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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頭:“嗯,回來了,叔叔好。我媽呢?” 項平重新回到廚房,聲音在油煙味里似乎便得遙遠:“你媽打牌去了?!?/br> “哦。” 果然,這才是梁靜女士。 愛情的洗禮也阻擋不了她打牌的腳步。 陳燦背著書包進自己房間,她已經(jīng)買了鎖,進了門,便將房門反鎖。 她在床邊坐下來,敏銳地感覺到房間里好像有一些變化。這種變化是很細微的,到底哪里變了,她也說不清楚。 但這種變化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她渾身都不舒服,站起身來,在小小的房間里逛了一圈,依然沒有找到是哪里有問題。 她只好放棄,重新坐下來。 陳燦深吸一口氣,又起身把窗戶打開,這才感覺到舒服了一點。 今天沒有作業(yè),她拿出了一本英語書墊在底下,然后才拿出了一本漫畫。 一本顏色漫畫書。 是她前幾天去逛書報亭的時候意外看見的,隨手翻開,覺得很合眼緣,所以買了。 合眼緣的東西一定要買,不管合適不合適,總歸是開心的。 她打開漫畫書,嗯,是校園類型。 她看了兩頁,總是歪樓到蕭嶼的臉。 她只好合上了那本書,且把它藏進了書包里。 很快項平敲門叫她吃飯,她打開門,項平正解圍裙:“你先吃,我去叫你媽。” “嗯?!?/br> 雖然她覺得梁靜不會回來。 但是梁靜回來了,陳燦有點意外。 梁靜一回來,還在感慨自己今天的手氣:“我今天的手氣太好了……” 項平替她盛好了飯,又替她夾菜?!昂煤茫燥埌?,吃飯?!?/br> 到入了夜,梁靜和項平會做那種事。他們聲音很壓抑,應(yīng)當也是顧慮著房子隔音不好。但是這房子的隔音確實很差,盡管他們已經(jīng)這樣壓抑,陳燦還是聽得清楚,甚至能分辨出他們進行到了哪一步。 她嘆口氣,坐起身來,拿出手機,照亮被窩,把那本漫畫也拿出來。 他們結(jié)束的時候,陳燦也結(jié)束,收起漫畫來。 她看了眼時間,十二點半。 她很少睡這么晚,明天注定要有黑眼圈,還要犯困。 果然上課的時候忍不住地打哈欠。 蕭嶼看了她好幾眼。 下課時候,她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聽見蕭嶼問她:“你昨天晚上沒睡好嗎?怎么這么困?” 她甕聲甕氣地點頭:“昂,沒睡好。” 聽了半晚上活體表演,又坐了半晚上夢,夢見你。 蕭嶼替她擋了擋簾子,小聲說:“那你睡會兒吧?!?/br> 九月,天氣悶熱。 她側(cè)過頭,看著蕭嶼。蕭嶼注意到她視線,問:“怎么了?” 陳燦搖頭,她想說的話是,你在我夢里身材很好。 這話當然不可能說出口來,她的眼皮耷拉下來,直到上課鈴聲響。 教室里有風扇和空調(diào),還算涼爽,睡午覺的時候是一天中最舒服的時刻。 有人睡覺的時候流口水,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問題,她開始擔心。 故而這一覺睡得還不安穩(wěn),她比蕭嶼醒得早。 她看見蕭嶼的眼睫毛,很長。 她又覺得自己像個變態(tài),只好別過臉去。 昨夜夢中的場景浮現(xiàn),她埋頭。 好日子是很短的,月考的時間一下子落在眼前。 陳燦沒什么壓力,反正是萬年第二名。蕭嶼似乎也沒有,他反正是穩(wěn)坐第一名。 詩經(jīng)云,九月流火。但是九月依舊天氣炎熱,在體育課上,大家都樂意待在樹蔭底下。 幾個女生坐在一起,看著男生打籃球。 不知道誰說的:“我靠,蕭嶼好帥??!” 她們跟著應(yīng)和,陳燦順著她們視線看過去,蕭嶼穿了一件背心,高挑的身材跳躍在陽光下,和她夢里身材一樣好。 她忽然臉紅。 她身側(cè)同學問:“你怎么突然臉紅了?是還沒緩過來嗎?” 她哪里是沒緩過來,她從來沒緩過來過。 她點點頭,扇了扇風,望天:“真的好熱?!?/br> 蕭嶼有喜歡的籃球隊員,陳燦偶然刷朋友圈的時候看見過。 她加蕭嶼微信的時候,說得很漫不經(jīng)心。蕭嶼爽快同意,毫無覺察被她偷窺。 她記住了蕭嶼很多細枝末節(jié)的愛好,喜歡的籃球隊員,最近在看的漫畫,在玩的游戲,最近吃的菜。 她是他的同桌,視線相及之處,便能發(fā)現(xiàn)很多秘密。 ☆、三點初刻 她懷抱著這些秘密,覺得自己偷竊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這是別人都沒有的東西。 當然了,這些別人不包括顧漁他們。 她時常以這些偷窺來的東西,同蕭嶼搭話。 蕭嶼時常露出驚喜的表情,這種表情讓陳燦覺得高興,同時更顯得她卑劣。 左右已經(jīng)是一個骯臟的靈魂了,那再卑劣一點,也沒有關(guān)系吧。 總之,她想擁有蕭嶼。 哪怕只有片刻。 有一句話是這么說的,不求天長地久,只求曾經(jīng)擁有。 她這樣的人,不配擁有蕭嶼吧。蕭嶼是光啊。 陳燦看著他的側(cè)臉,敲了敲桌子:“哎,蕭嶼,我家昨天吃了酸湯肥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