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姜漓又道,“陛下不必再自責,我已經(jīng)不怨陛下了?!?/br> 周恒依舊不答。 姜漓朝著她深深地福了一個禮后,轉(zhuǎn)過身剛走了兩步,周恒又喚住了她,“秦漓。” 姜漓頓住腳步。 便聽周恒道,“最后陪朕一夜,明日朕放你走。” 姜漓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 眼神堅定。 周恒無奈地嘆了一聲,“先坐一會兒,朕有東西要送你?!?/br> 周恒說完轉(zhuǎn)身進了屋。 姜漓猶豫了一陣,終是跟上了腳步。 周恒坐在木幾上,抬頭看著她,輕聲地同她道,“再為朕焚一次香吧?!?/br> 姜漓點頭。 周恒看著她從懷里掏出香片,蹲在那香爐子前,眸子輕輕地閉上,她倒也是有備而來。 待香爐里的青煙再次裊裊升起,周恒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那味道,陪著他曾走過了周繹最后的一段日子。 也陪著他迎來了‘周恒’最初的日子。 周恒起身從床榻上抽出了一副畫像,遞給了姜漓。 她有備而來。 他也早就有了準備。 料到了她要走。 “朕曾經(jīng)讓你燒了一副畫,如今朕還給你?!?/br> ※※※※※※※※※※※※※※※※※※※※ 今天二更晚了點,寶寶們見諒。(女鵝開始了秦漓的身份,狗子心機太深。) 感謝在2020-11-28 11:29:44~2020-11-28 21:48: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職業(yè)黑粉 62瓶;節(jié)節(jié) 20瓶;tibecca 10瓶;juaner 6瓶;ciwjj01、滿城風雨 5瓶;啾啾與素、種草 3瓶;三月里的魚、久久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7章 姜漓詫異地看著他。 周恒手一抬, 又將那畫遞了遞,“打開看看?!?/br> 姜漓接了過來。 上回姜漓同嫻貴妃偷去景安殿,嫻貴妃曾在里頭翻出了二皇子的畫像, 與那日她燒的那副不同, 今日周恒給她的,卻很相似。 藍白段子,頭戴金冠。 臉上帶著笑。 溫潤而儒雅。 畫上, 長安河堤岸的楊柳還在。 姜漓抬起頭, 目光更是詫異地看著周恒, 周恒便道,“不是說, 同他有婚約嗎?” 姜漓眸子輕閃, 瞥開了目光。 周恒瞅了她一眼, 端了桌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 緩緩地道,“還很仰慕他, 合著朕這段日子, 都是白費了功夫,如今你不需要朕了,說走就走, 竟沒半點留念?!?/br> 那語氣里略帶哀怨。 “陛下......”姜漓看著他, 欲言而止。 周恒起身,往床邊走去。 這一番同她鬧完, 周恒背上的傷又隱隱作痛, 褪了鞋側(cè)躺在了床上, 臉色卻瞧不出異常來, “你走吧,明日朕就不送你了?!?/br> 姜漓頓了片刻。 蹲身行了個禮,正欲轉(zhuǎn)身出去,身后周恒又道,“那玉佩好好保管,別丟了。” 姜漓猛地轉(zhuǎn)過身,周恒卻閉上了眼睛,沒再說話。 ** 第二日周恒睜眼,王釗在跟前伺候。 “娘娘走了?!?/br> 周恒只應了一聲,“嗯?!?/br> 周恒在祠堂里懺悔了五日,身上的傷也養(yǎng)了差不多了,朝堂上的臣子已經(jīng)來祠堂外,請了周恒幾回,回朝當政。 理由都是大同小異。 陛下既已悔過,上天必定會原諒陛下,陛下為政兩年來,處處造福百姓,早就已經(jīng)立功贖罪,用不著再繼續(xù)懺悔下去,國不可一日無主,幽朝百姓離不開君主。 只有明白的人知道。 周恒的勢力早就在朝扎了根。 他自己罰自己,那是他自愿,是他高興,旁人誰能動得了他。 第六日臣子再來請,周恒便走出了祠堂。 路上周恒問,“秦府修建的如何了?” 王釗答,“陛下回朝當做好準備,如今整個長安,怕是都知道了,秦家嫡女秦漓回來了?!?/br> 姜漓從宮里出去后。 直接回了秦家。 陛下派人修復秦府時,附近的百姓念著秦家?guī)状伊?,護了幽朝百年,卻落了個冤死的下場,個個都愿意上門幫忙。 姜漓此時一回去。 整個長安哪里還有什么秘密。 百姓當日就跪在地上,個個高呼蒼天有眼,秦家總算留了個后人。 那日的場面聽說很熱鬧。 可惜陛下沒看到。 王釗看了一眼周恒,不知道他是如何打算。 秦家的嫡女秦漓是回去了。 宮里的漓妃卻沒了。 周恒一眼掃過來,王釗便扭過脖子,沒再往下說,倒稟報了另外一件事,“惠貴妃那,怕是瞞不住了?!?/br> ** 周恒那日的一份罪己詔,誰都無法安寧,太上皇回去后,便躺在床上,再也沒下過床。 惠貴妃精心設(shè)計了一番。 就是想讓周恒看清誰才是他真正的母族,想讓他認清,他和秦家的女人永遠不可能走到一起,兩人隔著不共戴天之仇,他不能心軟。 誰知道卻等來了這么一個結(jié)果。 消息傳進來時,惠貴妃不信。 之后玲瓏哭著道,“奴婢哪敢欺騙娘娘,陛下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讀了罪己詔,逼著太上皇在秦家平反的詔書上,蓋了印章,當年秦家案子有關(guān)的人,一個都沒跑掉,侯爺這回怕真的是保不住了啊,娘娘,你趕緊去通知老夫人吧,讓她想想法子......” 惠貴妃僵在那。 神色猶如被雷劈。 半晌回過神來,才道,“他瘋了?!?/br> 為了個秦家女人,他是徹底著了魔。 “他連自己的名聲名譽都不要了,我去請誰都沒用,太上皇是他父皇,他都能做的如此狠絕,為了秦家之女,他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惠貴妃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他不要我,不要他的兒子,如今連自己的父皇都不放過,他哪里還有心,他那心都一并丟在了戎國的戰(zhàn)場上,從前的周恒早就死了,如此下去,他是不是連我也要一并給除了?” 惠貴妃失聲痛哭。 玲瓏只能相勸,“娘娘別哭了。” 惠貴妃的情緒崩潰,哪里還止得住,只捧著臉哭著道,“為何他手腕上就有那道疤痕,我寧愿他不是周恒?!?/br> 這樣,至少她心里也好過些,可如今他那樣子,哪里像愛過我,愛過之人,誰能像他這般狠絕,說不愛就不愛,卻轉(zhuǎn)身為了個女人,連兒子父親都不要了,朱家是他的母族,無論是朱皇后在世還是如今,對他皆是誠心相待,可如今是什么下場,一個一個地接著死去,再這么下去,他是不是連她也要除掉? 玲瓏是從侯府跟過來的丫鬟。 跟了惠貴妃多年,自是知道一些事,前陣子娘娘懷疑陛下,說給了朱夫人聽,朱夫人一番勸,玲瓏也當是娘娘胡思亂想。 后來惠貴妃疑心愈發(fā)重,玲瓏勸了無數(shù)回。 上回娘娘去了一趟怡安殿回來,卻突地又否定了之前的懷疑,認定了就是陛下沒錯。 玲瓏便安下了心。 卻也不知道惠貴妃是如何去認的人,今日才知她是去看了陛下手腕上的疤痕。 陛下不是陛下。 還能是誰。 玲瓏從未如惠貴妃那般大膽地懷疑過。 這會子聽惠貴妃哭,心頭也只是替娘娘不甘,不明白陛下為何會突地變心。 玲瓏勸著惠貴妃躺下后,見她眼睛紅腫不堪,便準備去廚房打點熱水,給她敷一下眼睛。