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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燦看著他的眼睫毛,一瞬間流下眼淚。 她帶著哭腔:“那至少現(xiàn)在還不是,我也還可以再追你一遍?!?/br> 蕭嶼嘆口氣,抬起頭來:“不,沒我快這個必要了。你回家吧?!?/br> 他掰開她的手,把拐杖重新放進她手里,轉(zhuǎn)身離開。 陳燦看著他的背影,她沒追上去。天氣預報說,八點鐘要下雨。 她是賭徒,又開一把賭局。 蕭嶼住六樓,從他的窗戶看下去,能看見陳燦還站在那超市的門口。 孤零零的,讓蕭嶼忍不住皺眉頭, 他一點也想不明白,她為什么可以這么輕易。一切都這么輕易,輕易想要他的感情。 蕭嶼拉上窗簾,準備一份晚飯。 晚飯完成的時候,外頭嘩啦雨聲響起。 蕭嶼幾乎是心一跳,又拉開窗簾看,陳燦還站在那兒。雨越下越大,蕭嶼眉頭越皺越深。 蕭嶼看著她站在那兒,也不動彈。他連勺子都拿得困難。 陳燦感受著雨滴濺落下來,落在她的皮膚上,一片雞皮疙瘩跟著起來。 陳燦往里挪了挪,她不相信蕭嶼不會下來。人再怎么變,基本的性格是不會變的。 她相信蕭嶼依舊是光,就像她依舊卑劣。 她等了不知道多久,久到她都要以為今天這賭局傾家蕩產(chǎn)。 有一把傘,撐在她頭頂。 撐傘的人,有一雙她熟悉的眼。 蕭嶼看她一眼,“我送你回家吧?!?/br> 陳燦搖頭,嘈雜雨聲化作背景:“好?!?/br> 蕭嶼打了個車,送她回家。在車上,蕭嶼一言不發(fā)。 陳燦找了兩次話題,最后不了了之,她也終于不再開口。 蕭嶼送她到樓下,陳燦看著他:“你可以送我上樓嗎?” 蕭嶼正要拒絕,陳燦又把拐杖一扔。好在蕭嶼眼疾手快,接住了拐杖,免于它們掉進泥水里。 蕭嶼皺眉,看著陳燦,又妥協(xié):“好吧,我送你上去?!?/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鞠躬~ ☆、八點三刻 陳燦點頭, 在他傘下單腳跳。蕭嶼看她這樣,終究搭手扶了一把。 “小心點,你是病人?!?/br> 陳燦沖他笑,蕭嶼皺眉, 把拐杖遞給她。 他撐著傘送她上樓, 陳燦住在八樓, 蕭嶼送她到家門口。 陳燦停下來,問他:“要不要進去坐一坐?” 蕭嶼看著她, 一雙眼睛里濃烈情緒藏不住?!斑@也是陷阱嗎?” 陳燦點頭。 蕭嶼往后退了一步,“不了, 早點休息, 洗個澡,喝點姜湯,如果有的話。” 蕭嶼肩膀濕了半截, 是為她撐傘的時候濕的。 陳燦看著他轉(zhuǎn)身, 蕭嶼只聽見她的拐杖又砰一聲掉在地上, 聽得他心里一跳。還未反應過來, 腰上已經(jīng)環(huán)了一雙手。 陳燦的臉貼在他背上,蕭嶼沒動。 樓道里的聲控燈熄滅了,黑暗彌漫過來。 · 蕭嶼還沒睡著, 他睜開眼,對著天花板發(fā)呆。 陳燦說:“對不起?!?/br> 她當年連歉都懶得道,他那些美好的愿望和期待, 全都化作泡影。 他和陳燦分手的原因,沒有人知道。甚至顧漁和李寧朗還來問過他,是不是他的問題。 他什么也沒說,也不知道說什么。 欺騙是大罪。 更大的罪行是連解釋都懶得解釋, 這種行為只說明一件事,她一點也不在意這件事。這讓他所付出的一切顯得那么可笑。 蕭嶼抬手遮住眼睛,到現(xiàn)在,她又這么輕易地說,想追他。 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蕭嶼在黑暗里嘆氣,這一夜無人睡得安穩(wěn)。 蕭嶼起了個大早,接到李婧電話,約他出門看電影。 “實在抱歉,因為我朋友放了我鴿子,我不想浪費這張電影票。你和那位小姐,怎么樣?”李婧笑。 “???”蕭嶼不明白她是怎么看出來他和陳燦一定有什么發(fā)展。 李婧擺手先道歉:“對不起,我只是直覺而已。你們之間,看起來并不簡單?!?/br> 蕭嶼沒接話,李婧也不深究,轉(zhuǎn)而討論起電影來。 他們從電影院出來,蕭嶼手機振動,有一條微信的好友申請。 來自陳燦。 陳燦的微信號還沒換,仍舊是當年那個,甚至連頭像都都沒換。 蕭嶼看著這個熟悉的頭像,有片刻走神。 李婧說:“好了,工具人你的任務完成了,可以走了?!?/br> 蕭嶼和她道別:“那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br> 李婧點頭,又叫住他:“我會和阿姨說,我們沒來電的?!?/br> 蕭嶼笑了笑,沒說什么。他乘自動扶梯下去,到一樓的時候又看手機。 陳燦一連發(fā)了八條好友申請,驗證連起來,是一句:“今天晚上你有空嗎?” 蕭嶼把手機屏幕熄滅,手機扔進手機里,轉(zhuǎn)身出了商場的門。沒一會兒,電話響起。 還是那句話:“今天晚上你有空嗎?” 蕭嶼抬頭看紅綠燈,問:“你從哪里,弄到的我的電話?!?/br> 陳燦說:“只要想,總是可以要到的?!?/br> 只要想,她確實什么都可以算計好。 蕭嶼沉默。 陳燦大概意識到什么,笑了笑,問:“晚上有空嗎?請你吃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