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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古架上焚著香,窗前的魚池里睡蓮綻放,流水潺潺。 這樣的環(huán)境下,人的心態(tài)很容易變得平和。 “洛小姐,既然你來了,我們就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司母首先開口,端杯時客氣地示意洛汐喝茶。 洛汐點頭,手碰向茶杯:“好。您請講?!?/br> 司母的視線停留在她帶著鉆戒的無名指上。 “這戒指,是君羨買的?”她問。 “是他送的?!甭逑庠诒砻?,這不是自己要的。 司母當(dāng)然知道現(xiàn)在兩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廢話。 有試探,便會有回應(yīng),只是很多話不會說的那么明顯罷了。 司母不走心地笑了下,“看來他也是把你當(dāng)成普通的女孩子?!?/br> 洛汐假裝沒有聽出司母在暗諷她是物質(zhì)女孩,而是謙虛地說:“本來就是很普通的,所以更覺得阿羨對我的好,彌足珍貴?!?/br> “這就算好?”司母言外之意,在說洛汐沒有見識,不懂自愛。 不過,區(qū)區(qū)一枚鉆戒而已。 洛汐抬手將鉆戒徹底暴露于光線中,道:“夫人,您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它代表的是承諾。” “你也說了,承諾是會變的?!彼灸秆普T。 洛汐抿一口茶,“是的,這正是我所擔(dān)心的。” “與其等到日后傷心,不如及時止損?!彼灸阜畔虏璞粗逑?。 她一直都在看似不經(jīng)意地觀察這個女孩兒,她生得漂亮,眉眼精致,是大氣的模樣,身上還帶著那么幾絲云淡風(fēng)輕,清靈脫俗的氣質(zhì)。 說起來,倒是和江夢希的模樣有幾分相似。 可惜的是,家世與修養(yǎng)都差得遠(yuǎn)了。 司母抱著先入為主的態(tài)度,即便發(fā)現(xiàn)洛汐的優(yōu)勢,也不愿意認(rèn)可。 “夫人此話怎講?”洛汐問話的同時,為司母斟茶。 “我給你一千萬,你離開阿羨,離開瓏城?!彼灸盖腥虢裉斓恼}。 洛汐斟茶的手頓了下,復(fù)又繼續(xù)。 待斟滿后,她放下茶壺,才看著司母說:“那我如何想阿羨解釋?不告而別嗎?以他的性格,您以為如何?” 司母順著洛汐的問題思考,神色變得凝重了些。 洛汐道:“我認(rèn)為阿羨他不會善罷甘休,或許不是因為他有多在乎我,而是從男人的角度來講,他會不甘心。” 司母拿起茶杯,問:“那你有什么辦法?” 她雖然看似平靜,可心中對洛汐卻越來越無法輕視。 這個女孩,不僅了解男人,而且也了解她的兒子,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如我來演一出戲,讓他以為我出軌其他男人,這樣他就會主動和我分手,您看如何?”洛汐出了個主意。 司母倒是沒料到她會這樣做,頗感意外,“你確定要這樣做?” 洛汐認(rèn)真地思考道:“可以是可以,但一千萬就不夠了。畢竟我無法預(yù)料阿羨他會對我做什么。這種方式太過冒險,而且對于他來說,是很丟臉的事。放著他這么好的男人不要,還去和其他男人勾搭,別人說我水性楊花倒是無所謂,但應(yīng)該也會有人取笑阿羨……” 司母的臉色隨之變了變,當(dāng)即否決道:“不行,不能這么做。” 洛汐抿唇,微露愁容:“那我暫時想不到別的辦法了?!?/br> 司母抬眸看向洛汐,眸光沉沉,漸漸明白洛汐剛才所用的招數(shù)。 好你個小丫頭,居然在和我玩欲擒故縱?真是目無尊長! 看來,短期內(nèi)想要拆散他們是有些難度了。 她是過來人,知道年輕人之間的愛火,剛?cè)计饋淼臅r候總是氣勢滔滔的。 等到新鮮感過去,因勢利導(dǎo)可能會有效果。 想到這里,司母靜下心,笑著對洛汐道:“既然這樣,那就先不急。不過呀,你可要注意一點,別不小心……” 在拉長的尾音中,她瞟了眼洛汐的肚子。 “夫人您放心,我有吃藥?!甭逑鈺?。 她和司君羨根本不可能發(fā)生什么,司蕓當(dāng)然可以放心,而且她天天都在吃助眠藥,也不算說謊。 司母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在說假話,懸著的心也算稍微落回去一些。 她拿出一張卡,推到洛汐面前。 “我想你應(yīng)該是個講信用的人,這筆錢就當(dāng)是對你身體的補償,你收下?!?/br> 洛汐連推辭都沒有,拿起來微笑道謝。 司母相當(dāng)滿意。 “今晚要宴請的是我一位要好的朋友?!彼c到為止。 洛汐立刻心領(lǐng)神會,看了眼腕表,幡然醒悟地說:“夫人,時間不早了,我今晚約了朋友,有很重要的事,先告辭?!?/br> “那我就不留你了?!彼灸缚粗逑酒鹕?,自己卻沒動。 洛汐大方離開,眼中一直噙著笑。 經(jīng)過這次交談,司母覺得洛汐看中的無非也是錢罷了。 剛才有些話她說得不怎么中聽,但對方卻并不生氣,看來還是聽不出好賴話的。 而且,這女孩聰明歸聰明,但總歸都是小聰明,等過過這段時間,兒子審美疲勞了,也就放手了。 司母連日來的愁云散去不少,連步伐都輕快了起來,哼起小曲走出書房,去看后廚準(zhǔn)備得如何了。 洛汐的心情同樣不錯,她一路走著,回想剛才聊天的內(nèi)容,不由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