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誰知,過了一陣,大皇子卻是捂住了肚子,一頭冷汗,嗷嗷哭了起來。 一屋子的人嚇得花容失色,惠貴妃抱著大皇子,一面哭一面往周恒的營帳而去。 整個營地瞬間翻了天。 所有人都知道大皇子可是當今皇上唯一的子嗣。 這要是出了問題,誰能擔得了責。 待惠貴妃抱著大皇子出了營帳后,碧素的臉色已是慘白如蠟,回頭望了一眼竹籃里的果子,不由地背心生了寒。 “主子,奴婢該死?!?/br> 姜漓的臉色倒不如碧素那般難看。 只擰了眉頭,適才大皇子肚子疼起來,她摸了他的脈。 這些年在藥谷,她雖沒學來林常青的那些絕活兒,這點小病小痛還是能瞧得出來。 確實是吃壞了東西,但也沒有生命危險。 然無論如何,姜漓這回都脫不了干系,不管那果子是誰給的,大皇子是在她屋里吃了才出的事。 姜漓也不急了,坐在營帳里等著人來傳。 然等到天色黑了,也沒見人過來。 倒是旁邊營帳里的嫻貴妃鬧了一陣,“本宮吃了這么多顆,怎就沒見本宮有什么事?怎就沒將本宮給毒死了?” 嚴嬤嬤想勸都勸不住,嫻貴妃一句接著一句地往外冒,“你說她,這時候帶著大皇子去姜婕妤那干什么?人家屋里的東西,擺在那,又沒有請他吃,是他自己拿來了吃,現(xiàn)在吃出了問題,怪誰呢?旁人逼著他吃了......” “娘娘!” 嚴嬤嬤嚇得就差捂住她嘴了。 嫻貴妃那一陣氣喘過,便又說了一句,“橫豎本宮沒生那心?!?/br> 大皇子中|毒,是大事,前頭什么狀況姜漓不得而知,沒有人來傳喚,也沒有人來問她的罪。 姜漓多半也猜到了,是周恒替她擋了災。 前頭沒人來尋她。 女眷中隨行的朱家娘子卻來了。 來了后便立在那營帳外,哭著說道,“我那小侄子到底是哪里礙著娘娘的眼了,需得娘娘生此歹心,若是智兒有個三長兩短,姑母底下有知,豈能安寧?!?/br> 姜漓被吵到心煩。 碧素出了營帳,立在朱家娘子身前,勸說了句,“大殿下多福,定會無礙?!?/br> 誰知,那朱家娘子不罷休,非要問姜漓討個說法。 姜漓出來了,卻沒讓朱家娘子討理,回頭問碧素,“她說她是誰?” 碧素答,“朱家小姑子。” 姜漓又問,“可有封號?” 碧素搖頭。 那朱家娘子臉色已經不好看了。 姜漓卻又道,“既只是尋常家的姑娘,要見本宮,就該依了宮里的規(guī)矩,同本宮行跪叩之禮,你且先補足了禮儀再來同本宮理論?!?/br> 營帳與營帳之間,隔的不遠,這頭朱家娘子鬧出來的動靜,嫻貴妃都聽見了。 本以為姜漓不會出來。 誰知道聽了這么一句話,突地就笑出了聲來。 嚴嬤嬤正納悶,便見嫻貴妃起身就往外走去,忙地勸了一聲,“娘娘就別去湊熱鬧了?!?/br> 嫻貴妃沒聽,匆匆往外走去。 “本宮怎就突地喜歡上姜婕妤這性子了,之前還以為是副慫勁兒,只會使陰招,誰知是個帶勁的硬茬,本宮倒是想看看,誰能在她身上討到好果子?!?/br> 出去后,那朱家娘子還沒憋出勁來行禮。 嫻貴妃便立在那門口邊上道,“怎的?你們朱家的膝蓋就如此金貴,見了主子,都不顧禮數(shù)了?” 朱家娘子臉色本就不好,朱家和韓家素來不對付。 如今見到嫻貴妃,朱家娘子想起以往兩人之間的糾葛,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嫻貴妃神色一厲道,“大殿下姓周,不姓朱,輪得到你來這指手畫腳,主持公道?” 朱家娘子忍了一陣,終是沒忍住,心一橫直接道,“若姑母還活著,哪里還有你們韓家囂張的份,如今陛下拿你們韓家當個人,可別上了鼻子,真以為自己能上天了。” 朱家娘子一通說完,轉頭就往外走。 誰知一回頭,周恒和韓焦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身后。 朱家娘子一怔,才喚了周恒一聲,“表哥?!?/br> 便聽到周恒吩咐了一聲,“攆出去。” 朱家娘子被侍衛(wèi)強趕了出去,一身狼狽地進了營帳,本想找自己的娘哭訴,卻沒料到惠貴妃也在。 且那臉色極差。 “咱也就是私底下說說,陛下這回是過了些,那可是大皇子,陛下自己的兒子,竟為了個寵妃,當場讓太醫(yī)去驗大殿下嘴里的東西?!敝旆蛉艘幌肫饋磉m才那場面,都不忍心。 更莫說是惠貴妃。 事情出來后,太上皇聽了惠貴妃婢女四桃的話,當下便要定姜漓的死罪。 周恒沒吭聲,直接叫來了太醫(yī),當著所有人的面驗毒,驗出來的是一個時辰前,食用了粥食,里頭有巴豆。 惠貴妃當場就癱在了地上。 周恒讓人來拷問惠貴妃身邊的人,一共三個宮女,一個殘,一個死。 惠貴妃如今這臉色,已算是緩過來了,適才更差。 誰能有周恒對她狠。 那可是他的親生兒子。 朱夫人一同勸說,惠貴妃本就是朱家人,說話自是也沒有顧忌。 聊了一陣,惠貴妃突地同朱夫人道,“姨母,近些日子我總有一種感覺,陛下就似是換了個人?!?/br> 朱夫人面露疑惑,惠貴妃便壯著膽子,湊在朱夫人耳邊,說了個明白,“陛下好像不是周恒?!?/br> 朱夫人心頭一跳。 “你這說的什么話,他不是陛下還能是誰?!敝旆蛉艘娝紒y想,又是一通勸,“姨母之前就同你說過,這恩寵沒有誰能永久,想要受寵,就得去爭去搶,這回的事情,你的計謀雖好,奈何心急了些,大皇子一出事,你怎就往陛下身邊跑了,太上皇自來心疼孫子,有他護著身旁,陛下還能從他懷里,奪過去驗毒不成?” 惠貴妃眼淚落了下來,哭著道,“可有哪個父親,會這般對待自己的兒子?” 朱夫人不說話了。 要說這,怕還真有遺傳。 當初太上皇對二皇子,也是這個態(tài)度。 ※※※※※※※※※※※※※※※※※※※※ 寶寶們來了二更。明天早上看看能不能趕上九點,不能的話就中午十二點哈。 感謝在2020-11-09 13:12:15~2020-11-09 21:55: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d鈣、煙月千里、糖,不甜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miumiu、echo 10瓶;慢慢 5瓶;三月里的魚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1章 大皇子的病因找到了, 又處罰了作案之人。 周恒的舉動是公允,可在太上皇和朱家的眼里,就有些太不近人情。 太上皇尤其惱怒。 他一生所愛之人, 朱鴛歿了, 臨死前將朱家托付與他,惠貴妃也是朱家人,原本太子登基, 太子妃理應升為皇后, 可偏生太上皇染了一場風寒, 醒過來,太子妃成了貴妃。 周恒給的理由是, 朝廷未穩(wěn)固前, 暫不立后。 這話, 就跟當年他同朱鴛說的一個樣。 太上皇無話可說。 本以為他心頭對朱氏有愛,可如今瞧著, 倒是那位姜氏讓他上心了。 周恒沒多停留,讓高沾派人將大皇子帶回營帳, 自己帶著韓焦去了后方嬪妃的營帳, 到了跟前,意外撞見朱家女嘲諷韓家,周恒沒有出聲去制止, 由著她說完。 待那朱家女一走。 嫻貴妃適才的高昂氣勢, 也瞬間沒了,她自來怕皇上, 且那朱家娘子說的也沒錯, 皇上真正的母族是朱家, 她韓家能得意到什么時候, 全憑皇上的態(tài)度。 嫻貴妃同周恒行了禮,趕緊躲屋里去了。 夜里營帳前,燈火并不多。 左右兩盞燈立在那營帳門前,韓焦一抬頭,就能瞧見那門口站著的人。 一身海棠紅,比之前那粗布米白的長裙華麗得多。 可他還是覺得那時的衣裳好看。 久財崖的那個正午,她坐在樹底下的石頭上瞧書,一低頭,發(fā)絲上的那根銀釵流蘇垂在她鬢邊,那半張側面,他曾記了無數(shù)個日夜。 那時候該他肖想。 如今不該他想的東西。 便是妄想。 韓焦的目光剛收回來,周恒回頭便吩咐,“謹慎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