也不至于弄死你,不過就是折磨折磨你罷了?!?/br> 程嵇:“……” 那尼瑪不是更痛苦更變態(tài)嗎? 司青見他嚇到了,心滿意足,也就不說了。 程嵇就不一樣了,這會兒看對面坐著的那幾個法醫(yī)學(xué)院的男生,看哪個哪個都像變態(tài)。 待會兒要是贏了他們,不會偷偷找機會在路上偷偷給他們來一刀吧? 程嵇想起那些曾經(jīng)見過的新聞,諸如學(xué)醫(yī)的女朋友捅了男朋友三十幾刀,刀刀避開要害,最后只判定為輕傷的新聞,一陣冷汗。 后來又想想,對面也是大一的,剛開始學(xué),應(yīng)該也不至于那么可怕? 然后就放心了,喝了口涼水壓壓驚。 “走了,”司青站起來拍了拍程嵇的肩,“熱熱身去,沒幾分鐘了,等會兒輸了不是丟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