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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君羨的視線向酒柜處一掃,整整九排。 洛汐也看到了,“夠了,今晚一定讓你盡興!” 說著,她走了過去,挑出四瓶上好窖藏,走到沙發(fā)上坐下。 司君羨已經(jīng)猜到洛汐的用意。 果然,那句暗示里藏著貓膩。 洛汐打開一瓶醒著,將剩下的白葡萄酒給司君羨斟上。 兩人坐在長條沙發(fā)上,隔得不遠不近,各自斜靠著椅背。 “那晚的酒局沒等到你來,咱們連個慶功酒都沒喝成,我就一直想再找個機會好好感謝司總關(guān)照的?!彼龘Q了稱呼,指的便是工作上的關(guān)照。 司君羨摸了摸眉骨,“這么喜歡玩兒文字游戲?” 洛汐不解地看向他,清波流轉(zhuǎn)的眼神,似乎在問他是何意? 司君羨當然不會中她的計,有些話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好啊,既然說了要讓我盡興,那就試試看吧。如果做不到,可別怪我給你差評?!彼揪w別有深意地說。 洛汐知道,這個差評的意思,興許是在UAC的調(diào)查中給她穿小鞋。 “九哥不會的,你那么好的一個人?!甭逑暧?,碰了下司君羨的酒杯。 水晶杯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很悅耳。 司君羨和韓靖霆他們不同,他不會為難和貶低女人,但也不會到處去憐香惜玉。 洛汐并不會知道,她是他在酒場上第一個幫住解圍的女人。 要說原因,大概只是因為她笑起來的唇形弧度,像極了夢中的女孩兒。 司君羨斜眸,洛汐已經(jīng)給自己倒了第二杯。 兩人推杯換盞,洛汐一門心思履行承諾,要司君羨盡興,那就是要放倒他,也正好免得今晚不知如何收場。 至于和韓靖霆的約定,早被她忘到空酒瓶里去了。 “不愧是國酒,真不錯?!?/br> 洛汐夸贊著,看著桌幾上的茅臺瓶子,好多年沒喝過白酒了呵。 不宰司君羨一道,她有點不甘心,所以每一樣,拿的都是最貴的。 “你酒量不錯。那晚的事,不追究了?”洛汐的酒量,司君羨是看在眼里的。 常在酒場的人都知道不能露底,很多能喝的人都會提前裝醉,不讓人看出自己的酒量到底如何。洛汐當然也深諳其道,可司君羨也不傻。 不過洛汐雖然酒量好,但容易臉紅,看起來就是不太勝酒力的模樣,這一點很有迷惑性。 “九哥見笑了,哪有什么酒量?就是想讓你高興唄。事情都過去了,怎么追究?再說了,也沒抓到現(xiàn)形。女人嘛,在職場上吃虧,不都是打碎牙齒和血吞?!甭逑抑鈸卧谏嘲l(fā)背上,語氣輕描淡寫。 顧家老爺子喜歡小酌,洛汐上初中之后,一天練完字,老爺子慫恿她來兩口,喝得就是茅臺。 慢慢地,小丫頭的酒量就被老爺子熏陶出來了。 不過這事兒誰都不知道,兩人頗有默契,誰都沒說。 主要是老爺子心臟不好,喝酒都是偷摸著來的。 想起往事,洛汐有點黯然神傷,垂眸沉思了一會兒。 在司君羨看來,她這番舉動,好像是醉了。 白里透紅的皮膚,一路蔓延到耳垂,粉盈剔透的。 “你醉了?!彼揪w說。 洛汐不喜歡別人對她下判斷,抬頭笑得倔強:“我沒有,我說了要讓你盡興,就不會食言?!?/br> “喝多了的人才會說大話?!彼揪w覺得這樣的洛汐,怪可愛的。 洛汐撅唇,不服氣地把另一條腿也拿到沙發(fā)上,挪到司君羨身邊。 “少評價別人,一會兒誰多了誰跳到海里圍著游兩圈!” “帶泳衣了么你?”司君羨意味深長地掃了眼洛汐的身材。 洛汐拿白眼丟他,“我不會輸?!?/br> “自信是好事,但要注意場合,”司君羨幽幽地說,“以及,在誰面前?!?/br> “你不是彎的么?怎么在女人面前這么直男?大男子主義很不好,也不利于你和另一半的和諧?!甭逑悬c上頭,膽子不說包天,也能包下這游艇了。 司君羨笑得有些陰鷙,“你試過了?” “嗯?”洛汐這會兒腦袋有點發(fā)木,連帶著腦神經(jīng)也不太靈光,“試什么?” “直的,還是彎的……”司君羨眸光幽深,帶著不可名狀的語氣。 “呃……”洛汐領(lǐng)會之后,不假思索道:“我不愛試那玩意兒,沒意思?!?/br> “……”司君羨想扶額。 怎么女的喝了酒說話都這么沒數(shù)嗎?酒品如人品…… “好了,別喝了?!彼揪w開始勸阻。 他也到了一種半清醒的狀態(tài),畢竟摻著喝的,多少有些上頭。 但他一般就在這種狀態(tài),可以一直喝下去,沒有極限。 可洛汐是有上限的。 酒不醉人,但茅臺讓她總想起爺爺,還有顧家人對她的照顧,還有剛剛?cè)ナ赖酿B(yǎng)母……過往的回憶撕扯著,洛汐漸漸感覺到有些暈沉。 她看到司君羨的臉在貼近,手像是要來奪她的酒杯,忙躲著要把酒杯藏到身后。 可晃晃悠悠地,就給灑了。 裙子濕了一片,涼意滲入,還挺舒服。 洛汐有點遲鈍,司君羨已經(jīng)遞過來紙巾,“擦擦。” “哦?!彼舆^來,按在濕處,很快洇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