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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入在搜索框里,但遲遲沒有按下搜索。 這太刻意了。 刻意的靠近,就破壞了緣分兩個字。 巧合才會讓人驚艷。 她扔開手機(jī),手指撫開自己的頭發(fā)。她原本扎著馬尾,這會兒將皮筋取下來,頭發(fā)散落下來。 她從鏡子里,看這樣的自己。頭發(fā)散下來,和扎起來,哪樣都不好看。 只有蕭嶼最好看。 陳燦得承認(rèn),她一開始注意到蕭嶼,就是為他的好看折服。人是膚淺的,第一眼的皮囊被驚艷了,才更會去了解靈魂。 她又想起顧漁來。 他們都是優(yōu)秀的皮囊,同時還擁有泛著光芒的靈魂。 唯有她,皮囊腐朽著,連靈魂也是晦澀的。 她把小腿放上椅子,方便自己抱住。以一種在母親zigong里的姿勢,尋求一種安全感。 或許這也沒有安全感,因?yàn)榱红o并不期待她的到來。 梁靜說的人,在中午準(zhǔn)時到來。梁靜難得洗手作羹湯,這讓陳燦感到意外,同時感到一種惶恐。 梁靜很少這樣在意人。 她從不在意她,如今卻這樣在意一個別人。 陳燦維持著最禮貌的微笑,和那個人打招呼。“叔叔好。” 項(xiàng)平中等身材,中等長相,笑起來的時候顯得憨厚。但是陳燦不喜歡他。 陳燦的第六感告訴她,她不喜歡眼前這個人。 盡管他看起來沒什么錯處,可是人與人之間總是需要一點(diǎn)磁場。當(dāng)磁場不合的時候,沒可能好好相處。 于是她又想起蕭嶼來。 她同蕭嶼,磁場很合。 這結(jié)論有何而來呢?或許是她單方面的。 她又沮喪。 不過表情依然友好,“項(xiàng)叔叔請坐?!?/br> 項(xiàng)平有些意外,看了眼梁靜,梁靜也跟著尷尬地笑:“你這孩子,怎么不叫爸爸?” 陳燦咬唇,為什么第一次見面,就要改稱呼呢? 稱呼并不是問題,她叫誰都一樣,問題在于,她不喜歡眼前這個人啊。 項(xiàng)平打圓場:“沒事沒事,就叔叔吧,叔叔挺好的?!?/br> 三個人在桌子旁邊坐下來,梁靜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陳燦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這樣的時候。上一次……已經(jīng)不記得了。 項(xiàng)平同梁靜有說有笑,襯得她像個外人。 陳燦心情更壞。 雖然她在這家里沒什么歸屬感,不過好歹待了這么些年,總是有感情在的。 陳燦很討厭這種情緒。 但是她只能笑著。 這叫她更討厭了,她迫切的想擁有自己的家庭,一個能自己做主的地方。她不想見不想見的人。 她安靜地笑著吃完飯,偶爾應(yīng)答一兩句,便算走完了自己的流程。 他們只需要她走完這個流程,其他的,一概不管。 陳燦下午出門,繼續(xù)去打工。如今看來,打工倒是個上乘選擇。 既能眼不見為凈,又能賺到錢。 說到賺錢,只有錢才會有前途。倘若沒錢,做什么都是不行的。 她能靠什么賺錢呢? 她不禁想到那些做小姐的,她們出賣自己的身體,獲取錢財(cái),到底是賺錢的快樂更快樂,還是看著和惡心的人睡覺更惡心呢? 她想象了一下,倘若有一個大腹便便滿嘴黃牙還散發(fā)著口臭的人,要同她躺在一起,做那種事。 陳燦反胃。 她扶著電線桿嘔吐起來,這種事光是想一想就已經(jīng)讓人反胃了。她注定沒有做小姐的資質(zhì)。類似的,也沒有做富豪情人的資質(zhì)。 當(dāng)然了,如果富豪是個大帥哥,愿意包養(yǎng)她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一下。 不過,那種事真的很有意思嗎? 她腦子里一閃而過梁靜脖子上的紅痕,她想象著梁靜和項(xiàng)平光著膀子的畫面,又一陣反胃不止。 不,這一點(diǎn)也不和諧。 尤其是,當(dāng)梁靜帶著一種享受和嬌羞的表情的時候。 陳燦靠著柱子,頭微微望著天。天很藍(lán),很遠(yuǎn)。 她又覺得自己腦子有問題。 或許她生來就有問題,為什么別人都會這么純潔呢? 那些小姑娘,像朵花兒一樣。比如柳濡。 陳燦覺得自己像一只發(fā)臭的蟲子。 她一面厭惡這樣的自己,一面又在這種厭惡里,找到一種享受。 她望著天空,忽然想起從前偷偷摸摸看過的顏色片。 她們用嘴巴的時候,也讓她作嘔。那個東西真的很丑,很惡心啊。 她又想起蕭嶼,像蕭嶼這樣的人,也和他們一樣嗎?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趕路。 蕭嶼自從那天之后,再也沒同她遇見過。離開了學(xué)校,天大地大的,兩個人,要在哪里才能遇見呢? 這真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她打著哈欠,在這樣的生活里感到無聊。 回到家里的時候,發(fā)現(xiàn)項(xiàng)平把東西全都搬了過來,放在梁靜的房間里。她們住的地方并不大,平白多出一個人,更顯得擁擠。 陳燦經(jīng)過梁靜房間的時候,聽見他們歡聲笑語的交談。 沒有人注意到她的走過。 她便靜靜地走過,回到自己的房間里。 明天要買一把鎖,陳燦想。 她關(guān)上門,把他們的聲音一并隔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