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范世子這才怏怏地回了大理寺。 文王同他道別后,沒回王府,直接去找了周恒。 周恒正在正殿同臣子議事。 文王硬闖了進來,外頭的高沾攔都攔不住,幾位臣子齊齊回頭。 文王進屋后,卻是“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周恒跟前,照著范世子教給他的法子,開始演戲,“陛下,臣弟有罪,臣弟對不起陛下,母后離世前曾對臣弟囑咐過,將來要全力輔助陛下,如今臣弟不但沒幫到陛下,還惹出了不少事,臣弟今日便在陛下面前懺悔,忘陛下能原諒臣弟,臣弟愿以死謝罪?!?/br> 文王說完,起身就要往那柱子上撞。 好在屋里的幾個臣子眼疾手快,攔了下來。 周恒瞟了他一眼,便懶得看他。 等他戲唱完了,才抬頭問道,“除了擅自出城之外,你又犯了何罪?” ※※※※※※※※※※※※※※※※※※※※ 寶寶們來啦!躍躍子感冒還沒好,二更不知道還有沒,先放一章上來,如果有的話,也是晚上九點左右哈。 感謝在2020-11-21 19:55:45~2020-11-22 11:12: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lain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沐沐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7647618 20瓶;十三月丶希洛 5瓶;腱小寶、陳欣欣、云淡風輕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5章 文王再一次跪在了周恒跟前。 “臣弟任職江南時, 曾犯下過兩樁罪孽?!苯ㄙ€坊的事,還有賭坊塌方,死了多少人, 文王都交代了。 屋內(nèi)的臣子們沒什么反應, 都知道這位王爺不誤正事,那江南曾是他的地盤,建賭坊并沒什意外, 等文王說到借了洛陽軍餉一事后, 眾臣子目露驚愕, 面面相窺。 竟沒料到王爺會荒唐至此。 “陛下,臣弟近日才知, 侯爺當初借給臣弟的那筆錢, 是洛陽軍餉才知犯了大錯, 臣弟愿意受罰?!?/br> 文王說完“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 這回臣子們沒人去理他。 周恒看著文王沉默了半晌,將手里的奏折一撂, “啪嗒”一聲響,文王心里打起了鼓, 懷疑范世子說的那話, 到底湊不湊效,只得又一次搬出了朱皇后來,“臣弟犯的是死罪, 臣弟認罰, 臣弟對不起陛下,對不起母后的托付......” 周恒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你對不起的不是朕, 是十萬將士, 是黎民百姓?!?/br> 文王心頭一慌, 將頭伏在地上,“臣弟知罪。” 周恒沒讓他起來。 也沒再管他,同屋內(nèi)的幾個臣子道,“適才說到哪兒了,繼續(xù)?!?/br> 文王被晾在了一邊,等到周恒同幾個臣子將適才的話說完,文王的一雙腿已經(jīng)跪麻了。 本以為終于輪到自己了,誰知尚書府的李尚書,又提了一事,“陛下,如今朱侯爺入獄,雖尚未定罪,洛陽十萬大軍耽擱不得,得趕緊找人接管才行?!?/br> 李尚書一提,幾個臣子便舉薦了一個人。 “韓國公韓世子,年輕有為,曾幾次擊退戎國敵軍,臣舉薦韓世子?!?/br> “臣附議?!?/br> 周恒卻沒點頭,半晌才道,“此事朕已有了人選?!?/br> 眾臣子又是一陣面面相窺,想不出誰還能比韓世子更合適,正欲問,周恒卻是抬頭看向文王。 眾臣子一驚。 還未來得及阻止,就聽周恒同文王道,“文王府內(nèi)所有值錢的東西既日起充公,欠了多少軍餉,補多少,朕給你個機會將功補過,去了洛陽,當面同眾將士賠罪?!?/br> 文王一臉懵。 臣子比他的反應還快,“陛下,洛陽十萬大軍,是我幽朝的命脈,不得兒戲。”文王是什么人,這時候可沒人愿意去抬舉他,他要是去了洛陽,那十萬鐵騎,遲早會毀在他手里。 文王終于才回過神來,一個江南換洛陽,這筆買賣可不虧,就算將他文王府抄了,拿出來湊軍餉,那也值了。 文王壓制住心頭的興奮,磕頭領命,“謝陛下,臣弟定不負使命。” 屋內(nèi)的幾個臣子,急得跳腳,可周恒的心意已決,沒人能左右得了。 洛陽的十萬大軍,交到了文王手上也就罷了,到了午后,乾武殿內(nèi)又傳出了一件令人咋舌的消息。 陛下將大理寺交給了永寧侯府的世子,范伸。 在長安城,一說到紈绔子弟,所有人最先想到的就是文王和范伸。 這兩人一個掌管十萬大軍。 一個掌管大理寺。 簡直是笑話。 所有人都猜不出陛下心里是怎么想的,有臣子抗議,想找周恒均被高沾攔在了門外。 這回左相倒是安靜得很。 李尚書對周恒的行為百思不得其解,邊去問了左相,“陛下這么做,到底是何意。” 十萬大軍,豈能兒戲。 左相看了他一眼,“十萬鐵騎,是太上皇當年耗光國庫養(yǎng)出來的軍|隊,就算如今陛下登基,那軍權還是在太上皇手里,爾等是糊涂了,才會舉薦韓世子?!?/br> 朱家一出事,只能給文王。 怎可能落在韓家的手里,想起之前太上皇同朱家是如何打壓的韓家,李尚書背心頓時一層冷汗。 “多謝左相提點?!?/br> 太上皇聽到消息后,讓高公公去喚了周恒。 文王在他殿內(nèi)跪下認錯之事,太上皇也聽說了,“那個逆子,遲早要將人氣死?!?/br> 周恒不吭聲。 太上皇看了他一眼,問,“皇上當真就放心交到他手里?” 周恒點頭,“他總得長大?!?/br> 太上皇便嘆了一口氣,“你和你母后,從小就心疼他,你母后在世時,經(jīng)常說他性子雖頑劣,卻心性正直,等大了就好,如今都多大歲數(shù)了,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竟敢去動用軍餉?!?/br> 說起這個,太上皇心頭更怨的是朱侯爺。 王爺接,他就給了。 他是想害死他。 想起文王主動去陛下面前認了錯誤,太上皇心頭已經(jīng)軟了,“罷了,權力大了責任也大,看看他這回如何表現(xiàn)?!?/br> 周恒應了聲,“嗯?!?/br> 接著是大理寺卿一職。 朱侯爺同永寧侯府是姻親,朱夫人死了,朱侯爺入獄,明面上瞧著朱家已經(jīng)完了,可只有明白的人知道太上皇心頭并未斷了朱家的最后一條路,朱瑞還在江南。 且朱侯爺還未定罪。 那范伸是朱夫人的侄子,此時讓他任大理寺少卿,便是給朱家留了一個情面。 周恒的這番決定,恰好就對到了太上皇的心坎上,太上皇看著周恒他,“我知你是念著你母后的情面,就看他朱家的造化吧。” 周恒沒多留,說完了正事,便回了乾武殿。 太上皇一人坐在屋里想了半天。 終究還是放心不下。 這江山他是如何得來的,他再清楚不過,如今他退居幕后,大兒子登基,江山瞧見著一日比一日穩(wěn)固,萬不能出了岔子。 等到洛陽的將士趕來了長安,告了文王的御狀后,太上皇心里便有了底。 太上皇沒將令牌交給文王,而是交到了周恒手上。 “皇上保管吧,我也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事,你三弟是什么人,我清楚得很,那性子豈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改過來的,你讓他掛個名頭,先觀察一段日子,真是那扶不上墻的爛泥,你再招他回長安,回他的王府,渾渾噩噩了此一生得了?!?/br> 周恒接了令牌,“兒臣明白。” ** 朱侯爺入獄的消息,姜漓聽說了。 并沒有什么反應。 人入獄了,但沒定罪,陛下便是在給他機會,一切皆有可能。 說不定明兒就被放了。 同樣是火|藥案,他秦家一朝滅族,朱家三番兩次得饒。 姜漓知道是為何。 君讓臣子,臣不得不死。 秦家當年犯的哪是什么火|藥案,犯的是太上皇的忌諱,礙了太皇上的太子的路。 她那日問他,她能不能禍國。 實則早就有了答案。 他就算將她帶回了乾武殿,他們兩人也避免不了,有一日會刀鋒相向地站在彼此的面前。 她妥協(xié)不了。 她很清楚自己為何而活著。 姜漓將那些被周恒嫌棄的香囊,一個一個地重新給他置放好,又將近幾日趕出來的香片,裝了袋,輕輕地擱在了周恒的桌案上。 桌案上擱著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