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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的師父月娥及一眾舞姬原本是皇帝賜給護國大將軍的,可惜將軍不喜歌舞,起初要將眾舞姬打發(fā)出去,奈何這些人平日都是錦衣玉食慣了的,以為今后在將軍面前多晃幾圈,入了將軍的眼,將來便可一步青云,因此紛紛死活不愿出去,誰知卻又被打發(fā)到別莊,一直冷落至今。阿寶的師父月娥別說獻舞,便是生人也長久未曾見過,一身舞藝幾乎要荒廢了。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新人,便抱著頑石也要將它雕琢成美玉的決心,逼著阿寶日也練,夜也練。 不過才練了三五日,阿寶便全身酸痛,叫苦連天。不過,她心內(nèi)也知道,自己能夠活命便該慶幸。只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為何阿嬌竟做了周錦延的嬌夫人。那周錦延想要什么樣的女子沒有?又為何會偏偏看中阿嬌? 阿寶實在想不通,便去問桑果。桑果左右看看無人,方悄聲道:“我聽灶房的人也都在議論……說是咱們二小姐精通奇門異術?!?/br> 阿寶詫異問:“她會什么奇門異術?” 桑果道:“房中術?!?/br> 阿寶大怒,與桑果絕交整整三日。 武姨母無事時便去瞧阿寶練舞,看了幾次,便回來與阿嬌道:“你下次跟他求求情,叫阿寶不要再去練舞。好好的一個女孩兒,穿得花花綠綠,當眾扭腰擺臀,簡直叫人瞧不下去。當真丟莫家的臉?!?/br> 阿嬌卻只顧冷笑,半響方道:“姨母,你可知道,曾經(jīng)有一段時日,便是做舞姬這等下賤之事于我而言也是奢望呢?!?/br> 武姨母似懂非懂,看阿嬌眼神無端端地覺著有些滲人,因此不敢多話,遂嘆息作罷。 阿嬌到底還是將西廂房收拾干凈,讓阿寶與桑果住了進來。阿寶本來與一眾舞姬吃住練舞都在一處,她是將軍仇人之女的傳言不幾日便人盡皆知,那些舞姬們雖根本見不著將軍的面,但卻紛紛將阿寶當做了自己的殺父仇人般仇恨了起來,練舞時故意踩她幾腳,時不時地再賞給她幾個白眼。阿寶苦不堪言。如今能與阿嬌像從前一樣住在一處,心中自是高興不已。她每每練舞回屋后都已天晚,而錦延都是白日過來坐一坐,倒也從未撞到過。 錦延放在阿嬌屋子里的書越來越多,呆在阿嬌屋子里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以至于后來,他干脆脫了鞋子躺到阿嬌的床上去看書。月明與風晴便紅了臉吃吃發(fā)笑。阿嬌無奈,便又將東廂房也收拾出來,命人將他的書統(tǒng)統(tǒng)搬過去,又叫人添了書架矮幾等家什,倒成了間像模像樣的書房。 武姨母便跺腳道:“傻孩子!你這是為何?咱們?nèi)缃裨谶@里所用一針一線一飯一食都要仰仗于他,你如今偏要如此……你莫要怪姨母多嘴,且讓姨母說句話:從前的事莫要再想了,你若是將來能富足安樂,你父母便是知道,也定不會怪罪你委身于他;我特特打聽了一下,聽聞將軍夫人嫁與將軍已有四、五年,至今未有生養(yǎng),是個身子弱的,又是個脾氣好的,十日里倒有九日要燒香吃素,你將來若是能生下一兒半女……所以我想來想去,阿嬌你是個有福氣的——” 話說著,阿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才講到一半,阿嬌將手里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道:“姨母年紀大了,也越來越啰嗦了!這些話今后莫要再提了!”也不管武姨母的臉色,起身便往里間去了。 武姨母難堪不已,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只覺得阿嬌與從前好像大為不同,從前愛說愛笑,如今的心思卻讓人難以捉摸;從前從來也未擺過臉色給自己看,如今竟會出言諷刺自己。那一場劫難,竟讓她性情大變至此。 八月里,別莊湖里的荷花開得正好。阿嬌整日枯坐,要么繡花,要么發(fā)呆,月明風晴兩個便勸她出去賞賞花,武姨母也在旁邊幫腔,阿嬌便也答應了。 這日有小雨,湖面上的荷葉挨挨擠擠,荷香淡淡。間或有別莊里的采蓮人唱著小調(diào),劃著小舟從蓮葉中穿梭出來,又轉眼不見,唯有蓮葉深處的采蓮小調(diào)婉轉動聽依舊。 湖邊早已備好一葉小舟,小舟一坐著一個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船夫。阿嬌上了小舟,待要招呼月明與風晴兩個也上來,卻發(fā)現(xiàn)她兩個已笑嘻嘻地跑開了。阿嬌心中害怕,忙要起身自己上岸,誰知身后船夫用力一劃,小舟已如離弦之箭般猛地射向湖中,阿嬌口中輕呼,怕荷葉荷花碰著自己,忙地低頭俯身,躲在船夫背后。 船夫回頭沖她笑笑,卻是錦延。 錦延將小舟劃到湖心,將自己頭上的斗笠摘下,給阿嬌戴在頭上,阿嬌大窘,怕他頭發(fā)淋濕,便伸手折了一柄荷葉,給他擎著。 錦延笑道:“如今我們倒像是漁家翁婆。” 阿嬌微微紅了臉,不做聲。錦延將手伸進阿嬌袖中,摩挲一陣,將她的羅帕摸出來,再摘下一朵蓮蓬,慢慢將蓮子剝出來,拈起一顆,塞到阿嬌口中。阿嬌在他面前總是不自在,因此吃也不是,吐也不是,只漲紅了臉,窘迫不已。錦延笑看她許久,方才俯身低頭,覆上她的雙唇,用牙齒輕輕咬住她唇間的蓮子,舌尖似乎有意無意在她唇上輕拂了拂,再慢慢起身,將那顆蓮子慢慢吃掉了。 阿嬌靜默半響,拭去無聲滴落的眼淚,輕聲道:“阿嬌蒲柳之姿,且如今已是殘軀——”卻是嘴唇被錦延食指封住。 錦延執(zhí)了阿嬌的手貼在自己胸口,凝視她許久,道:“ 我不管你從前如何,你都是我夢了這許多年的人。我無法讓你青燈古佛了此殘生,更做不到讓你嫁與他人……我從前受的苦也罷,你從前受的苦也好,已然無法追究,因此我們都忘記從前,今后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只準想著我,只準看著我,陪我過完這一生。我以我心起誓,今生我定不負你。阿嬌,你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